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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修改版)(111)+番外

“欺负人都不会,”霍天北语声低沉愉悦,“你真是笨得没救了。”

“你又没教过我。”她居然气哼哼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霍天北逸出了笑声,将她清丽的小脸儿勾到面前,纠缠住她唇瓣。

将她浅淡的唇色变得鲜活红艳,将她洁净如兰花的容颜染上霞色,将她温凉曼妙的身形变得柔软似水。

他喜欢这过程。

被他翻身压住的时候,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她勾低他,亲吻他。

本就敏澸的身体,这几天情形更甚,所以有点儿怕他碰触。这一晚,也因这份敏澸,反应强烈,感触清晰地传递至四肢百骸。

同样的一件事,心里抵触就是受罪,接受竟也能投入其中。

身体其实很玄妙,她参不透,亦无从控制。

**

一早,用饭的时候,留意到顾云筝面前小碟子里的辣椒油,因为熠航在场,霍天北忍着没蹙眉。

顾云筝没注意,埋头大快朵颐。她喜欢吃辣的菜肴,早间上桌的都是口味清淡的小菜,就把素菜馅儿小笼包蘸着辣椒油来吃,不然没胃口。

霍天北见她吃得像只眉飞色舞的猫,不难想见平日饮食也不知克制,只得出声提醒:“你胃不好,吃辛辣之物易胃疼,牙疼的毛病也易犯。”再说了,这种吃法……他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不是有你么?上次牙疼不就药到病除了?”

“……”

顾云筝抬头看他,见他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笑着端起红豆粥,“听你的,成了吧?”

熠航抿了嘴笑。

霍天北神色稍霁,转头对李妈妈道:“吩咐小厨房,平日给夫人做些养胃的点心。”

顾云筝在想的是身体原主。在以往,从未遇到过如今这些困扰。显而易见,原主丝毫也不在乎身体是否康健。

吃完饭,熠航去了霍天北的小书房描红。

霍天北坐在太师椅上,还在犹豫是先会友,还是先去都督府处理公务。

是不是大事上果决的人,在小事上偶尔都会犹豫不决。

顾云筝在一旁看着他,笑盈盈地喝茶。

他站起身来。

“去哪儿?”

“先出去办点儿事情。”

顾云筝随着他走进内室,帮他更衣,对他的一丝意外视若无睹。

“怎么这么勤快?”霍天北笑问。

顾云筝没正形,“就当消食了。”

换上黑色锦袍,霍天北奖励似的亲了亲她额头,“我得晚饭时回来了。”

“行,等你一起吃饭。”顾云筝一面帮他整理衣领,一面询问,“你有时候出门时穿一套衣服,回来时就换了——在哪儿换的?”

“在别的宅子换的。”

狡兔三窟,而他不知有多少个住处。顾云筝刚要打趣地问他别的宅子里有无金屋藏娇,他已又道:

“改天带你逐一去转转。”

顾云筝心念一转,“香雪居不错。”

霍天北却道:“再好也是别人的,日后给熠航住。”

顾云筝忽然发现,他知道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多,“是熠航的亲人的?”

“嗯,那儿是他的姑姑、舅舅一起建造的。”隐晦地告诉了她,熠航是云家后人。

顾云筝继续这话题,就得继续说在她看来是废话的话:“那他这两个亲人还能回来么?”

“他舅舅能回来,他姑姑……”霍天北指了指天上,“不在了。”

顾云筝很想说他指错方向了。上面那么好的地方,哪里轮得到她。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熠航的事。”霍天北搂了她一下,“走了。”

她嘴角一牵,点了点头。

李妈妈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笑道:“侯爷一个买办过来了,送来了一些香露,让夫人挑选。前几日就问您平日用什么样儿的,我照实说了,他今日一并送来了几瓶兰花香露。”

“是么?”顾云筝笑着坐到临窗的大炕上,“我看看。”

李妈妈将罩在托盘上面的红绸布拿开,现出一个个造型别致的香露小瓶子,用手指给顾云筝看,“这五瓶是兰花香露,小瓶子与您平日用的倒是一模一样。”

兰花香气清新飘逸,似有似无,这种香露在当下最难制成,价比黄金。顾云筝之前转了很多家香露铺子才买到了两瓶。

她将几个小瓶子逐一打开来闻了闻,展颜轻笑,“果然一样,收下了。安姨娘、你、六名大丫鬟也每人留一瓶。”

李妈妈笑着称是而去。

安姨娘过来请安时,带来一封书信,恭声道:“我写了一封家书,想烦请夫人派人送到娘家。”

若是寻常家书,安姨娘是绝不可能要顾云筝派人去送的。昨日派了人悉心照顾,今日就有了表示,果真是聪慧的女子。顾云筝满口答应下来。

霍天北那辆舒适得让顾云筝羡慕的马车,停在了璞玉斋门前。下车之前,他正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是顾云筝那天送他的那一把。象牙扇骨,绘墨竹扇面,大红络子缀着墨玉扇坠。

雅致又金贵的一把扇子,很对他的脾气。

哪像有些人……

郁江南、沈燕西到京城的时候,捎来了陆先生给他的一把折扇。湘妃竹骨,扇坠是什么样已经忘了,只是清楚的记得,扇面上一首酸腐诗人奚落佞臣的七绝,陆先生亲笔抄写到扇面上的。

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天,然后当做从未发生,把扇子放到了库房。

敛起思绪,他走进璞玉斋。

**

上午,顾云筝在家中待客。

简夫人带着膝下两个女儿早早地过来了,是早就约定的事。

简五小姐十五岁,简六小姐十三岁,姐妹两个的眉宇、脸型和简夫人一模一样,俏生生一对姐妹花。

顾云筝给姐妹两个的见面礼,皆是一个红宝石手钏。

姐妹两个落落大方地收下,笑盈盈道谢。

简夫人不同于方太太,因为简阁老不同于方大人,两家女眷走动,也只有闲话家常。

这种应酬对于顾云筝来说不难,却一定无趣。

她明白,绝大多数官宦内眷间的走动,是用于表明两家当家男人的态度。随着她在众人面前现身,自然会有很多人找上她,慢慢拉近关系,也就等于是与定远侯拉近关系。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霍天北是不同的。

她每日在内宅见过什么人,他不过问,但不代表不知道。知道之后,无伤大雅的不会说什么,让他反感的人,他也不会跟她说你不能与谁来往,一定会用直接的方式告诉那个官员离他远一些。同理,与她走得近的人,家族不能因为她的关系得到霍天北的照拂。

这些,人们迟早会看出来,迟早会看出她与霍天北根本就是两回事,迟早,人们会予以她同情或是轻视,因为他的夫君会给人毫不在意她的感觉。幸好,她有周旋的余地、时间,不过是累一些,也认了。

四个人坐在一起,寒暄一阵子,话题转入衣物首饰,且是一开头就收不住。是简夫人提起的,要顾云筝指点她两个女儿如何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