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扑哧一笑，轻笑出声，伸手，拉下我的手，说道：“昨晚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多想罢了。”
“夫人，我没有多想！”我心虚地否定，不承认刚才听到叶汶身份的时候，心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醋意和某些不安。
“走吧！”大将军笑着继续向前走。
“哦～”乖乖地跟上，无视后边风军师的嘲笑。
“夫君，可记得昨晚跟你说的话？”走到正堂院门的时候，大将军突然问道。
“嗯？”昨晚大将军跟我说了很多话。
“以后，尽量不要和叶汶独处！”大将军轻轻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道：“好！”虽然不明白，但大将军这么说，那我这么做就是了。
“我说倾晨，你们就别在站着了，我可是饿了，一会没力气承受舅公的压力。”身后的风军师凉凉地来了一句。
大将军笑着看了风军师一眼。
“老奴见过小小姐，孙姑爷，表少爷。”守在大门口的年伯，远远地见到我们，便迎了上来，对着我们弓身一礼，只是喊道表少爷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
“年爷爷，不必多礼！”大将军扶起年伯。
我扬起笑脸冲着年伯说道：“年爷爷，早！”
“年老头，那老腰骨就别弯了，一会要是闪着了，可就麻烦了！”风军师不正经地冲着年伯来了一句。
“哼，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哪像某些小辈般软弱无力不说，风吹吹就倒。”年伯轻哼一声，别开头说道。
风军师刚想开口，年伯却不给她机会，脸上换上了慈爱的笑容对着我和大将两个人说道：“小小姐，孙姑爷，快快进去吧，姑爷他这会正在里边！”
“好！”大将军笑着应下往正堂的正厅走去。
我愣了一下跟了上去，年伯说的这个姑爷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正堂的正厅之上，外祖父和外祖母端坐在正座之上，几个姨奶奶们则是坐下下首位，一个穿着一声藏青色锦袍，花白头花束在一个玉冠之内的人，背对着我们单膝恭敬地跪在下面。外祖父黑着张脸，外祖母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单膝跪在下方的人。
“外孙女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大将军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也跟着弓身对着正座上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两个行一个跪礼。
我和风军师自然也不敢落下，在大将军边上，学着大将跪下和风军师一同说道：“孙婿（侄孙）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上面的外祖父沉默着。
“老爷。”外祖母焦急地说道：“晨儿这些孩子定还没用膳呢。”
“哼～”头上传来外祖父的一声冷哼，然后冷冷地说道：“起来吧。”
不知道跪在地上多久的岳父大人在外祖父一声起来的话音下恭敬地说道：“谢岳父！”
待起来后，我又站到岳父大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问安：“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嗯！”岳父大人冷冷的应了一声。
岳父大人声音刚落下，正座之上的外祖父又是一个冷哼。岳父大人身体僵了一下。只是看我一眼，别恭敬地、沉默着站到一边。
“好了，老爷，孩子该饿了。”座上的外祖母柔柔的一声。
“嗯！”外祖父冷冷地应了一声，便起身往偏厅走去。
“司成，晨儿，走吧！”外祖母笑着对岳父大人和大将军说道，说完看着我和风军师慈爱的笑着说道：“是儿和扬儿也都快跟上。”
加岳父大人在内的几个晚辈应下后，老实地跟着进了偏厅。
以岳父大人的身份，坐在了外祖父的右手边，依次是风军师，我，然后是大将军，最后是外祖母，外祖母也是坐在外祖父的左手边。那两位姨奶奶今天没有跟着入座。
桌上的早餐种类也许多，几道清淡的小菜；有清淡白粥也有燕窝粥；有一些杂粮面点也有西北那边才有的面食和烤肉。
一端早饭下来，除了外祖母偶尔帮着让我们三个小辈多吃些或者张罗的声音外，基本上都是沉默的，特别是外祖父和岳父大人两个人那边，外祖父身上的冷气压比昨天更胜，让坐在岳父大人边上的我，呼吸都有些困难。而岳父大人则是一改在府内的冷脸，在外祖父面前，挺直腰背，整个模样除了脸上没笑容之外和我昨天没什么两样。
用完早膳，在正厅坐了会，在年伯一声“老爷，都准备好了！”，外祖父冲着岳父大人冷哼一声后，带着我们一干小辈，走出正院后，进了题写着《梅园》的一个栽满梅树的院子，整个院子收拾的干净有序。
跟在两个长辈身后，进了这个院子的正房大厅，厅内正上方，摆着一个神位，神位后挂着一幅美人图。
最前面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率先接过年伯递过香，外祖母对神位上轻声诉说着我们几个人到来的消息，声音带着梗塞，说完和外祖父一起将香插到香炉。
到了岳父大人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神位，动作僵硬地接过年伯手上的香，抬头看着神位，沉默着，许久才动作僵硬地走上前，将香插入香炉。站在他背后的我，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也知道他内心定然不平静，因为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一直挺拔的背影此时看起来有些弯曲，显得孤寂、落寞且悲伤。
到了我和大将军的时候，我开始紧张，随着越来越靠近神台，看清牌位上清晰地写着“司叶氏晨爱妻之位”下侧写着“夫司成”，心跳快了一分，随后是牌位后的画像。画像内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容貌与大将军有七八分像，或者说大将军长得像画中女子七八分。一身淡蓝色轻纱罗裙；手里拿着一卷书籍；一头青丝以一根玉簪简单地挽在后面，与大将军肖像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轻柔的笑意；眼神柔柔的温情……
接过年伯递过的来的香，恭敬地叩拜，在心底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份和对自己的誓言诉说一遍……
第 80 章
祭祀在我的诧异中和纠结中，完美落幕。一踏出大门，风军师就以公务为借口，光速消失在我们眼前。大将军则被外祖母牵着小手到后院，继续叙旧；而我，因为身份原因，最终只能跟在关系明显就不怎么融洽的两个男性长辈，前往书房。
从进来到现在，偌大的书房，只有外祖父、冷面岳父、我三人。两个长辈从进门开始，一个只会冷着脸释放冷色光线；另一个虽然没有在兵营中统帅的气场，但是冷硬的脸色，依然让我倍感压力。两个长辈不开口，我这个晚辈自然不敢多事。
一直不曾开口的外祖父，突然抬头扫了我一眼，语气冷然地说道：“从明日起，你便到书房来。”
我抬头诧异地看着正座上的外祖父，在岳父大人冷冽的视线下，僵硬着脖子点点头，然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哼～”外祖父冲着左手边的岳父大人冷哼一声说道：“明日起，先学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