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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70)

第二封信,是袁琛写来,只有寥寥数语,允诺每年都会按照陈嫣所需派人送银钱进京,日期是她与董飞卿离京之后;

第三封信,写信之人名字是齐盛,齐盛在信中说:并非没有尽力,真的无法得手,不知那女子是命不该绝,还是有高人相助,每一次都能侥幸避开圈套,至多是有惊无险,问要不要明刀明枪地让她横尸街头。日期是她在江南初到古董铺子当差之际。

第四封信,齐盛告诉陈嫣:董飞卿与蒋徽相逢,知情当日便已撤离,因为自认无能为力,只管另请高明,日期不消说,是两个病秧子凑在一起几天后;

第五封信,是袁琛近期写给陈嫣的,大意是:董飞卿已经娶了蒋徽,又已回到京城,谁动得了他?已然如此,为何还不放手?当然,这样说,并没有日后不再尽力相助的意思,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

蒋徽看完信件,陷入沉思。

董飞卿走到她身边,看过那几封信,眼神复杂。

离家时,两个人费了点儿周折,为的是避免陈嫣请来的四个人跟踪,更要避免他们发现蒋徽身怀绝技。回家时当然也是如此。

走进正屋,董飞卿在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落座,对蒋徽道:“想不想数落我一通?”

到这会儿,蒋徽倒平静下来,对他微笑,在炕桌另一侧落座,“不想,不用。”

董飞卿扬了扬眉。

蒋徽道:“看信件,秦桦、袁琛鼎力协助陈嫣,但是看不出因何而起。陈嫣这边,兴许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让她足以怀疑我们约定离开家门、在外汇合的端倪。最起码,她可以那样认定。”

“我也是这么想。”董飞卿道,“或许,别人是有理由怀疑我们。”

蒋徽敛目看着地面。

“对不起。”董飞卿低声道。

蒋徽沉默片刻,忽然轻声唤他:“董飞卿。”

“嗯?”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们把那些一直不愿提及的事告诉彼此,好么?”

“好。”董飞卿牵了牵唇,“或许,不用等到这件事收尾,我就要跟你说起一些事。”

“那多好。”蒋徽笑着下地,“我去叫水。”

两人各自沐浴,董飞卿先一步回到寝室。

室内没有点灯,蒋徽心里大概不大平静吧,没顾上。

他也懒得动手,脱掉上衣,倚着床头,思忖着如何整治陈嫣。

不论那女子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对蒋徽所作的一切,都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整治人,初步自然是要断其财路、灭其心腹。念及在江南看到的满院冥纸,他想,不妨再加一条乱其心神——不是唆使人跟蒋徽装神弄鬼么?巧了,他最擅长神神叨叨的行事。

至于秦桦、袁琛,到底为何不遗余力地帮衬陈嫣,在信件中看不出原因。要说秦桦只是因为他的缘故便成为陈嫣的帮凶,他还是不能相信。

他是粗枝大叶,但对绝大多数人的直觉都不会出错,越是点头之交的人,越不会看错。

秦桦给他的印象,是文文弱弱,但处事算得豁达。真要是钻牛角尖的性子,大可以在出嫁前就这样那样的用手段,但她没有。

应该是陈嫣拿捏住了秦桦别的把柄,甚至是拿捏住了秦桦与袁琛夫妻二人的把柄,所以,袁琛才能从头到尾都心甘情愿地送给陈嫣大笔银钱。

当然,这并不是为秦桦开脱,只是他应有的判断。做错事,尤其是做帮凶的人,都该得到相应的惩戒。

全部的真相,要等到秦桦、袁琛进京之后,才能水落石出。

听到蒋徽轻微的脚步声,他敛起思绪。

蒋徽走到床前,在床边坐下,伸手蒙住他的眼睛,语声软软的:“让你睁眼的时候再睁开。”

董飞卿无声地笑了,“但愿你别给我一刀。”

蒋徽也笑,确定他阖了眼睑才收回手。

董飞卿凝神聆听,但是她明显有意地把动作放到最轻,便难以分辨。

过了片刻,出浴后微凉的身形贴近他,跨坐在他身上。

他心里被惊喜填充得满满的。在密室里发现的那些东西,让他再没底气把她说过的犒劳当真。

董飞卿并没当即睁开眼睛,而是深深呼吸,闻着她似有若无的馨香,展臂揽住她,“怎么这么好?”

“我们到如今,不容易。”蒋徽语声难得的温柔,“人要惜福。”

“说的对。”

蒋徽帮他除掉余下的束缚,随后,清浅的吻落到他眉眼、双唇、耳垂……

董飞卿自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喟叹,心神似是堕入了绮丽的梦境。

她是这样的,有时能让他变成莽撞的不管不顾的热血少年,有时则能让他随着她变得安静、柔和,例如此刻。

他手下辗转,按揉,捻弄,让她动情。

慢慢的,吃力的,一点一点的含入。她是无意,却让他分外清晰地感知到那般销’魂滋味,没错失分毫。

她一手撑在枕畔,一手抚着他的面容,起落期间,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凝视着他。

他勾过她,温柔绵长地亲吻。

轻缓再到快速,她便一直维持那个频率,让他不上不下的,也不让她自己更好受。

“笨。”他把住她,前后推移。

“不要,”蒋徽立时有点儿着急,到底了,被碾磨着,是她失控的前兆,“你还没有呢……”

他低低地笑起来。

磨人的感触层层袭来,她别开脸,咬住唇。

他不准,转头捕获她双唇,舌尖撩着她的舌尖。

她克制不住,微颤着轻哼出声。

他施力,让她变成自己臂弯间大起大落的小舟。

过了些时候,她颤栗着伏到他怀里。

董飞卿等她呼吸渐渐平稳,柔声问道:“还可以么?”

“……嗯。”

他亲了她一下,调换彼此位置。

惦记着要去看两个铺子,一早,董飞卿起身之时,蒋徽挣扎片刻,拥着被子坐起来。

“上午有事?”董飞卿问道。

“嗯。”蒋徽揉了揉眼睛,照实说了。

“我替你去看吧?”董飞卿说。

“不要。”蒋徽指一指搭在椅背上的寝衣,示意他帮自己拿过来。

“那我陪你去。”董飞卿把衣服递给她。

蒋徽眼中的懵懂、慵懒消减几分,笑,“好啊。”

董飞卿也笑了,“其实,你特别愿意我陪着你忙这忙那的。”

“……能把你拴在跟前儿的时候,当然要拴着,不然的话,你被别人抢走可怎么办?”蒋徽振振有词,“我的东西,谁都不准碰。”

董飞卿笑着俯身过去,咬了她的唇一下,“其实你就是爱赖着我,嘴硬罢了。”

蒋徽抬手推他,视线扫过他还没穿衣服的上身,手就又落到他腰间,轻轻地掐了掐。这男人身形极佳,宽肩窄腰长腿,有意无意间看一眼,是赏心悦目的事儿。

“不承认可不行。”董飞卿继续找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又不是损颜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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