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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倾晨(156)+番外

夜大家没有像我预料中那般爽快地应下,反而是笑的跟风军师一样,一脸算计地瞅着我上下打量,那表情简直就像在看什么物什估价一般。

我被她看的有些心虚,背脊也微微发凉,老话说的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上风军师那样人的人,怎么可能是纯良的人呢?稳了稳神,问她:“夜大家觉得如何?”

夜大家终于收回打量的眼神,点点头说道:“不错。”

我正想得意地说一句当然,夜大家就来了个转折词:“不过~”

“不过什么?”我保持淡定地问道。

“今晚夜色太好,出去赏了会月,不巧,遇到某个熟人,拖我带了件东西回来。”说着笑眯眯地瞅着我,慢悠地拿出一个长形的匣子。

“额?”我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匣子。

“这匣子里面,可是一位深情的妻子托我带给,她那位无良夫君的东西,唉~如今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交给那女子的夫君呢……”说完眼神还特幽怨地往我这边瞟来。

“你,你,那是我……”我一听,激动了,那一定是大将军给我的。

“唉~”夜大家又哀叹一句。

“那个弩,我立刻就画,不要钱。”我急切地看着那个匣子。

“那怎么好意思呢。”夜大家嘴了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的笑容,让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很好意思。

“风军师怎么也是我表姐,咱们也是自己人……”说完,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赶紧将东西给我。

“这么说也是。”夜大家想了下点点头,将东西递过来。

我奔过去,一把拿过来,手微微地颤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着匣子里面放着的袖箭,眼镜微微发热,这是大关临走前做好的东西,只带过一次。袖筒和箭分别被好好的收藏着。

再一看,还有一张纸,连忙取出打开,看到上面画的平底锅和边上熟悉的四个字“一日三秋”,眼底不由地充满了滚烫的液体。

“想她,为何不回去见她?”背后传来夜大家淡淡地声音。

小心翼翼地收起手上的东西,微昂起头,眨了几下眼,希望那些液体能隐去,背着回她:“因为,我还不够坚强!”如果回去,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还能像现在这样,能忍着与她分离。

“原来如此!”……

第 99 章

“嘚~嘚~嘚……”

“啪~”牛蹄声中间夹着一两声甩鞭声。

“小兄弟,到了前面牛头山下的那个分叉路口,你走左边的那条大道,再步行走四十里就到望乡镇了。”驾车的中年大叔驾着牛车,牛头憨厚地对我说道。

“嗯,明白了,谢谢大叔。”我咧出个灿烂的笑容冲着大叔点点头,在大叔憨厚的笑声中,继续舒服地靠在背后的草垛上,边随着牛车嘚嘚的声音,晃着脚,手里捧着香喷喷的烤地瓜,大口大口地啃着。

在大叔偶尔扭头,带着怜悯的地让我不用急,后面还有关怀下,我终于解决完手上的大地瓜。而大叔对我的称呼也从小兄弟变成小于,一路上东一句西一句,牛头山眨眼间就到了。

大叔将牛车停下后,我背着个小包袱,跳下来,冲着驾车的中年大叔抱拳道谢:“大叔,谢谢!”说完,冲着大叔挥挥爪子。

“别客气。”大叔憨厚地冲我笑了笑挥了下手,说完从背后掏出一个用荷叶包裹的东西递过来说道:“大叔没什么好东西,小于要是不嫌弃,这个拿着路上吃。”说完不顾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手上东西塞到我手里,便驾着牛车继续向前走。

“谢谢,大叔。”我捧着手里的已经冷去的地瓜,内心一阵感动。

背着小包袱,站在分叉路口,望着牛车嘚嘚的缓缓远去后,才举手挡在额前,遥望那座名为牛头山事实只是一堆小土坡的方向。冲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给自己鼓了鼓气,收好大叔给的地瓜,背着小包袱大步向左边路口走去。

想起背后的地方,就不由地想到“差距”两个字。

昨晚,我辛辛苦苦地为画风军师心心念念老长一段时间的弩,费了不少功夫,死了不少脑细胞。得来的结果却是,被人弃之荒野。虽然这有一半是因为大将军送来的那的画,导致一时情绪过于激动,相思之情泛滥,于鸡鸣时分才睡下,才会着了夜大家的道。

只是,是人,如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梦醒来,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熟悉的帐顶而是蜘蛛网的话,也会抓狂。更何况,还是有“前科”的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蜘蛛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穿了。指导发现自己是中衣内大将军给的软甲,才没撞边上的柱子再穿一次。

但是,醒来便躺在一个破庙里面,怀里只塞了个现在背着的小包袱。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装衣服、三颗小银锭子、一张五十两银票与一吊铜钱,边上还有双张开口的布鞋一双。

对此,如果当时,夜大家是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暂时放弃自己一贯斯文和优雅,冲她比个中指。

待我咬牙切齿,换上虽然看着破破烂烂,其实还挺干净的衣服鞋子,出了那个坡面,我又忍不住在心底将夜大家骂了个边,因为我迷了路。

饥肠辘辘地走了大半个上午,我才遇到刚才赶着牛车的好心大叔,填饱肚子的同时,知道我这会是在距离皇城一百里外的官道上,前进的是与边城的反方向南边。

而要想去边城,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回到皇城,再从皇城的北门出去,向北走,至边城;另一个则是继续向着现在走的方向到下一个镇,转向东走,借道望乡镇,从东边绕过皇城后,再继续向北。只是这样,我要多走半个月的路。

但,这些,都不是最坏的处境,最坏的是:我有钱,但是,我买不起马;我有钱,但因为这会我是穷困潦倒的人,所以,租不起也坐不起马车;我有的只是十一路。

对于身上仅有财产,处于安全考虑,与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处事原则。我思考许久,将身上所有的财产分成了三分。

铜板,大半放在了小包袱了,身上带着几十文;小银锭子,我学着以前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分别绑在了腰带上;至于银票,考虑到卫生状况,我将它绑在脚腕上,遮在鞋筒里。

天高气爽,路上行人只有我外加一个走在我后面的中年大婶。

我双手拉着肩膀上背着小包袱,看着路边的小野花,乐呵呵地迈腿赶着小路,顺便哼上首路边野花的经典曲。

“嘚嘚……”听到背后的马蹄声,我秉着遵守交通规则的好习惯,自觉地站到路边让路。

眼前一片尘土飞扬,在飞尘打入眼镜之前,我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

“嘚嘚……”远去的马蹄声突然又由远及近,最后停下。

“原来你在此!”不屑、鄙夷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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