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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美人十二卷(58)

我相信,以李清照的才学,又是红妆娇女,所到之处必然呼声最高。

那车夫真的认真听了听,然后辨声朝某个方向赶去。

轿帘还未拉开,便听到一连串的喝彩叫好。

我点点头,扶着侍女下了轿。

这汴梁京城,今夜男女无数。不少大门小户的姑娘,都趁此佳节出来溜达。

但我知道,就算满街女红妆,也无一人可以掩盖我的光华。

因为我是,李师师。

果然,即便我以纱遮面,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女人的眼里,我看到艳羡甚至嫉妒。而在男人的眼里,我看到的是赤.裸.裸.的垂涎与惊艳。

而那被捧在当中的一位,更是如痴了一般,直直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此处的主角并不是李清照,而是这个男人。

既然没有我想找的人,自然要离开。

我转身刚要上轿,就听到一个女声传来:“良辰美景,月移花影。兰香,就停在这吧。”

于是,我再迈不动步子。

虽然在大学里天天睡觉上网谈恋爱,但还是知道“月移花影约重来”是李清照的名句!

我转身,见一青衣女子扶着一位丫鬟缓缓下了车。

她五官不算极美,却很瘦。

但又不是那种病娇的瘦,她的背很挺,将衣服撑得笔直。而衣服的前摆是半圆弧型的,往后飘着,更衬得整个人孤高出尘。

我看得呆了。

但,男人们似乎依然在呆呆看我。

那李清照顺着别人的眼光看过来,也愣了。

只是这愣,却不似其他女人们艳羡的表情啊……

“师师?”

她试探着问。

我一愣:“你怎知我的名字?”

笑意在她眼里绽开,仿佛瞬间整个人都有了光彩:“师师,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清照啊!”

她直接过来揽住了我的胳膊。

看到她一出场便与生俱来的清冷范儿,此刻被她主动抱着胳膊,还是很受宠若惊。

但……我们认识吗?

而且,怎么她看着这么少女?竟似与我同龄一般?

我揉揉太阳穴。难道我记错了?

李清照见我呆呆的,便揉我头发:“怎么了?你不记得我啦?李清照呀!”

我有些讪讪:“呃,刚生了一场病,这会头还晕晕的,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你病了?”她关切地问,随机又满是懊悔之色,“都是我不好,那会把你弄丢了。不然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打量了下我的打扮:“师师,你现在是住在哪里?”

“我……”我期期艾艾。

总不能跟一个清高才女说我住在那种地方吧。

“算了,先回家再说。”

她直接拉我回家。

那边中央的男子此时出声:“姑娘,何不先与在下玩几首诗词再走?”

李清照回头:“你是谁?”

“在下周邦彦。”那人恭敬颔首,“请两位姑娘赐教。”

“周邦彦……倒似在哪里听过。”李清照略一沉吟,却仍旧拉了我要走,“但今日我们赶时间,他日再与你斗诗吧。”

那周邦彦此刻的眼光却只在我身上,闻言,有些不爽,道:“我只问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自然指的是我。

男人啊,眼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才女,只有美女。

只是这话,却是对李清照极为不客气了。

李清照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当下便略红了脸。毕竟,年轻姑娘被人如此打脸,再怎么大度也是过不去那道坎的。更何况,若不是有我衬托,她也是个清水佳人啊,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怕从未被如此忽视过。当下,便冷笑一声,问:“你们这是比什么?”

“首尾诗。将上一人诗句里的最后一个字,作为自己诗句的第一个字,一人一句,谁接不上来就算输。”那周邦彦老实回答。

“你赢了?”

“在下不才,略略领先。”

李清照再度冷笑了笑,看了看周邦彦面前纸上的诗,提起桌上的笔,就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一句末,那周邦彦沉思很久,终于接了下一句。

李清照当即提起笔,唰唰唰又写了一句。

……

如此这般,三两下,便把那周邦彦杀得丢盔弃甲,面红耳赤。

“我们走。”

李清照丢下笔,拉起我就走。

“小姐且慢!”

说话的,是秦楚馆的打手。

☆、第55章 双鱼-李清照(三)

“他们是?”

李清照一脸疑惑。

而我,一脸尴尬:“呃,是这样的……”

我拽着她衣袖,拉到一边,悄悄说:“我现在……住在秦楚馆。就是……唔,就是那种烟花女子待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于是,我看到李清照的脸色很精彩纷呈。

最终,定格为一声怜惜的轻叹:“师师,是我对不起你。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禀明了爹爹,让他给我银子,我一定赎你出来。”

“嗯。”

我点头。

她又握着我的手,无比认真:“师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去赎你的。”

“嗯!”

我热烈地反握她的手。

这可是千年前的才女啊,是语文课本上的第一女词人啊。这个人,是我从小背着她的诗词长大的啊……

不知为何,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份奇异的熟悉感,是其他任何女子都不曾给我的。

李清照啊……我脑中立刻能背出好几首她的小词呢。

李清照显然是把我的表情误会了,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脸色更为坚定:“师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去赎你。等着我。”

“嗯!”

我吸吸鼻子。

对比皇权里的尔虞我诈,这样一个少女词人,肯为一个朋友仗义至此,真的难得。

那李清照说干就干,没有片刻停留,当下便坐了轿子回去,说是去为我筹钱。

我见她走了,也就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侍女也回了。

此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说是漫长,其实也不是很久,但因为是抱着等待之心,才显得格外漫长。

这个时间,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位叫李迒的少年公子造访秦楚馆,点名要为我赎身。

李妈妈很是为难,因为她显然也看出了我日后的价值,现在我各方面价值都还未发展至最好,现在卖掉很吃亏。但如果不卖,一来对方是官,所谓商不与官争,真要闹毛了对自己没好处。二来,这李妈妈也知道我原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虽然落了难,但难保没有父亲其他生前亲友来找我……

大约,她也是觉得我是很麻烦的。

所以最终,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咬牙答应了李迒。狠狠要了一笔银子。

其实我知道妈妈亏了。因为历史上的李师师可是无价的,别的不说,光是宋徽宗对她的宠爱,就不是一个李家可以付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