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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色授魂与(165)

“这些我明白。”三夫人沮丧地道,“我不明白的是,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是心里早就有人了,还是觉得我不如那个宋歆瑶?”

蒋氏敛目思忖,良久才道:“依我看哪,他是不喜你争强好胜。你可别忘了,他手里的,不论什么,都是太夫人、侯爷给他的。定是你代为主持中馈时的一些做派惹他心烦了。”

“那……”三夫人愈发委屈了,“那他可以跟我直说啊,这么个情形算是怎么回事!”

“跟你明说?”蒋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三夫人的额头,“那时的侯府,每个人都是为了整个家族活着,姑爷哪里有心思跟你计较这些小事,却不会不放在心上——如今侯爷回来了,姑爷不就跟你挑明了么?”

三夫人只将一句话听到了心里,“您说的没错,那时的侯府,每个人都在为了那个家族活着,可是叶昔昭呢?她跟随侯爷去了薄暮岛,不是太意气用事了!”

蒋氏闻言冷了脸,“那是你大嫂,你却直呼其名?”

三夫人底气不足地辩道:“这、这不是跟您说话呢么?”

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会那么傻!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依靠的是什么?自然是身边的夫君,不论你甘愿与否,都要随着他的命途沉浮。我倒真是没想到,世人眼中的一段佳话,到了你眼里,竟是意气用事!”说到这里,剜了三夫人一眼,“你不会意气用事,如今又何必在意姑爷待你怎样?!”

“我……”三夫人为之语凝。到这时,才明白了自己的确是想错了一些事。

蒋氏苦口婆心地把道理摆出来:“侯爷是太夫人唯一的指望,孤身一人离京,若是换了我是太夫人,怕是会日日以泪洗面,满心盼着能有一个贴心的稳重的人去服侍侯爷,哪里还会有心思在意谁主持中馈。便是后来你大嫂追随侯爷而去,太夫人不也是担心得病痛不断么?你记得,侯府的根本是侯爷,不是你看重的那些肤浅的东西。你嫁入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权贵之家,竟不知足,还生出这样那样的心思,你可真是……”语毕,又是摇头叹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姑爷的命格是不是犯这一条?先前那宋歆瑶就是个不知足的……”

“娘!”三夫人不知该哭该笑了,“我就是有错,您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看明白这些事。”蒋氏正色道,“日后凡事多去请教太夫人,做错过什么事,去跟你大嫂赔个不是。总而言之,你二嫂内敛谦恭,你多与她学着行事就对了。这么过一段日子,姑爷也就不会再冷落你了。”随即携了三夫人的手,“嫁出去的人了,子嗣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三夫人微垂了头,脸色微红,之后想起一件事,“娘,叶……我大嫂刚回府的时候,人特别虚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她底衣上不时见红……我房里的丫鬟多事,打探了这些,就告诉我了。”

“是么?”蒋氏先是意外,随即恍悟,“难怪,我就说百日宴上她怎么那么虚弱,不时就要找个托辞去歇息。”

“真的!”三夫人认真地道,“后来好一番调养,才恢复过来了。依您看,那是不是产后血崩所致?这样的话,她日后还能为侯爷绵延子嗣么?怕是很难了吧?”

蒋氏神色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夫人一脸无辜,“我什么也不想说啊,只是告诉您而已。”

蒋氏沉了声警告道:“不论怎样,你前面有个宋歆瑶,她的旧路都给你摆着呢。你不论藏了什么心思,都好生想想。万一哪日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可别怪我也将你扫地出门!”

三夫人有些惊讶,随即才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叹息不已:母亲与父亲倒真是夫唱妇随,对侯府分明是从骨子里就有着畏惧。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作为一个庶子的枕边妻,有着多少不得已。

宋歆瑶……想到那个人,三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可不是那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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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叶昔寒抽空来到侯府,是来看忻姐儿的。

落座后,他先问道:“侯爷呢?”

叶昔昭心头些微讶然,也没掩饰,“侯爷去外院见管事了。你对他倒是不似以往了。”

“一起打过仗,一起出生入死,就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叶昔寒笑道,“再者,我与昔朗一样,如今对他是自心底的敬佩。”之后揉了揉脸,“自然,半路上极速行军时累得半死,心里也没少骂他冷血。”

叶昔昭笑开来,继而才道:“若是追随别人,你少不得会被一再地吹捧,大有摇身一变成悍将的可能——怎么偏偏追随侯爷?”

“别人怎么行?”叶昔寒摆一摆手,“去蜀地之前我就想明白了——当初老侯爷去世,那几年侯府等于是陷入了风雨飘摇,侯爷的战功才是真正用命用才智拼出来的,跟着他才是真正的打仗!”随即手指了指南边,“你看看在南疆的那位,一场仗打了这么久,胜一仗就拼命邀功请赏,败了就拼命大事化小,将罪责推给麾下将领……”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侯爷的话,我与昔朗大可请皇上给我们几万兵马,绝不会与那等人为伍。”

叶昔昭是完全地放心了,转而唤人将忻姐儿抱来。

忻姐儿一看到叶昔昭就探着小身子要找。

叶昔昭把忻姐儿抱在怀里,指着叶昔寒,“这是舅舅,记不记得?前两日才见过的。”

叶昔寒笑着探臂过来,握了握忻姐儿的小手。他的笑容,是很纯粹的高兴的、温暖的、长辈一般的笑。

侯府、相府先后各添了男丁,而这些大男人却都更喜欢女孩儿一些,真是没道理好讲的事——明明,他们从成婚之后就明白,男丁才是继承家业的存在。

不想这种问题了。

叶昔昭强迫自己转移思绪,将忻姐儿放到大炕上,问叶昔寒相府里的事情。

“昔晴的婚事,因着那年相府的起落,拖到了现在。娘与你大嫂正给她张罗呢。”叶昔寒说着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昔朗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娶妻成家了。你有合适的人选,记得告诉娘。”

“我记下了。”叶昔昭笑道,“只是如今侯府闭门谢客,要过段日子才可出门走动。”

“那就好,也不必为此费神。”叶昔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你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昔昭只是道:“是你多心了。”

叶昔寒又坐了会儿,因着还有事,便道辞离开。

午间,虞绍衡回来用饭的时候,叶昔昭提及叶昔朗的事,“你有合适的人家,就跟我说一声,我告诉大嫂即可。”

虞绍衡讶然挑眉。

叶昔昭笑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虞绍衡笑道:“三弟妹的事,你没放在心上?”是在岛上的时候,他跟她讲了三房这桩姻缘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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