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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色授魂与(251)

“昔昭,”他清朗的语声融入了太重的担忧、感伤,“在薄暮岛上,我也许让你懂得、学会了很多事,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能让你明白……”

叶昔昭对他绽放出一抹笑容,“我已明白,为了关心呵护自己的人,活得平安如意,最为重要。”

她明白这些……虞绍衡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叶昔昭语声变得甚是平和缓慢,“对于我来说,不能再孕育孩子,与不能孕育男丁不同,这是两回事。”她将心绪坦诚地讲给他听,“前者就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你知道么?我不甘心。忻姐儿便是个男孩儿,我也不甘心。我不想让孩子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将来没个一母同胞的人扶持自己——你该比我更明白手足亲情有多重要。”

听到这里,虞绍衡隐隐猜出了她心迹,星眸有了光彩,眼底有了一点点期许。

叶昔昭被他这变化感染,唇角微微上扬,“这么久了,你待我如何,我若是还有一丝不信,就真不值得你这般相待了。但是我总不能因为你的态度就放弃争取那一线希望,我总要试一试。我也知道,身体底子不好,不会一而再地为着子嗣的事涉险,害得你担忧,甚至于噩梦连连。”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明白他的恐惧何在,这也是她开诚布公与他谈及此事的原由。

叶昔昭语声变得很轻很 :“我懂得适可而止。第二个孩子出世之后,不论是儿是女,都是你我最后一个孩子。至于其他,就需要你谋划了。我已尽力,天不遂人愿,任谁也没法子。但是不曾尽力的话,我无法原谅自己。”

凝聚着释然、感动的笑容,在他唇畔蔓延开来。他很想抱抱她,眼下却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出声询问时,语声略显沙哑:“实话?”

“实话。”叶昔昭是打趣他,也是在自嘲,“你班师抵达京城那日,是被我吓坏了吧?那时我消沉又消极,身子也不舒坦,时日久了,难免就钻了牛角尖。从你回来之后,心结已慢慢打开了,到了如今,凡事求个尽心、无悔,也就心安。”

虞绍衡真正放松下来,“这就对了。”

“其实,能与你安安稳稳在一起,不让你担心就够了。”叶昔昭语声极轻。

**

过了几日,虞绍衡告诉叶昔昭,虞府与萧府大可一如先前一般密切来往。

与这同时发生的是,萧旬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的暗卫统领,除去虞绍衡、叶舒玄、岳父乔宇年,谢绝任何人登门。

随后发生的,是虞绍衡、乔宇年开始频繁来往,与各地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将领书信来往。

最后算作一件反常的事,是康王与秦安槐、罗元华偶有来往。

于是,这几个朝堂重臣,在皇上眼里,是哪一个都不能信任了。

叶昔昭知道,虞绍衡与萧旬做出这些决定,必然已询问过虞绍筠。虞绍筠的态度已不需说,朝堂连番的风波已说明一切。

叶昔昭唯一烦恼的只有一件事——因为头三个月至关重要,太夫人除了让她在院中走动走动,哪里也不愿让她去。

这是老人家一番好意,叶昔昭自然是满心感激,却偏偏赶上了这种时候,挂念乔安,更挂念在宫里的虞绍筠。

进宫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也只有命人去请了乔安来说话。

乔安听人传话之后,当日就过来了,一进门便歉意笑道:“早就该过来,却是一直忙于安置新进府的那个,到今日才算踏实了。”

叶昔昭理解地点头一笑,“我也晓得,否则也不会等到此时才命人去请你了。”

乔安坐到叶昔昭身侧,轻拍了拍她腹部,笑道:“平日里听稳婆、医婆絮叨,知道了不少事。你这一胎啊,一定是个儿子,想想你娘或是太夫人就知道了。这生儿生女,有不少就是随了上一辈人,只是次序不同。”

“没个正形。”叶昔昭被引得直笑,“别说这些没用的,说说你今日过得怎样吧,没因为那个侍妾不悦吧?”

“没有。初时是惊掉了下巴,想不通皇上怎么做出了这等荒唐事,之后便是与萧旬商议着怎么把那女人弄出府去,倒是也有些意思。”

乔安啜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幸亏我姐姐信佛,我呢,每月初一十五也会去寺里转转,识得一些法师、师太,如今就派上了用场。今日请了位师太去家里看风水,又给瑜哥儿看了看八字,师太说那个女人与瑜哥儿八字相克,若是她留在府中,谁克谁可就说不准了。”

叶昔昭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乔安也是满脸的笑,“皇上赏赐的人,命金贵;我们瑜哥儿的安危也是不能不顾及的——便是这样,今日已将那女人送去了别院,给她锦衣玉食、踏实勤勉的下人,这样一来,也不能有人说我们亏待了她。”

叶昔昭为她松了一口气,“人打发出去就好了,不然你可就没个安生日子过了。”

乔安点头,之后笑意渐缓,“这件事到了眼前,已是小事。大事是这些男人算是与皇上杠上了,虽说也将秦安槐、罗元华拉下了水,我这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

叶昔昭叹息一声,“谁又不是呢?”

想也不用想,皇上如今必是恨毒了虞绍衡与萧旬。

若非虞绍衡告诉她,虞绍筠在宫里安然无恙,甚至比以往过得更舒心了些,她怕是每一日都要提心吊胆。

第124章

人间三月,梨花如雪,柳色如烟,春风带着无尽温柔,恣意徜徉。

二月将尽。

叶昔昭与三夫人去了二夫人房里,一面享用茶点,一面商议晗姐儿的满月酒。

二夫人道:“只将洗三礼那些亲朋请来,摆三五桌酒席就好了。”

三夫人却是不认同,笑道:“依我看,满月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昊哥儿满月时,也是按照府中的前例办的。”说着话,想起了忻姐儿,看了看叶昔昭,又道,“要说有特例,就是咱们忻姐儿了,那时大嫂还在外面,没能回来。”

二夫人点一点头,“我知道这些,可如今这当口,诸事还是从简吧。”

“什么当口?”三夫人心说我刚才不就隐晦地说了这层意思,这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抿了抿唇,又道,“侯爷与二爷、三爷,一切如常,太夫人闲时也是如常出门走动,内宅什么事也该如常才是。”

二夫人却终究是因着听到的那些事有所不安,求助地看向叶昔昭,“这件事,还是问问太夫人与侯爷吧?”

叶昔昭则是笑着去抱了晗姐儿,柔声道:“我们晗姐儿虽然还小,可也不该委屈了她。”之后才答二夫人的话,“太夫人已不管内宅的事了,凡事让我们三个商量。侯爷清闲时,偶尔会管一管内宅的事,眼下却有些繁忙。”

委婉地告诉二夫人,此事依三夫人之见就好。如今的确不需谨小慎微。这也就是二房的事,若是换了长房的事,依着虞绍衡的性子,说不定就会大张旗鼓地操办——他的 ,她如今已很是了解。说到底,明知被皇上视为佞臣都无所谓,他还会顾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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