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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记(53)+番外

但是,这些真是无用功。

她根本不会照着寻常人以为的章程去行事。

眼前这一步,她可以确定他走错了。

她一定会给傅四夫人解围,便是身手不济,只需高喊一声,便能阻止恶劣的事态——众目睽睽之下,谁能坐视傅家的人被欺辱?

钟离妩迅速转身之际,将一个锦囊递到小虎手里。

小虎不动声色的接到手里。

经过赌场一名打手的时候,钟离妩轻而易举的夺过了他手里的铁管,步调迅捷地走向傅四夫人所在的位置。

此刻,那名被余老板收买或挟持的男子的手,正伸向傅四夫人的面颊。

☆、第34章 ??

简让去寻傅清晖期间,经过三楼时,有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地出现在一个雅间外,自报家门:“小人姓柏。”

简让不由一笑,拱手一礼。

老者是柏如海,景林戏唤他为百事通——只要数得上名号的人,不论如何隐姓埋名,柏如海对人的底细都如数家珍。至于他是如何搜集到的消息,没人清楚。

而且,好像只有景林及其手下知晓柏如海的根底,人们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奇人也在岛上。

简让想要了解钟离妩的家族详情,这是景林无从知晓的,便推荐了柏如海,让他等着人找到面前便可。

“您今日得闲么?”简让和声道,“稍后可方便去寒舍小坐?”

“自然。有先生出面引荐,万事好商量。”

简让就笑,“您放心,我不是吝啬之人。”跟柏如海打听消息,要付银子,且是大笔的银子。

柏如海脸上的笑纹加深,“好说,好说。”

这时候,杜衡站在围廊边缘,神色凝重地望着下方,低声道:“公子,您看。”

简让与柏如海循着他视线望过去。

大堂里,钟离妩的一袭红衣分外醒目。不知何故,她手里多了一根赌坊打手惯常拎在手里的铁管,这会儿正快步走向傅四夫人所在的方向。

虽然居高临下观望,可简让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小脸儿紧俏得有着肃杀之气。

至于傅四夫人,此刻面色涨得通红——不是那种羞恼引起的脸红,是呼吸困难所致。该有小厮跟随在她身边,但此刻不见了人影,此刻站在她跟前的,是一名身材精瘦、神色木然的中年人。

中年人绝不是那种有闲情调|戏女子的人,此刻却做出了这样的表象。意识到钟离妩趋近的时候,便即刻推开了傅四夫人,双脚站成丁字形,袖中滑出一把短剑,临阵以待。

这绝对是打草惊蛇,为的应该就是引钟离妩出手。

她不会看不出,也该知道只需高声呼唤一声便能给傅四夫人解围,却还是像个热血少年一样挺身而出。

欠修理。简让腹诽着,摸出了一锭银子——势头不对的话,他得帮她,很久都没了带暗器的习惯,只能用碎银子充当。

“我下去盯着。”杜衡低声禀明简让,待得对方颔首,便脚步飞快地往下走去。

这短短的时间内,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围在赌桌前的人们仍是全神贯注的下注,行走在大堂里的赌客各自与相识之人打招呼,谈笑风生。

依然是十分嘈杂的气氛。

而简让却把这一切过滤,此刻在他眼中、心里,赌场变成了一个无声的环境,在他眼里行动的人,只有中年人与钟离妩。

他看到她在离中年人几步之遥的时候腾身而起,双脚一点就近的一张赌桌,以此借力,似把右脚充当成了手掌,狠狠削向中年人。

这不是什么招式,该是临时起意,贵在身法奇快,身形轻盈如飞碟,速度却如破空而出的冷箭。

简让闭了闭眼。她又把右脚上的旧伤忘了。

睁开眼的时候,他意识到中年人被她用这样的方式削了一记,身形分明是趔趄之后站直了。

钟离妩手里的铁管却在此刻发狠挥出,正中中年人肩头。

中年人身形一震,打了打晃,木然的神色现出些许意外和痛楚。

钟离妩却不乘机追击,而是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素白的小手伸出,对中年人勾了勾手指。

简让嘴角一抽,随即下巴抽紧。这个小女人,唱哪出呢?

这时候,大堂里的赌客都留意到了这一幕,不自觉地退到四周,交头接耳,神色各异——刚成亲就来赌场的新娘子,钟离妩是头一个,来赌场修理人的新娘子,她依然是头一个。

简让心想,现在就差有个人敲着锣帮她绕着圈儿要银子了——她是把自己当成打把势卖艺的了吧?刚刚分明可以一招制住中年人,可她没那么做。

不。他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更像是有意让人看看自己的身手。让谁看呢?

简让知道,两个中年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便不再担心,视线梭巡在大堂。他发现余老板正闲闲地步上几节楼梯,站在高处观望。

柏如海也看出钟离妩不会吃亏,与简让闲聊起来,但是语声很低,只容简让一人可以听到:“尊夫人的恩师,是南楚先帝在位期间的禁军教头郑禄。钟离氏灭门之后,郑禄对朝廷心灰意冷,辞官四处云游。可是,看眼前尊夫人这招式,可不像是郑禄交出来的徒弟。”

简让颔首,“这哪里是招式,临时起意罢了。”

“嗯。”柏如海笑着颔首,“说起来,这样的情形,与公子在归云客栈教训姚兴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可绝不是能够现学现卖的。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小妮子应该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人——只有一再与人交手,才能知道不论哪个门派的招式都嫌死板,有局限,将招式与交手的经验融会贯通,才能找到最奏效的算是自创的招式——而这一点,需要天赋。

他教训人是一动手就想把人一点点摧毁,而她则是存着几分戏谑,把对手当成兽类一般挑衅、调|戏。

二人说话期间,中年人手里的短剑已然出鞘,闪着寒光,在通明的灯火光影中飞舞。

事实证明,钟离妩临时选取的兵器极为妥当,铁管的长度足以使得匕首不能近身,中年人那匕首又非削铁如泥的宝物,相撞到一起的时候,吃亏的还是中年人。

她宛若一只红色蝴蝶,身形翩然飞舞,只是速度极快。委实的身轻如燕。饶是简让这种眼力绝佳的人,偶尔都不能看清她身法是如何转换。

她的神色极为专注,似是正在专心追捕猎物的小豹子。

相识至今,继首次在山中他心动之后,她再一次让他惊艳。

她手里的铁管只要有机会便狠力袭击中年人肩头——专攻对手的伤处,迟早会让对手的身体被逐步施加的伤痛崩溃。

平心而论,中年人算是习武的高手,换个人的话,他定不会步步落败,只是今日实在是不走运,遇到的是钟离妩。

中年人的招式刚硬,钟离妩却是以柔克刚;而在兵器上,钟离妩则是以长胜短、以刚克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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