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承宠记(24)+番外

“……”简让没接话,岔开话题,“不下去看看?”

“今日就算了。”钟离妩道,“跟你再熟悉一些再去。”

简让也不勉强,“好。”

钟离妩转身回东次间,“我好好儿选几本书才是正经。有没有有意思的史书兵书?”

“最多的就是这两样。”简让扬眉,“女孩子家,怎么爱看这类书?”

“不然看什么?难道我还能跟你借戏本子、诗书不成?”

简让就笑,“也是。”转而扬声唤来杜衡,让他带人把一箱子宣纸和两套文房四宝送到筱园。

双福安静了这一阵,没心情再与简让起腻,只眼巴巴地瞧着钟离妩和四喜,这会儿低声地叫起来。

有点儿委屈的样子。

“不知道你在委屈什么。”钟离妩数落它,“只准你跟着天敌的东家跑,不准我抱抱四喜?真是把你惯得没个猫样儿了。”

双福跳到地上,仰着小脑瓜看她。

钟离妩的心立刻柔软下来,把四喜放到书案上,俯身捞起了双福。

双福好像跟她分别的好一阵子似的,格外亲昵。

这算什么?吃四喜的醋了?简让满心笑意。

杜衡到了门外,禀道:“方绪之来岛上之后认下的二弟方旭成过来了,要见您和钟离大小姐,这会儿等在大堂。掌柜的问您二位要不要见。要见的话,他会陪同方旭成过来。”

简让摸了摸下巴,“我见见他。钟离大小姐没空。”

杜衡称是而去。

钟离妩低声道:“说起来,方绪之的死,跟你没关系吧?”

“没有。”简让对她一笑,“一个赌徒,还不值得我出手。那天我的确是安排人去做了一件事,但与命案无关。”

“那就好。”钟离妩放下心来。

“回房吧。方旭成不是好东西,你真不需见。”

“我看看热闹也不行么?”

此刻,她和双福都忽闪着大眼睛瞧着他,这情形不知多暖心多悦目。简让颔首,“那你们在房里看热闹,我去院中应付他。”

钟离妩一笑。

他向外走之前,她留意到他的玄色锦袍上沾了几根双福的毛,笑意更浓,抬手示意。

简让低头看了看,漫不经心地用手掸了掸。

**

正如简让说的,方旭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只是方绪之名义上的手足,眼下人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那么多钱财,除去打发一些人的小部分,都归他。

一得意就忘形,对他来讲,实在是至理名言。整日的兴奋窃喜之后,他想财色双收。

方绪之的尸体还在傅家停放,要等到众人确认死因之后操办丧事。

丧事期间,他必须要收敛些,那么有些事情,就只能在这一两日抓紧办妥当。

掌柜的陪着他和一名随从走进静照轩的时候,简让已在廊间的竹椅落座。

“来坐。”简让抬手指一指圆几一旁,招呼掌柜的,“您也尝尝我带来的茶。茶不好,您将就些。”

掌柜的笑呵呵地道:“什么茶到了公子口中,怕是都不及一滴酒来的醇香。您这儿的茶,贵在少见。”

“简公子。”方旭成拱手一礼。

“嗯。”简让一面给掌柜的斟茶,一面道,“有话直说,就不请你坐了。”

方旭成见他分明是目中无人的做派,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悦,“也好,公子贵人事多,那我就长话短说:一日之间,三条人命,岛上从无先例。怎么你和那个寡妇的庶女一到岛上,便出了这种事呢?”

简让放下茶壶,将茶杯送到掌柜的手边,“怀疑我们?”

方旭成冷哼一声:“不怀疑你们才是脑子有毛病。”

“说,怎么打算的?”

方旭成道:“这件事情,人们怀疑你们是一回事,我心里有数没数是另外一回事。这样吧,打个商量,你把住在你隔壁的女子交给我,我带回去盘问一番,好歹走走大面上的章程,让我对家里的人有个交代。”

“有话问我就行。”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方旭成拧了眉,不阴不阳地道,“我这意思不是挺明显么?你把那个女子交给我一半日,让我心里舒坦了,自然就会将你们从这件事里摘出去。怎么,想独享美色?……”

简让眼中迸射出寒芒,对侍立在一旁的杜衡打个手势。

杜衡一个错身,到了方旭成面前,闪着寒光的手向前一送。

方旭成身形剧震、僵滞,片刻后,表情才转为痛苦。他随从惊见这转变,心生怒意,嘶吼着扑向杜衡。

杜衡一脚飞起,那随从被踹出去两丈之外。

简让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台阶,趋近方旭成,“别急,容我想想,怎么治你这种下作的东西。”

☆、第16章 整治(下)

16

“你……你最好别胡来!”方旭成强忍着疼痛警告简让,“我兄长与傅先生、余老板交情匪浅,眼下他尸骨未寒,你要是敢动我,就是开罪他们……”

“我正闲得发慌,想找点儿事情做。”简让对杜衡偏一偏头,随即,手落到插在方旭成腹部的匕首柄部,缓慢一转。

方旭成立时惨呼出声。伤口本就疼得让人打颤,刀身这一搅弄,险些让他痛晕过去。

“你看,话不能乱说,说错了就惹祸。”简让唇畔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语声未落,将匕首拔出。

方旭成身形瘫软在地上。

钟离妩抱着双福站在半开的窗前,全程目睹这一切,眼中有笑意。

是的,方旭成那些言语,她在听到的时候的确不悦,但不至于愤怒。

为何?

拜季萱所赐,这种登徒浪子说过的这般不是人的话,她听过的次数已不少,自是不能习惯,但只能看淡。

简让对杜衡伸手。

杜衡递给他一方帕子。

简让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睨着方旭成。

方旭成望着简让,无法忽略那酷寒的目光。

简让语气沉冷:“你自己说,还有必要活着么?”

方旭成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很快渗透到四肢百骸。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动了杀心。他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我……我失言了,刚才都是胡说八道……还请简公子高抬贵手。”

“那么,你记住,”简让用匕首抵着方旭成的咽喉,“你欠我一条命。”

方旭成不敢点头,忙连声应道:“是是是,我记住了。”语声刚落,他只觉得颈部一凉,顿时面色煞白。

简让不屑地勾唇一笑,转身回到廊下落座,“滚。”

方旭成抬手摸了摸颈部,见只是出了少许的血,不由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狼狈逃走。

掌柜的却有些意外,“你居然没让他血溅当场。”

简让轻笑出声,“这种人,一刀宰了,也不会真的知错。”

“说的是。”掌柜的又喝了一口茶,起身道辞,“茶居然不错。我手里有上好的庐山云雾,等会儿叫伙计送来一些。”

上一篇:据说我爹是皇帝 下一篇: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