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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美人十二卷(70)

她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久到我快停止了呼吸,以为她要让我走的时候,她开口了:“自甘?你为什么要自甘去那种地方?是为了赚钱给明城买金石古玩,是不是?”

我倒抽一口凉气,语塞。

我没有想到她如此聪慧,竟是一想就透。

“所以,在我父亲遭贬的时候,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也是去了青楼,是不是?”她的眼里,是逼问,也是痛苦,以及,心疼,“所以,当初我父亲之所以官复原职,不是上天垂怜,而是你在中间斡旋,是不是?你利用青楼女子的身份,去求了那些达官贵人,是不是?”

“不,我没有‘求’,是他们心甘情愿为我做我。”我实在不忍见她眼里的愧疚与心疼,“清照,其实让他们做事很容易的,没那么委屈,真的。”

本来是想让她心里的愧疚少一些,却没想到她却彻底哭了。

哭得痛彻心扉。

那样的痛哭让我的心跟着抽痛,只能安慰:“清照你不要这样,真没什么的,其实我是卖艺不卖身的,并没有失去什么。应付他们,并没有多少委屈的。”

许是我笨嘴笨舌,越劝,她哭得越凶。

最后我干脆闭嘴,只是抱着她。

终于,她止了哭,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无比的决绝:“师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出事。”

说罢,便拉着我到了前厅,一起站到张汝舟面前:“张大人,这位就是李师师。请你,为我们想想办法,哪怕是清照付出一切,都不能让她有事。”

我心里一紧。

总觉得,这样信任一个外人,不好。

或许是我小人,虽然这人几次三番帮忙,且这次又赶来报信,但,总觉得他面相不正。

张汝舟此时就如救世主一般,打量着我,又打量着清照,最终,问:“你们真的,如传言一般?”

我们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清照咬咬牙,点头。

张汝舟深深吁了一口气,然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良久良久,才如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易安居士,如果你信得过汝舟,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两个眼睛都亮了。

“呃……我若说出来,易安居士不要觉得我唐突。”

他有些面露难色。

“这种时候,还说什么唐突不唐突,张大人请说吧。”

清照如是道。

张汝舟点点头,咬牙下定决心般说了出来:“如今,只有易安居士下嫁于我,方能避此灾祸!”

“什么?”

我跟清照齐齐大惊。

“易安居士你不要担心,我说的嫁给我,只是权宜之计。你想,如今你跟李师师姑娘的传闻传得人尽皆知。如今,说她就是李师师的人已经给我截住了,但难保没有第二个人泄密。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你嫁给我,这样一切传言就会不同自破。日后若还有人敢拿这事来说,我张汝舟定然可以以你丈夫之名,直接为你担保。届时,你与我是恩爱夫妻,自然没有人会相信那些谣传。既然关于你喜欢女子的事是谣传,那,你喜欢之女子的身份,就更是子虚中的乌有了。”

说的似乎在理。但是——

“我绝不允许清照再嫁的。”

☆、第63章 双鱼-李清照(十一)

张汝舟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师师姑娘,我这也是为了姑娘你的安危着想。我想,易安居士也是不忍心姑娘遭难的。要知道,古往今来被认为的红颜祸水,可是遭到所有文人臣子的痛恨啊。如今的皇上又不是昔日的皇上,不会保护你。这样的情况下,姑娘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我想,易安居士也不忍心姑娘涉险啊。”

清照点头:“是。师师,你……”

“不行!”我打断她的话,“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再嫁给别的男人!”

我不是赵明诚!我李师师再不济,也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为我躺在别的男人床上!

清照看出我的坚持,默默咬唇。

那张汝舟又道:“我知道师师姑娘是担心什么。你不用担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张汝舟发誓,绝不会亵渎易安居士!”

“什么?”

我跟清照都望着他。

他忠厚一笑:“易安居士对我来说,就是那天上的明月,我承认我,我确实对你有心,但我绝不会强迫。这次的事,说了只是保护你们的权宜之计,自然不会趁人之危行那小人之事。你嫁给我之后,师师姑娘也可以一起到我府上,你们依然可以过如今这样的日子。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当然,不瞒你们说,我心中却是极爱易安之才,如果有一天,易安居士看得上我张汝舟了,我张汝舟愿意此生只为李清照一人而活。”

言辞恳恳,竟是让人无法反驳。

我沉默了。

虽然仍自有“相由心生”的防备,却不好再当面说什么了。只是仍旧坚持:“不管怎样,我不会允许我的女人再嫁给别人的。就算是死,也不允许。”

那样的讨论,就在张汝舟的一脸为难、我一脸坚决,而清照默默咬唇了,结束。

原本以为这事就了了,谁知,翌日,我便被麻翻了。

这个李清照,居然学会了蒙汗药!

我擦!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张家府上。

而清照,也已经成了张汝舟名义上的妻子。

李迒等人赶到,对姐姐的再嫁很是满意,虽然在古代女子再嫁本就不规矩,但总比跟同性强。再说,李迒毕竟是清照亲弟,也确实怜悯姐姐孤身一人,所以在他看来,清照能找个男人依靠,也是好的。

只是,他临走前找到我:“师师姐姐,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别的我也不说了,只想说,我那姐姐从小就是个单纯的,就算活到这把年纪,她依然是个孩子。我李迒别的不说,只求你,帮我照顾点她,帮她长个心眼。我那过世的姐夫虽然软弱,却也是个单纯的。但那样的人,官场不多。如今这位姐夫久居官场,只怕有些习性为我姐所不容,请你到时候劝她看开些,女人,总是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好。就让她,好好写她的诗吧。”

虽然我并不苟同他的这番传统男尊女卑的论调,但也能体会他言辞里的拳拳之意。

终究是亲姐弟。

我点点头:“放心吧迒弟,有我在一日,就不会让清照受欺负。”

事后,我也一直秉承这样的态度,甚至不让张汝舟靠近清照。

张汝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忠厚的笑。

反倒是清照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做别的,却偶尔会过去跟他客气寒暄几句,甚至偶尔来个天凉加衣的段子。

我虽然心里泛酸,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清照说的也对,他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只是,这位恩人渐渐有点不正常。

首先,他听说我们要将金石古玩上交给朝廷,便说,他是朝廷命官,又是清照的男人,献宝一事由他去做,最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