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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181)+番外

半夏见夫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出门而去,将裴三奶奶和那女孩请进室内。

落座前,裴三奶奶指着那女孩子笑道:“这是我一个旧识的长女青鸾。”

青鸾神色恭敬地行礼。

叶浔不动声色,笑着还礼。

寒暄几句,裴三奶奶又道:“青鸾总是听我说起府里的花房花色繁多,总想着亲眼瞧瞧,你看——”

“您不嫌我失礼的话,就让丫鬟陪着她去花园看看吧。”叶浔笑道,“我婆婆不让我走动,不然就亲自陪同了。”

裴三奶奶忙笑道:“看你这话说的,你怀着孩子,自然不便走动,理当如此。”

叶浔吩咐新柳陪着青鸾去了花园。

裴三奶奶东拉西扯了一阵子,起身坐到叶浔身侧的椅子上,笑问道:“青鸾你也见了,觉得怎样?”不等叶浔应声便道,“你是大门户里走出来的人,应该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很是乖巧,听话得很。”

“哦。”

裴三奶奶的视线便又落在叶浔的腹部,“有些话你婆婆和暮羽怕惹你伤心,自然是不能跟你直言,那么,这招人烦的事就只能由我们这些亲戚来做了。”

打交道的机会多了,这人说话也越来越有技巧了。要不是了解太夫人和裴奕,听了这样的言辞,必然会认为是太夫人要裴三奶奶来递话的。叶浔故作不懂,“什么事啊?”

裴三奶奶就笑起来,语声却低了三分,“暮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只你一个,不要说妾室,连个通房都没有,这可不行。前几个月,你必然要安心养胎,苦着他一段日子,他也能心甘情愿,而眼下你胎象安稳了,也该体恤他一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浔笑得特别柔和,“您的意思是——”

裴三奶奶笑逐颜开,“你要是看着青鸾不错,就随意置办一下,将她抬进府来,这样一来,你婆婆和暮羽都会赞你贤惠,日后会愈发看重你。这种事啊,说到明面上是不行的,你想想看,若是把话挑明,他们又能怎么说呢?总会担心你伤心的。”说着又担心叶浔顾及早早给了青鸾名分,使得青鸾明目张胆地争宠,又补充道,“若是不想做的那么明显也没事,你将她留在房里,先让她伺候暮羽一段时日,听话就再说,不听话就再物色人选。”

叶浔笑意愈发柔和,语气也很是婉转低柔:“青鸾好好儿一个女孩子,您和您那位旧识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多好。放到我身边,于她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看重身边的丫鬟,只要是尽心当差的,我都会善待。但若房里添了通房妾室,我可就一点儿善心都没了。与其到时候您被旧识抱怨把她好端端的女儿推进了火坑,倒不如避免那些不需发生的事。再者,我房里的事,我和侯爷心里自有衡量,您以后都不需为我们费心了。”

裴三奶奶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啊,到底是年轻,怎么就不明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是,我到底是年轻,肝火旺盛,您就别与我说这些了,等会儿我要是克制不住失礼于您就不好了。”叶浔笑着打断了裴三奶奶的话,“花园不小,青鸾别迷路才好。您去看看她,随后带她去给太夫人请个安。”又唤来半夏,“帮我好生招待着。我有些乏了,要歇歇。”

裴三奶奶没法子了,只得悻悻然依言出门。

叶浔当然没歇息,让人唤来秦许,“裴三奶奶那边你让人留意些,看看她有没有难处。有的话,让她再来见我;没有的话,就给她添点儿难处。”

不让裴三奶奶怕了她,日后这种官司不断,还是早些准备起来才好。

晚间,歇下之后,叶浔蹭到裴奕怀里,不怀好意地问他:“你想不想我啊?”

“想,满脑子都是你跟孩子。”裴奕无限温柔地啄了啄她唇瓣,“今天孩子有没有闹你?”说着话,手温柔地落在她腹部,轻轻摩挲。

“……”叶浔小小的汗颜了一下。两个人说的完全是两回事,他好像已经忘了那回事了,一心一意地在做体贴的夫君、父亲。

☆、第98章

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呢?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她在心里数落了自己两句,放下先前的心思,答他的话:“一整天都很好,偶尔踢我一下。”又搂住他的手臂,“我想吃新鲜的青菜,用肉丝辣椒一炒,不知道多香。”冬日里新鲜的青菜,比八珍还难寻。而他如果发话,比她吩咐管事要快。这人在她和太夫人面前没脾气,府里的下人却都特别怕他。

裴奕和声笑起来,“这容易,明日午间就让你吃上。”

“那行,我就只管安心等着了。”叶浔满足地笑着,把脸埋进他怀里,“睡了。”

裴奕手势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直到她呼吸变得匀净。

她自诊出喜脉到如今,一直让人特别省心。如今月份重了,也只是睡得早一些,醒得迟一些。

自心底,他特别盼望第一胎是个女儿,而且看胎儿这份乖巧,也应该是个女儿。

他与她都是有着缺憾的人,只是他不曾受缺憾的影响,大舅、母亲从没让他觉得没有父亲是一件遗憾的事。她却不同,自幼失怙,父亲不曾给予她应有的宠爱。

如果没有外祖父外祖母……她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想象。明白这一点,所以是打心底愿意和她一样孝敬二老。

更明白她心底那份失落,明白她想从孩子身上变相地弥补自己太过长久的失落。

因为明白才更心疼。

时近腊月,徐寄思依然被官员骂得找不着北。时日已久,不管骂人的还是被骂的,都习惯了。人们都习惯的一件事,也就不再算新鲜事,有些被压下去的事情也就又显山露水了。

付仰山依然在坚持不懈地弹劾裴奕。别人是想起来就写道折子,他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每隔十天八天上一道折子,经内阁大臣之手转呈给皇上。

只是随之发生的是,去年的榜眼荀佑盯上了付仰山,他言辞不讲究技巧,不玩儿捕风捉影那一套,只求犀利,铁了心要气死人一般。

裴奕忍得了付仰山,付仰山可没办法忍荀佑——若是忍耐,估计荀佑就要在奏折上刨他的祖坟了,不得不驳斥。

荀佑不慌不忙地驳斥回去。

一来二去的,状元跟榜眼掐到了一起。付仰山掐架之余还是没忘记裴奕,怎奈到底精力有限,折子少了几分技巧,倒是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火药味。

“沉不住气。”这是皇上对付仰山的评价,“果然是没状元之才。”

内阁大臣听了,啼笑皆非,平日与幕僚闲谈,都把这件事当笑话说了,事情就传扬开来。

江宜室在家中宴请宾客的时候,听人说了这件事。

她不解,“他们两个不是同乡么?”还知道两个人是有些交情的。

别人就无奈地笑,“同乡算什么,那状元郎还是你父亲的门生呢,可如今又怎样?明知道你这儿和裴府的渊源,不还是生事弹劾长兴侯么?”也是算得亲厚了,不然不会说这种不讨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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