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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修改版)(187)+番外

奶茶泛着香甜馥郁的香气,顾云筝喝了一口,浓香合着暖意入胃,眉宇舒展开来,又喝了一口。她以往不喜欢这样的饮品,近日却破了例,是腹中胎儿所致。

安姨娘垂头斟酌片刻,轻声道:“我前几日做了一件事,这几日都在想着与夫人说清楚,看看夫人觉得是对是错。若是做错了,夫人也好给我个痛快的处置。今日夫人既然来了,我也就与您直说了吧。”

“哦?”顾云筝实在是想不到,安姨娘不声不响的能做出什么要让她发落的事,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说来听听。”到此时也觉得,安姨娘是那般出色的一个女孩子,真不希望她会做出让往昔情分破裂的事。



☆、筑藩篱(7)

安姨娘抿了抿唇,垂首站在顾云筝面前,“前些日子,我兄长命人送来了今年给夫人的分红,是先送到了我手上,我还没给夫人。”说着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我私自做主,要他又多给了两倍。”

天哪……顾云筝在心里叹息着,多给两倍?那是多大一笔银两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接过信封问道:“只为这件事?”

“自然不是。”安姨娘垂头看着脚尖,“我又是哄又是骗,让我兄长投靠萧言,不遗余力地支持萧言和云笛。我兄长也答应了。”

顾云筝心头一震,静静凝视着面前人,有个念头飞快地闪过脑海。她只是不能确定安姨娘要帮的到底是萧让还是云笛。“你……”饶是她算得机敏,此刻也是结舌。

安姨娘则是继续道:“我用了怎样的手段也就不需说了,到底是上不得台面,不想污了夫人的耳朵。我只是想跟您说,安家现在的财力,属于萧言、云笛。以往隐约觉着夫人也是有心帮助他们的,这才自作主张做了这件事。若是我揣摩错了,夫人尽管处置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只是安家如今已是萧言的人,再无回头路。夫人要怪,只怪我就好。”

顾云筝看了安姨娘多时,才轻声道:“我以前曾想问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如今能否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哪个?是萧言还是云笛?”

安姨娘平静地对上顾云筝的视线,绽出的笑容让人心酸,“是萧言,是济宁侯萧让。”又解释自己因何得知萧让的真实身份,“这些是云笛委婉地告诉我的,他也是好意,让我知晓那个人到底是谁,也能有个选择。我也不在乎他是谁,我只要知道他是我愿意追随的人就足够了。即便是再无相见的可能,我也想为他尽一点力。”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我晓得,他有很多人投靠他帮助他,我这点力道,当真是微不足道。可我不这样做心里就不踏实,即便是将整个家族拖累进去,我也无怨无悔。”

“萧让。”又是萧让,又是他,使得一个女子为他倾其所有。顾云筝到此时也不知萧让究竟有多少好处,不可否认的是,他就是那种男人,入了一个女子的眼,就能让女子终生不忘,为他甘之如饴。

萧让,即便是诸多女子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即便是她们不要回报,你也欠下了情债。

如何偿还?

她替他稍稍设想都觉得累。

那个妖孽,怎么走到哪儿都要惹下桃花债?她真不知该喜该悲。

顾云筝没有询问安姨娘与萧让是如何相识的,却也不难想见。南疆与漠北、西域民风相仿,男女做派比之京城、江南女子,没有那么多的束缚,相识生情也非难事。

顾云筝定一定神,起身携了安姨娘的手,让她落座,这才温声道:“这番话我先当做没听到。此事若成真,日后我会不遗余力的保你安稳,让你好端端离开霍府,为你另作打算。我不会辜负你的家族,更不会辜负你的苦心。便是事态不能依你心愿成真,也无妨,我还是会尽力保全你。”

安姨娘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随即有泪光闪现,“夫人放心,哥哥即然允诺了,便不会食言。”

“嗯,我信你。”顾云筝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眼下可心安了?”

安姨娘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生照顾自己,你这样下去,怎能让我放心?”顾云筝笑着指一指内室,“把心放宽,快去歇息,别的事有我呢。日后有什么事,当即就与我说出来。我是不是要帮你的人,你日后会看清。我也该回房了,听话,去歇息吧。”

安姨娘点一点头,讷讷地道:“夫人……”

顾云筝笑了笑,转身离开。回到房里,自是不敢在霍天北面前显露丝毫心绪,只说有些累,去了暖阁歇息。

躺在床上,她回想起了云笛来霍府时,曾委婉问起安姨娘。

她的弟弟啊,也是在为安姨娘的处境心疼、不忍呢。而那份心绪,自然也是因为萧让而起。这般看来,云笛如今对萧让的情分,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萧让这些年来,身边的女子太多,却没一个能牵绊住他的。而安姨娘,兴许就是那个极可能拉住他的人,怎奈时运不济,成了霍天北的妾室。

有些旁观者为局中人生出的不甘、心疼,兴许比局中人还要重。

她也和云笛一样,只是因着不能确定萧让的心思,对安姨娘满是心疼。

这个女孩子,一直都让她觉得被如今的处境毁了一生,今时再加上这桩事,心疼的更加厉害了。

事实又一次证明,她的直觉很准,却不能生出欢喜。

转过天来,去花厅示下的时候,见到燕袭,顾云筝将昨日安姨娘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交给他,“送到萧言手里。”

燕袭接过,随后道:“近来安家似是与萧言有来往,与朝廷要员的几桩买卖却断了,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意思,可是照这样下去,苗头也很明显了。”

燕袭总是这样机敏。顾云筝赞许地笑了,“嗯,应该就是你料想的那般。”

“我们能帮安家么?”燕袭笑着问道。

“你能帮自然是好,我却是无能为力的。”

燕袭轻笑出声,“我帮安家,就是夫人帮他们。没有夫人在这儿,我才不认识他们是谁。”

顾云筝笑容中有了几分亲切,“我晓得,要说谁待我最好、帮我最多,非你莫属。”

燕袭笑得爽朗,“有夫人这句话,我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怨言。”

随后,顾云筝抽空给萧让、云笛各写了一封信。按照萧言的说明,一个字一个字的比照那本书籍,写信其实很耗时间,更耗精力。但是她乐于这种事,权当一个有趣的游戏,信写得越长越有成就感。

给萧让的信件写了几日,总算是弄成了一封长达五页的长信,说了云文渊的事,也轻描淡写地提了安姨娘几句,以不知情的局外人的立场说话,委婉说明了安姨娘不过是顶着妾室的名头住在这府中。又细细说了熠航近日的情况,告诉他小家伙又胖了一点儿,等到来年秋日,她应该就能带他策马四处游转了。信写完之后,又选了几张熠航写的字、画的画,附在信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