关灯
护眼
字体:

骄宠(177)+番外

“对。”他的手离开片刻,又落回去,甚而更放肆了一些,“挺好的日子,偏生他碍眼,留不得。”

她又将他的手推开,“别闹。”连续两日,都很放纵,被他碰触的时候越来越敏感。

俞仲尧坐起来,展臂将她纳入怀中,“怎么那么担心我喝酒?”

“成亲那日,俞少傅千杯不醉,都成京城美谈了,趁着得闲,时不时再喝点儿酒……我跟南烟不就前功尽弃了?”她怕针扎到他,索性把手里的活计放到藤萝里面。

“成亲不喝酒,像什么样子?我管得住自己。”他搂着她,摩挲着她的侧脸,“别忘了,我一心一意盼着有孩子呢。喝酒对这事儿可没益处。”

“但是……”姜洛扬抚着他的手,轻声道,“中秋之后,我才不再服药,要孩子的话,总不会那么快。”

“我知道,委屈你了。”俞仲尧打心底有些歉意,摩挲着她鬓角的发丝,“要不要好生调理一番?”

“那倒不用。是不伤身体的药方。”她侧转头,“只是担心你恨不得我下个月就能有喜脉,那不大可能的。”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心急的人?”俞仲尧轻轻地笑,“傻丫头。”说着话,握住了她的右手,送到了唇边,轻轻吻了吻那根受伤的无名指,“我问过太医院,你这种情形有没有人能试着医治。眼下有个人,可用针灸的法子一试。过段日子,我请他过来给你看看?”

“好啊,我听你的。”她的手向后扬,抚着他面容,语气轻松,“能不能治好,我真不在意了,你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这点儿病痛,我只是心疼。”

“哎呀,”她笑起来,“俞少傅现在可是越来越擅长说好听的话了。”

“没法子,遇到会调教我的人了。”俞仲尧吻着她脸颊,手指碾磨着她颈部一小块肌肤,“还想听么?等会儿还有更好听的。”

“不要。”她摇头,不耐地挣扎一下,“你就饶我两日吧。再说了,你也别胡来,折腾狠了累坏了怎么办?”

“嗯?”俞仲尧挑了挑眉,“我这叫乱来?我是纸糊的不成?”

她扯了扯嘴角,“还不如我呢,我……”想说的是,我可是大病小病都没有,你就不同,病痛才刚见好。

“我还不如你?”俞仲尧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等会儿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被他禁锢,又很快被他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满心的啼笑皆非。

将她拥倒时,他顺手熄了灯。

**

天刚蒙蒙亮,姜洛扬心里惦记着事情,挣扎了一会儿,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

那边的俞仲尧怀里少了个人,不适应,要将她带回去。

姜洛扬只好解释:“我去收拾一下,好叫人备水沐浴。”

俞仲尧还是将她带回了怀里,“我去。”

“……”姜洛扬这才好过了点儿。

俞仲尧起身,去平时更换衣服的竹帘后面,寻到了一条中裤蹬上,去往东次间,在地上、大炕上捡起散落的衣物配饰。

昨晚的确是有些放纵了。

从这儿一直折腾回房。

成亲之后,他不需再克制,她不需再竭力压抑。

那柔软似水的小身子变得分外敏感,叫他爱不释手。

怎么疼怎么爱都不够。

昨晚情到浓时,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因为她带来的渴望有多强烈,也从她潋滟生辉的明眸中看到她是真真切切地需要自己的慰藉。

她的心魂、身体属于他,凡俗形式上亦然。

她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俞仲尧的。

他之于她,也是如此。

情缘中最美好,不过如此吧?他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情形。

初相识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如今聪慧流转,偶尔现出锋芒,待他却从来是不扭捏不带一点儿心机。

也清楚,她的经历,她在往返风溪的行程中,经历的突变太多,对一些事始终不敢乐观。

她会怕,怕人心突变,怕他食言有负于她,更怕彼此忽然出了什么闪失,徒留一世遗殇。

可也正因此,她才用力地抓住手中的安稳、喜乐,竭尽全力去对别人好,也享受别人给予的好。从生母到好友到他,都是这样。

她不辜负自己,更不辜负任何给予她善待的人。

只要过后想起,当时无悔无憾。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决然。

认可了,便如飞蛾扑火一般全情投入。

可是,这个傻姑娘,他又怎么会辜负她?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与她别离?

她如今的方式,何尝不与他一度的心境大同小异。只是她是出于悲观,他是出于彻骨的寒凉寂寞。

俞仲尧收拾妥当,回到寝室再次歇下,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紧紧地抱了抱。

姜洛扬不由抬眼打量,觉得有点儿奇怪。

他温柔地笑着予以一吻。就是想抱抱她,还有——“谢谢你,洛扬。”

谢谢她出现在他生涯。

谢谢她与他成亲定下一世相守的盟约。

**

一大早,高进便出门去了。

沈云荞依常例的时辰起身,用完饭,去正厅麻利地料理了家事,叫外院备车,要去俞府。

路上,马车缓缓停下来,跟车的婆子禀道:“夫人,武安侯府大奶奶在前面求见。”

章兰婷。

沈云荞思忖片刻,吩咐道:“那就让她过来,我听听她是何意。”

婆子称是而去,将章兰婷带到了马车车窗一侧。

沈云荞和声问道:“你来见我,是想跟我撒泼,还是看我对你撒泼?”

章兰婷语声恭敬:“我怎么敢。今日贸贸然前来,一来是赔罪,二来是有要事相告。”

“哦?”沈云荞将小窗子推开,打量着外面的人。

章兰婷比上次相见的情形好了一些,起码面色不是那般惨淡了。

“赔罪就不必了,你只说是为何事吧?”也算是了解章兰婷的为人了,意态便是再恭敬,她也不会因此消除戒备。

“是为了顺昌伯的事。”章兰婷略抬了头,看向小小的车窗,自然不是为着看清车里的沈云荞,而是要对方看清自己的神色、眼神,从而可以分辨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顺昌伯这些日子告病在家,缘何而起,不需我多说。但他就是那种没有廉耻之心的人,眼下被人更加唾弃,责怪的只有姜夫人母女二人。”

“你是来跟我告密的么?”沈云荞凝视着章兰婷。

章兰婷点头,“是。”

沈云荞挑眉,“为何?”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章兰婷一生痛恨并只要抓到机会就厌恶的人之一。

章兰婷的神色有些纠结,眼神里交织着羞愤、怨毒。她缓缓地吸进几口气,将自己被打而顺昌伯不管不顾她死活的事情说了,“俞夫人当初对他心寒,与你逃离京城的心境,我此刻加倍尝尽。俞夫人走的时候兴许不恨他——她那时候不是计较的性情,眼下得知生母嫁妆都被霸占,心绪自然不同。我呢,我自知在章府就是一个小丑,以往要不是顺昌伯只是寻常爵位,怕是要以为自己就是天之骄女了,父母疼爱,说起来是章府二小姐,其实比嫡出长女过得强了百倍千倍。落魄之后,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不过是盼着一家人还能团聚。可是团聚之后……”她喉咙吞咽着,很是费力,再开口语声有点儿嘶哑,“所谓的那个父亲不管我,弟弟也被蒙了心智,也不管我的死活。我想,我比俞夫人更有理由憎恶顺昌伯父子二人。”

上一篇:旖欢 下一篇:太后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