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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花(洛城纪系列之凤鸣九天)(129)

作者: 丝慕 阅读记录

许久,她才怔然回神,滞顿着俯下身,轻轻地,吻上牧千羽冰凉的唇。

丫头,你怎么不等等我呢?你怎么能,擅作主张,自己选择离去呢?

南宫流烟注视着牧千羽清瘦的脸,那曾经倾国绝世的面容,如今去而苍白清绝如纸。她的睫毛上有一大滴泪,南宫流烟的手轻轻地抚上去,泪,就破了。

牧千羽没有等她,就先行一步。此际大雨倾盆,奈何桥边,黄泉路上,是不是更冷?

南宫流烟收紧手,将怀里的人抱的紧些,再紧些。然后低下头,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安静地埋下身去。

傻丫头,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你哪里能忍心丢下我一人,背着沉重不堪的责任,孤独辗转于世上,满心是你留下的忧伤?

记忆倒转,曾几何时,她轻吟绝唱,名动天下。她们相遇,相识,相恋。都不过短短的一瞬。然后,她们误会中生,拔刀相向。现如今,却落得以血换血其二择一。

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年华,她的爱慕,她的心血,都尽用在了她身上。她最好的年华,她整整一生。

也许,也只有如同牧千羽这般痴情至性的女子,才配得上倾城倾国这四个字。

只可惜,那般至情至性,倾国倾城的女子,已经,再也寻不见了。

:“丫头...”想着,南宫流烟难掩悲伤,喃喃地唤着她的小丫头,她的挚爱。“此生因你,万般爱恋一罢休。”

沈星沉和着江又梦来到匆匆行来之时,见到的,已是冰凉的牧千羽,和冰凉的南宫流烟。

沈星沉作势就要上前去,却被江又梦一个疾手拉住,叹息着摇摇头,拉着沈星沉走出门去。沈星沉刚想发问,就见江又梦背靠在墙上,满脸凄怆,脸色苍然。

天边,不知何时,传来了若有似无的歌谣。响彻在寂静的山谷夜空之下,一遍一遍,不肯停歇。

帝女花,

多么地似她。

飘飘荡荡,

在人世流浪。

帝女花,

辗转而绝望。

为一句话,

洗尽了铅华。

帝女花,

多么地似她。

明媚忧伤,

被尘世牵绊。

帝女花,

辗转而绝望。

有多少伤,

都将被遗忘...

帝女花,多么地似她。也曾美丽过的,只是美得凄艳,充满了忧伤。

帝女花,其实是一个绝望的名字。绝望地就似她,一个翱翔九天,渺看人世苍穹,神凰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篇在此,悲剧的坑就差不多了!明天要发尾声,交代流烟的事情!顺便会说那啥,有关于喜剧结局后续的事情!还有玲珑和又梦的后面故事。我都会在尾声那里活着后记里说明!明天还会开新的,帝女花喜结的坑。我明天在尾声里再发链接好了!

嗯...就这样!

尾声

麟安元年,太子言圣麟继位,改国号麟安。

同年,桑焰挟走玲珑,将其作为质子,返回桑泽,从此下落不明。怜音继承皇位,成为桑泽首位女王,万人之上。

三月后,桑焰整顿兵马,重新向言朝进攻而来。军队犹如破竹之势,一路大捷。

麟安元年末,边关失守,沦丧于桑泽国之手。历时不过数月的战争以言朝惨烈的败局告终。言朝军队浴血奋战至最后一息,全军覆没...

◆◆◆◆◆◆

与此同时,山涧之上。秘密冰窖之内。

南宫流烟痛失所爱,舍不得将牧千羽埋葬。只是运用地下天然冰室,雕水晶棺一副,永久地将牧千羽保存其内。透过水晶棺看去,她就好像只是熟睡了一般。

从此,南宫流烟每日与牧千羽安度,再不过问世间俗事。

却不料某日,言圣麟浩浩荡荡的人马,惊动了山涧的宁静。

铁蹄铮铮下,南宫流烟漠然回首,看着半山腰上,肃然朝着山涧之上行来的人马,微微敛眉。

不到半柱香,言圣麟便率着一众人马行来。

南宫流烟神情淡然,看着言圣麟下马,上前几步,却被南宫流烟眼里的冷漠呵住了继续向前的步伐。随后,只见他负手而立,与南宫流烟相对而望。“南宫流烟,如今天下大乱,桑焰继承皇位,掌握了我大言的军机要政。朕,需要你的三十万大军与之抗衡!”

说着,就见南宫流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看着言圣麟,满目讥诮,毫不遮掩。她冷漠俊美的脸如同千年寒冰,不近人情,美不胜收。

:“朕?”念着言圣麟之前的话,南宫流烟戏谑之意更甚,冰冷如剑的目光直直射向对面的言圣麟。“你也配?”

言圣麟闻言怒目看去,却百般隐忍下来,他垂下眼帘,“朕,需要你的力量相助!”

南宫流烟却仿若未闻,只是走上前去,与言圣麟相对更近。面色嘲讽,流转与俊美星目之上。“你怕了?”

:“南宫流烟,就算你憎恨朕,你也该想想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他们是无辜的!”说着,言圣麟看向南宫流烟,将音调压低,只能两人闻见。“再说,这言氏的天下,到底是谁的,你要不要为她守下来,你心知肚明。”

此话一出,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南宫流烟的长剑挥落,一条血痕就犀利地落在了言圣麟的肩上。

剑出,犹如掀起万般的惊鸿。身后的精锐骑兵各个面色一惊,嚷嚷着护驾。却见言圣麟隐忍住肩膀上挫骨的疼痛,扬手抑制身后骑兵的上前,与南宫流烟生生对峙。

南宫流烟面色沉冷,长剑顺势往前一送,在言圣麟的胸前划破一个裂口,却不曾真正伤害他的性命。只是对峙,再对峙。

:“很好,你知我憎恨与你。那你可知,我有多想杀了你?”南宫流烟冷冷讥笑道,语气里却没有询问的意思。她的口吻是肯定的,足以凝固血液的寒冷,那是杀机。但那样的残酷却像流星,一闪即逝。

说罢,瞧见言圣麟眼里惶恐的神色,南宫流烟知,那是惧怕死亡的光芒。

流烟...你...会替我守住这个国家,替我...救回玲珑的...对不对?

对峙间,牧千羽苍白的话骤然响至耳畔,南宫流烟的心口仍无法忘怀地被那无力的话语划伤,她放下剑,冷眼看着言圣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于自己面前。她却恍若看不见,收回剑,一步步地走回去,走回去。

好...丫头,我都答应你...

◆◆◆◆◆◆

麟安二年,南宫流烟回都。一月之后,率领三十万大军,征战桑泽。

出征那天,城墙上,国旗猎猎。言圣麟一身尊贵龙袍,立在风里。所有的士兵军装齐整,挥戈纵呼,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启程奔赴边疆桑泽,远离家人,投身战火纷飞之中。

言圣麟大步走在前头,丁相紧随身后,手捧一斟烈酒走在右侧。

南宫流烟一身战袍英姿飒爽,几日来,她都忙于练兵商权军事策谋,获得几位国之重臣的赞叹不已。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娇矜自得,眉头微皱,接过丁相导入樽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