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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色授魂与(217)

“快别这样。”叶昔昭取出帕子给二姨娘拭泪,“身子要紧,要高高兴兴的。这件事也多亏了夫人与我婆婆细细商议过,否则我便是有心也办不成。我终归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到了这时候,她还是愿意话里话外给母亲讨些人情。毕竟,二姨娘对叶昔朗的影响在如今至关重要。

而二姨娘甚是聪明,闻言就道:“我明白,大小姐只管放心,二爷日后会感激夫人与侯府太夫人的,我自然更是如此。”

叶昔昭语调转为轻快,“那我就等着姨娘的回话了,你让我二哥身边的小厮传话给我即可——自然,若是你与我二哥无异议,便不需让小厮来回跑了。”

二姨娘笑了起来,面庞焕发出了光彩,“我晓得。”

之后,事情并无悬念,相府这边无人有异议,叶舒玄与叶昔寒听说了各自的妻子这两日的所作所为之后,总算是又漾出了舒心的笑容。父子两个更是分别拿出了大额的银票交给孟氏、许氏,让她们不必为日后操办婚事所耗银两犯愁。

而这桩事,两边的人达成默契,要等到芳菲及笄礼之后,才会请人做媒告知外人。

对于及笄礼,叶昔昭自己亲身经历过,更曾在井之然及笄礼时与太夫人带着芳菲前去观礼,要怎么操办已是心中有数。

太夫人对叶昔昭打理这些事的能力深信不疑,只管放开手让她去准备。

叶昔昭亲笔写了诸多请柬,邀请很多贵妇前来观礼。那一日自然要让太夫人出面主持及笄礼,她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担任赞者。

芳菲看得出叶昔昭分外忙碌,且不时出门走动,却是不知她这嫂嫂到底在忙什么事,对于已经定下的婚事也是无从得知,平日里还如以往,帮忙照看忻姐儿,偶尔随着叶昔昭去井家做客,借机与井之然相见说说悄悄话。

而叶昔昭呢,看着越来越活泼开朗的芳菲,心绪复杂之至。这幸亏是芳菲,不是虞绍筠。若是换了虞绍筠,若是时值她与虞绍筠姑嫂情深时,怕是就算太夫人有意亲上加亲,她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母亲与许氏在这段日子的态度有着太多反复,眼下分明是受到叶昔寒的郑重警告才积极筹备婚事,若是哪一日叶昔朗仕途起了波折,她们婆媳两个怕是会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

世间情分便是如此,你知道至亲之人的缺点,你会因为至亲的行事做派而生出隐忧,却无法自心底反感抵触,能做到的,不外乎是对别人多生出一份同情、担忧。

总是不能避免地会担心芳菲日后会受委屈,总是因此而开始愈发怜惜,明明可以用太夫人做主此事作为借口安慰自己,还是无法心安理得。

原因,不外乎是如今的侯府已是她心中的归属地,是她真正的家,在意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亲人。

到最后,能让她心安释怀的,还是夫君虞绍衡。她明白,他会事事处处尽量避免相府出事,会在祸事来临之前便出言警醒从而避免,在芳菲嫁入相府之后,他不论出于哪样考虑,都会一如既往。

芳菲及笄礼前一日,乔宸来到了侯府,让药膳师傅更换了一些药材。

太夫人获悉之后,特别高兴,以为是叶昔昭的身子有所好转,乔宸才有此举。

而叶昔昭与乔宸闲话片刻,送乔宸离开之后,却是有些黯然。前前后后相加,已经调理了一年多,而乔宸到此时还是不能给她个痊愈之日的期限——乔宸对于有把握的事便会实言告之期限,没把握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她还没能等到乔宸乐观的说法,还是不知自己能否再为虞绍衡生儿育女。

是不是真的要到那一日,按他的说法另辟蹊径,过继,甚至是抱养别人的孩子养在膝下。

也不是不认可,只是想起来便会觉得失落,不想面对那样的事实,不想认可那样一份缺憾。

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等待、守候的男子,怎么就不能拥有一份真正的美满?

想不通。

命运若是无情,只管让她在病故后投胎转世,再不给他平添烦扰。

命运让她重获新生,分明是眷顾有加,为何不肯给她多一点恩赐。

算了。她让自己尽快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还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他与生涯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芳菲及笄礼之前,太夫人出了去了一趟宫里,每日都安心留在家中哄着忻姐儿。

随着节气到了春意深浓的时候,忻姐儿已经会板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与叶昔昭对峙了。叶昔昭每每嗔怪她不要与昊哥儿争抢玩物的时候,她就会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地对叶昔昭说:“就不!”时常引得叶昔昭气急败坏,旁人却是大笑不已。

虞绍衡在一段日子不断被召进宫中与皇上议事、加速处理堆积在手边的政务之后,终于渐渐趋于清闲,每日开始与虞绍谦、虞绍桓同时回府,径自去往太夫人房里问安、用饭,眼看着女儿越来越可爱,喜欢得不行。

而忻姐儿对于叶昔昭来说,是个小没良心的,对于他来说,却是真正的父女情深,便是连续几日不见,也不会与他疏远——这是一件让叶昔昭又气又笑的事情,她能笃定,如果自己有几日没见到女儿话,一定会被忘到九霄云外去。

对于这种事,神仙也没辙,她就更不需说了。

到了芳菲及笄礼那一日,宾客满堂,身在宫中的虞绍筠更是遣了人来送上贺礼:一枚和田玉云纹簪。两个人算是姐妹,虽然从未谋面,虞绍筠还是在这样的日子给了芳菲一份体面。

叶昔昭自然明白,这是太夫人的功劳,这是老人家对芳菲的善心,也是给了相府一份颜面。

在这之后,太夫人将亲事告知了芳菲。具体情形叶昔昭不得而知,只知道在那日之后,芳菲每日除了如常与卫先生学习诗书礼仪,闲暇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里的时候就多了一些。

叶昔昭初时担心,问过谷妈妈之后,得知芳菲只是出于羞涩,这才放下心来。

让太夫人与叶昔昭没有想到的是,芳菲与叶昔朗的婚事落到外人眼中,会变成另外一番情形——如今相府与侯府不声不响地定下了这门亲事,很多人就猜测,这是虞绍衡继自己强娶叶昔昭之后,又为义妹谋得的一门亲事,在这些人眼里,相府曾两次退亲的事,竟变成了是虞绍衡继续霸道行事,勉强相府所致。

有些事你做过一次之后,尤其是闹得满城风雨之后,在之后多年,有个什么风波,都会让人联想到当年事,且确信不疑。

这样一来,相府倒是变成了可以体谅的,只是委屈了虞绍衡。

叶昔昭曾又是不安又是好笑地与虞绍衡提及,虞绍衡却道:“早就知道了,我也默认了。不差这一次。”

叶昔昭除了自心底的感谢,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之后,相府拖了媒人上门提亲,婚事从速,几番来回之后,婚事定在了四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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