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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枭(138)

坚硬抵上柔软,几番轻触,坚定侵入,粗粝摩挲着柔嫩。

她轻轻地抽着气,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抱着我。”他在她耳边说道。

持盈嗯了一声,一臂环着他颈部,一臂搂着他的腰。

他身形起落的幅度,她分外清晰地感受到,轻柔时是甜蜜的磨折,钝重时让她有些心慌,纤细的手指便在他腰际弹跳,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讨饶。

如此,那火焰就化成了浪潮,汹涌而至,要将他湮没。

偶尔,她会走神,人在他怀里,心神却游离到了别处。

他便更激烈地要。

“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跟我。”他说。

“嗯……是。”她点头,微笑着咬一下他的下巴,随后视线锁住他的唇,将他勾得更低,轻柔地吻上去。

他温柔地回应,扣着她的膝盖,把她安放成更便于采撷的姿势。

快乐在他体内堆叠,到了顶点迸发时,轻轻一记颤栗之后,他覆在她身上,拥住微微打颤的她。

随后并不退离,反反复复亲吻着她,自眉宇到面颊,再到双唇。

这般的耳鬓厮磨,让她心神混沌一片,让他体内的血再度发热、燃烧。

梅开二度。

她初时真是难耐至极,一声呻|吟漫出口,一面扭动着,一面哭笑不得的抱怨,“不能缓一缓么?”

“好像是不能了。”他和她拉开一点儿距离,柔声商量她,“好么?”

“那……”持盈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你快点儿。”

“好。”

只是,怎样都是难熬得紧。她蹙着眉,觉得自己哪儿都不能被碰触,偏生这厮不老实,亲吻肆意地落下,手像是无处不在。

终于,那煎熬渐渐地变成欢愉。

蚀骨,销|魂。

·

翌日是初一,命妇纷纷进宫,给皇后请安。

持盈早间起迟了一刻钟。睡过头了。问甘蓝怎么不唤醒她,甘蓝说是皇上交代的,她立时没话好说了,又问皇上在忙什么,甘蓝忍着笑说,又去慈宁宫侍疾了。

京官个个消息灵通,命妇们对宫里近日的事情不知详尽原委,但皇后曾病倒传太医的事,都听说了。

比起最坏的情形,眼下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持盈着皇后服冠,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大殿,接受命妇请安。

看到夏夫人的时候,持盈多看了对方几眼。

请安之后,众命妇纷纷告退回府。持盈刚要唤住夏夫人,夏夫人却先一步回身到了她面前,道:“皇后娘娘,臣妾能否去太后宫里请安?”

持盈语气淡然:“慈宁宫就别去了,本宫倒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在这儿等着,容本宫先去更衣。”

夏夫人恭声称是。

持盈离开正殿,翟洪文笑呵呵地上前来,“皇后娘娘,卓大总管送来了一些新奇的物件儿,是皇上特地吩咐给您送来的。您先看看?”

新奇的物件儿?持盈笑着颔首,“好啊,快请。”

第067章(更新)

067

一早,萧仲麟在慈宁宫花园转了片刻, 梳理清楚当下几件要紧的事, 又见太监一次次来通禀各部官员求见, 索性命太监传话下去:上朝。

朝堂之上, 萧仲麟说了对赵家父子的处置:赵习凛秋后问斩, 赵鹤削官夺爵、流放三千里。

夏博洲与刑部、兵部一些官员纷纷出列表态, 都认为这处置太重了些。

萧仲麟分外耐心地听一干人等啰嗦完,走下御阶, 又拾阶而上, 回身看住夏博洲, 缓声道:“夏博洲, 你昨日说身子不适, 需得在家将养。今日赵家一案已了,刑部暂无大事, 朕允你在家将养两年。”

语声落地, 满堂哗然,只有郗骁与许之焕微微一笑。

夏博洲向上叩头, 心里却想着:你是九族至尊,怎么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余光瞥见郗骁与许之焕, 再不敢说什么, 沮丧地低声称是谢恩。

“那么, 你这就下去吧。”萧仲麟温声吩咐。

夏博洲离开时,面色惨白。

带头质疑赵家处置的人都被当庭打发走了,别人哪里还敢有二话, 俱是缄默不语。

萧仲麟权当方才的事没发生,说起各地的总共人口、田地数量、徭役赋税和军需粮饷是否需要调整。

能在经商方面展露头角的人,对数字数据特别敏感,各项事宜都能迅速做出评估。萧仲麟自认对这方面不是酷爱,但真是有些天赋,说句俗话,是老天爷赏那口饭。他最近对所说的这些事详尽细致地了解过,此刻侃侃而谈,方方面面的数目字如数家珍。

一大半的官员听得直发懵——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压根儿没想过了解这些。

许之焕与郗骁、葛骏、户部尚书等人对这些都心里有数,但是,都没萧仲麟掌握的这样全面、细致,这会儿听着,都有些刮目相看,另一方面又是奇怪:什么时候起,皇上真把天下事当做自己的日子来过了?不当自己的日子过,真没可能做到这地步。

萧仲麟气定神闲地报完账,吩咐各部堂官谨记,即日起斟酌哪些地方该减免赋税,哪些地方的军兵需要增加粮饷。这是任谁都不可能当堂拍板定论的大事——有的官员一听给百姓减免赋税,反应一如给自己减免了俸禄,没来由的肉疼、抵触;有的官员则是性子刚正清廉,宁可自己不要俸禄,也希望贫困之处的百姓过得宽裕些。这两方面之间的意见建议需要调和、折中,定要结结实实的磨烦一段日子。

末了,萧仲麟命郗骁短期内兼任兵部尚书,刑部左侍郎代任刑部尚书。

说完之后,即刻退朝。随着越来越熟悉朝臣,他开始放任自己一些固有的习惯,例如不喜欢人啰啰嗦嗦,自己更没有相同的话说第二遍的耐心,由此,上朝时就算事情较多,一个时辰也够用了,偶尔一刻钟左右便能退朝。

不论什么天气,没有朝臣喜欢一站大半天,对他这越来越鲜明的做派,倒都是打心底赞成。

·

卓永把两个精致的描金小匣子送到持盈面前,“皇后娘娘,您瞧瞧。”

持盈颔首,带着几分好奇,打开一个匣子,见里面是一册书,掀开来看,认出是萧仲麟的字迹,书中内容,是与算术相关,但与她熟知的章法不同。

“皇上这几日得空就写,为这个可是绞尽脑汁的样子。”卓永笑道,“皇上原本想都写完再给您,可是奴才想着,这该是另一种学问,又不会跑,早些给您送来更好。您这边儿琢磨着,皇上那边儿继续写,万一您没兴致……”那就算了——他没敢说。

“让我好好儿看看。”持盈摆一摆手,认真地阅读起来。方才卓永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听。

卓永见这情形,脸笑成了一朵花。皇后这样好奇,皇上就没白费心思。却是没想到,皇后一看就是好一阵子,一边看,手指一边在桌案上写着什么。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还得回乾清宫当差,因而轻咳一声,把另一个小匣子送到持盈面前,“皇后娘娘,您再瞧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