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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美人十二卷(29)

“公主……”

我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婉儿,你既然无心,为什么当初要豁出性命救我?我恨你,恨你!”

说完,她就捂着脸跑了。

我有些懵。

这是演电视剧么?

就算是,我也不是男主啊。

我脑中不自觉想起一个女的哭着说“我恨你恨你”,然后就跑,男的在后面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女的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听不听我不听”,然后继续跑……

一路头昏脑涨回来,看着满屋的诗书,已然蒙尘。突然觉得兴味索然。

或许我只是个平凡女子,扮演不来历史上上官婉儿的角色。这些年,随着武则天披荆斩棘,在官场杀伐决断,处处惊心,很累、很累啊。

而伺候那对母女,更累。

我甚至到如今都不清楚武则天是否喜欢我。虽然,她很乐于跟我抢攻受,但,她真的爱我么?坦白说,我感觉不出来。

她的心似乎被隐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根本无法感知。

我唯一能看清的,唯有她对权力的欲.望,和对那个最高位置的推崇。

至于太平……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突然吧,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抚摸着书本上的灰尘,我安静如兰。

有多久,没好好看一本书了。有多久,没有再与文字打交道了。

于是,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第29章 水瓶-武则天(十)

“婉儿,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武则天似乎正准备休息了,看到我进来,含笑又站了起来。

并且,眼睛看向我的脖子以下。

我窘。

两人熟了之后基本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含义,大概说的就是我们。

心有灵犀什么的,有的时候很坑啊==

我拉了拉衣服领口。

有点懵。

她含笑望我:“婉儿今天的珍珠项链,尤为动人。”

是珍珠项链动人么?

我感觉脸更烫了。

这武则天,当年“武媚”的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只这一个简单的眼神与口气,就让人不觉想歪好么。

她一步步走过来,我已经完全心神荡漾。

“启禀陛下,太平公主叩阁求见。”

外面的太监大声通报。

“又叩阁?当这是敲鼓呢。”武则天脸色略沉,挥手,“不见。让她回去。”

“陛下,太平公主深夜叩阁,可能有要事。”

我忍不住说。

因为太平公主近年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已经屡屡插手朝廷中事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大事。

武则天看了我一眼,沉默几秒,道:“让她进来。”

说罢,又以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再重新坐下。

太平公主早就已经习惯了把我当背景,此刻相互见过礼后,就直接当着我的面,向武则天道明来意:“母皇陛下,儿臣喜获二宝,希望将之进献给陛下。”

“哦?皇儿如此孝心,深夜进宝,想必是什么极好的宝贝。拿来朕瞧瞧?”

分明是好奇的话语,却说得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喜怒。

“是。”

太平盈盈转身,朝外面喊:“你们两位,进来吧。”

随着她一声喊,两个袅娜的身影,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是两个男子。只是,这男子生得桃眼粉面、细皮白肉。再一细看……

“母皇陛下,这两位,就是儿臣进献给您的宝贝。”

太平公主一推,那二人便乖巧地跪下行礼:“张易之、张昌宗,叩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沉默了大概一秒,眼神抬了抬:“他们是?”

“啊,是儿臣为母皇精选的两位男子,容貌美丽,身体健硕。母皇……”太平凑得近了些,如普通女儿凑在母亲的耳边,“听说,滋阴补阳,可以更有助于青春永驻呢。”

这个太平,还真是大胆。

不过,我想这事大约是成了。因为我记得历史上是有记载有什么张氏兄弟的,具体叫什么我忘了,似乎就是这两个名。而且听说后来武则天对他们极为宠爱,甚至让自己的大臣为他们赋诗赞美其美丽。

唔,听说他兄弟二人十分美丽。咳咳,确实美丽。

分明是女的!能不美丽么?

“他们,是男子?”

武则天望着女儿。

我为太平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觉得武则天不至于舍得杀太平,但,欺君之罪就是欺君之罪,若真要追究起来,随时就是个把柄。

太平眨了眨眼:“母皇,他们确实是,跟薛怀义一样的——男子。”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我差点笑出来。

这对母女,真是,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小狐狸。

武则天看着女儿笑了,笑眼里似乎有欣赏。

但这笑,只有片刻。

她又转脸问我:“婉儿,你觉得,朕可要收下他们呢?”

我一想,历史上分明就有记载这对兄弟啊。

历史老师教育过我们:任何阻挡历史车轮前进的人,都会被碾压死的。

所以,我决定从历史如流:“陛下,婉儿以为,这两位天人之姿,可伴神皇。”

她脸色僵了僵。

我还是很少看到她有这种脸色。

但瞬间,恢复了自然。

“对了,婉儿,你刚才特地来见朕,是为了何事?”

她不置可否地转了话题。

我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刚才意乱情迷间,竟然是忘了。

此刻,咬了咬牙,终于决定说出来:“陛下,如今朝廷安定,四海升平。婉儿想,可以为陛下更进一步。”

“哦?如何更进一步?”

她脸色稍霁。

“自古创业容易守业难,我大周朝建立不久,更应安抚民心,开化民风。俗话说,文以载道。婉儿愿意,为陛下主持文学,兴盛文坛。”

咬着字句,终于很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点头:“如此甚好,婉儿的才学,朕信得过。以后,你白天与文坛巨子们切磋,晚上刚好可以跟朕讲讲新词奇赋。”

我见她没明白我的意思,只得尴尬地咬牙再补一句:“文史典籍浩如烟海,婉儿想日以继夜研读,才不枉陛下所托。”

她是何等聪明的人,闻言,沉默了。

半晌,才问:“你的意思,就是每晚都要与书为伴?”

我低着头,默认。

又是半晌沉默。

这对她而言,是极少有的。

终于,她问:“那婉儿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读完那些经史子集呢?”

我知道,以她的脾性,肯如此给我机会,已经是莫大的荣宠。

但,我还是咬牙,回:“婉儿此生有崖,而学海无涯。”

“嗖”的一声。

我只觉眼前一花,接着钻心的疼。

“啪”的一声,茶盏从我的额头撞落,摔在地上,粉碎。

而我的眉心,已经渗出了汩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