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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记(56)+番外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别闹,别逗我。”继而撑身,视线肆意下落。

她没好气的推他的脸,“不准看。”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一到这时候就威风不起来了?”他故意逗她。

“这不是……还没工夫学么?”

“那就现学现卖。”

都是生手拉胡琴,他比自己多的经验,不过是昨晚。少一次的经验而已,就要被他在榻上吃定一辈子么?

怪亏的。

她闭了闭眼,以肘支撑,眼神直接地打量着此刻垂眸的他,看着他绝佳的身形。

视线再往下落……她觉得周身的血液先是停滞,继而就像是全部流转到了脸上,面颊烧得厉害。

她眼睛向上看,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白眼。

这次真就是逞能了。多余。

他则低下头来,灼热的吻住她,语声微微含糊地道:“看到没有?是这样的。”

她用力地缠住他,“再胡说,就……”就困住你一晚。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明知道没用。”他改为来回研磨。

慢慢的,除了相连的一处,她失去力气,“阿让……”

“嗯,我在。”他留意到她的变化,便又发现了一个妙处,让他心肝儿都要发颤的妙处。

她无从弄清楚,那到底是煎熬还是快乐。

可他知道。

要不是没有食言的习惯,今日真要与她厮磨整晚——柏如海就在外院等着。

他唤丫鬟打来热水放到外间,随即披衣起身,亲自帮她擦洗。

她如何都不肯,依然眼神迷离的明眸睁得大大的,“你给我滚。”本该是语气恶劣,却因为声音绵软无力,毫无气势。

“不知好歹。”简让一扬眉,“再来?”

“……”她立时泄气。陪不起了。

“乖。”简让安抚地亲了亲她,“你睡你的,我伺候我的。”

“……”钟离妩权当自己已经人事不省,闭了眼睛,咕哝一句,“早晚要报仇!”

那多好啊,他巴不得她现在就把这句话兑现。心里这样想着,到底是忍着没说出口。收拾完毕,匆匆洗漱之后,他回到房里,从柜子里找出一身新衣穿戴起来。

钟离妩挣不脱那久久不散的疲惫酸软,睡意已浓,“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去找人揭你的底。而实话是不能说的,他只是道:“跟新交下的朋友说说话。”

“哦。”钟离妩翻了个身,“快去快去,今晚别回来了。”

简让对着她的背影,咬着牙做了个掐她脖子的动作。

☆、第35章 ??

夜色已深。夜幕深蓝、澄明,空中下弦月如钩,繁星点点,光芒璀璨。

书房。

简让与柏如海相对而坐。

柏如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足的叹息:“好酒。这般上好的梨花白,我已有多年未曾喝过。”

简让一笑,“若是独爱这一口,我这里倒是还有几坛,来日送您便是。”

“果真如此的话,”柏如海眸子变得分外明亮,“一坛酒抵千两白银。”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不必,佳酿也要寻有缘之人,奉送便是。”

“好,果然如先生一般,痛快!”柏如海开心地笑起来,“说吧,到底要问我什么事?”

简让如实道:“想知道南楚钟离家族覆灭前后的事情,不知您知道多少。”稍稍顿了顿,又道,“不论您开价多少,我都无异议。”

“嗳,这话就见外了。”柏如海笑道,“先生是什么人哪?他都认可的人,我怎么会唯利是图,银钱过得去就行,最要紧的是,你不能不送我酒。”

简让笑意更盛,端杯与柏如海手里的酒杯相碰,“只要我能做到,往后您想喝的酒我都想法子寻来。”

柏如海连忙问道:“一言为定?”

简让悠然一笑,“一言为定。”

酒杯相碰,柏如海再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色愈发鲜润。

简让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意柔和。这小老头儿,他感觉不错,难怪与景林投缘——景林看着顺眼的人,从来都是性情异于寻常人。包括他。

“南楚,钟离氏,灭门……”柏如海念叨着这些字眼,沉吟道,“你娶妻……不会是另怀心思吧?”

简让眉心一跳。这样的揣测,他不是受不起,而是分外抵触。他怎么可能对阿妩怀着别的心思?只是想要帮帮她而已。她那种处世的法子,他受不起,想一想就心惊胆战。

柏如海品着他的神色,立时明白过来,莞尔一笑,“明白了。”真是明白了。不在意发妻的话,这年轻人用不着窝火、气闷,就是因为太在乎,才想知道发妻的根底。先前的那点儿担心气闷,是出于私心——他欣赏那个女孩,不想她被伤及,由此,才对他有那样的一问。

简让一笑,“那您能如实相告么?——您所知的一切。”

柏如海颔首,理了理原委,对他娓娓道来:

“尊夫人的父亲钟离渊,比起前人,不能更出色,但也不逊色。钟离在南楚是大姓。这一枝钟离氏,在南楚朝堂屹立百余年,没落之时,正如天下大局,兴亡而已。家族旁支,裙带关系、友人,都是一步步将这个家族推向没落的原由。

“钟离渊其人文武兼备,不足之处是不够圆滑,过于刚正。若是圆滑一些,事态可能就不会走至那般凄惨的境地。”

“他是长子,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堂弟堂妹二十多个,那就不需说了——没帮过什么大忙,也没出过大错。

“家族覆灭的时候,亦是皇室争储的时候。他没站错队,但是很可惜,不幸沦为了先帝选择牺牲、退让、缓和事态的棋子。”

简让抚了抚眉心。这种情形,只需听闻只言片语,便不难想象到当时情景。太多的史书,都有详尽或简略的记叙。

帝王的隐忍、牺牲,对于有些臣子来说,是炼狱。区别只在于死得是否心甘。

柏如海继续道:

“是因此,南楚新帝登基之后,便急于站稳脚跟,随后便为钟离氏昭雪——钟离氏当初力保的,正是新帝。

“钟离氏惨遭灭顶之灾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先帝改了主意,属意的并非新帝,便肆无忌惮的落井下石,甚至欺|凌妇孺。他们要在三年后才知道,先帝的心思正相反。”

说起一个国家里的一代名门覆灭,柏如海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神色、语气都显得很是黯然。

他也曾年轻过,不论是哪一国的人,都曾有过精忠报国的热血豪情——而钟离渊那样的经历,恰恰是最能让这种人深受打击的残酷的血淋淋的事实。

“说一说这一枝钟离氏的仇家——说一说作为这一枝钟离氏的后人,在这岛上有无仇家。”比起柏如海,简让显得过于平静。他本就心绪平静无澜,更残酷的事情,他都听过甚至见过太多,固然为不能谋面的钟离渊不甘,但理智上会分清主次。

柏如海喝了一口酒,“算是旁枝末节的人,是不是钟离氏的仇家,我不清楚——正如林氏三兄弟的死,我认为与尊夫人有关,但是全无凭据——也只是跟你提一句,因为他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但是,故国都是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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