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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铸乾坤(32)

各大派惨死川州的消息已经扩散整个江湖,剩余的那些门派执掌各个为己担忧,六神无主。此时此刻,望云楼顶楼,各派执掌纷纷聚拢,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是在商议此事。

“我本想,只要进入川州,我们的人身安全就会得以保障。可惜啊,还是逃脱不过那伙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陆柳侧坐窗旁,盯着昆展群说:“不知昆掌门,有何高见?”

“什么高见不高见,只要凶手来了,我必然会让他命丧当场。”秦西风率先插话。说归说,他手中还端着他的刀,精亮的光泽闪烁在刀壁,他用绸布轻轻地擦拭刀身。他那双饱含深沉的眼眸,里面画着愤怒的内容,在如此清晰的平面上,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秦西风,你想做什么?”昆展群忽然问。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秦西风了,好像来到川州之后,秦西风的性格,就愈发的张狂孤傲。仿佛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于百里晴迁,更是如此。

秦西风冷哼一声:“还能如何,一切都因为百里晴迁,是她不肯将实情和盘托出。如果她说出我们的杀父仇人是谁,那么我们,也不至于会沦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还什么武林大会,哼,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必要去争夺武林盟主了吧!人家的刀,已经架在咱们的脖子上了,选不选这个盟主,还他妈有什么意思?”

敛眉霜可不这么认为,报仇固然重要,但武林盟主必须要选一个出来。否则,等风盟主正式退位之后,武林则群龙无首。如此一来,不正是合了某人的意。某人,不必说,自然会有人联想到是谁。他是普天之下,最位高权重的人。

江湖与皇朝,本不应有任何涉及,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坐镇江湖。江湖则会变成一盘散沙。散沙是什么,散沙会在苍凉稀松的岁月里,慢慢的流逝。

微风卷起他的袍子,在空中迎然而舞。敛眉霜的眼神是忧伤的,他也想为父报仇,可是终究,还不到时机。

时机,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那站在门外的男子,却把这时机送来了。

他穿着一件素雅的青袍,双鬓花白,岁月或许无法挽留他眼角眉梢的深沉与沧桑,但在他的眼神里,众人却看出一种不失雅韵的算计。

此人外表儒雅,轮廓刚柔分明,约莫三十余岁,是男人之中最具成熟稳重的年龄段。他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然而有一个人,却认出了他。

“沈怀明。”陆柳诧异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怀明……人称剑之魂者沈青的哥哥。不禁让思绪追溯到数月之前,沈青的死讯传遍江湖。沈青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但剑法诡异嗜血,他为人也是个狠辣角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狠辣的角色却忽然死了。至于死在谁的手上,江湖众说纷纭。不过听到最多的那人名字,竟是百里晴迁。

他们不知沈怀明忽然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沈怀明与沈青兄弟情深,他不会坐视弟弟白死。恐怕,他是来意不善。

百里晴迁的身影在昆展群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对沈怀明起了防备之心。

沈青作恶多端,他这个哥哥,必定不是善茬。像这种江湖败类,怎可与他们平起平坐。

敛眉霜也没有给沈怀明好脸色,但他心中却明白,沈怀明来到川州,一定是掌握了百里晴迁的行踪,报仇来了。

这些日子本来就诸事繁杂,又死了那么多掌门,他们还有什么心情参与到个人恩怨里呢。

然而沈怀明的一句话,却让诸派执掌纷纷倒戈相向。“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的杀父仇人是谁,就与我合作吧。”

秦西风的刀无疑是在第一时间架在沈怀明的脖子上,冷面寒霜地威胁:“故弄玄虚,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对于秦西风的举动,各派相对无语,能不要动不动就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沈怀明温和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脖子上的这把刀。而是说:“我们有个共同的仇人,就是百里晴迁。杀你们父亲的人,就是她。”

白马快如疾风,像一道虚华的白影,流过黑夜这条无穷无尽的长河。那雄壮的白马上,纤细的身影,发丝飘荡,黑袍乱舞。怀中的白衣少年抬起头,却被冷风吹得□□一声。

百里晴迁低头看她,“风疾,别抬头。”

长歌叮咛一声,又将自己窝在晴迁的怀抱里。如此温暖的怀抱,只给她一个人。“还有多久才能到川州?”

“两个时辰。”百里晴迁望着前路,有月光的指引,这条宽阔的道路不再黑暗。

夜路不黑,只因为有月光,江湖之路呢?江湖之路的黑暗,便是皓月,也难以照亮它的本质。

之所以如此赶急,是因为接到了楚念的信。川州之事,她已经明了,只等回到风琴楼,再行从长计议。

可是,当她们的马步入城中的瞬间,百里晴迁便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她将长歌搂紧,用自身的温度来驱赶长歌体内的冷气。她松开缰绳,任由马儿慢慢地行在路上。

寂静的街道里,回荡着孤单的马蹄声。马蹄声很缓慢,每一步都走的很清晰。听着,倒是很有节奏感。

百里晴迁眉目轻凛,然而,她的唇角却露出一抹笑。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可她却从这条宁静的街道上,看到一种苍白的色彩。

气氛如此诡异,让柳长歌毛骨悚然。此时夜深人静,盘旋耳边的声音却只是马蹄声而已。可她,却似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晴迁的手一直轻抚她的背,她知道,晴迁是不想让她害怕。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她忽然感到一种幽冷气息在不断的流窜而来。

“晴……”长歌的声音很轻,却被百里晴迁的手指压住唇。

晴迁温和地对长歌笑:“你想睡觉吗?”

长歌略微怔愣,恍然明白过来,当即摇头:“不想。”

晴迁轻叹一声,温柔的指尖滑过长歌的颈。长歌忽感困意袭来,竟在晴迁的怀里睡了过去……明明,她明明拒绝的呀……

百里晴迁只是询问长歌一句而已,然而长歌的决定,她可以不必理会。因为她想让长歌睡一觉,做个好梦。她动作柔缓地将披风解下,为长歌披好之后,便轻轻松松地离开了马。

黑暗之处,吹来一阵风,一阵凌厉而又迅速的风。这风的目标,就是那匹白马。或许是,马上已然睡着的柳长歌。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凌厉的风来势汹汹,如惊涛般趋势。可就在下一刻,散了。

长歌依然睡得香甜,尽管方才那一瞬,如此危险。可她就是睡的很熟,可能在潜意识里,她知道晴迁一直在身边吧。

百里晴迁牵着马,朝风琴楼的方向走去。方才的风如此富有杀机,她不相信那个藏在黑夜里的人已经离开。额前的发丝忽然飘起,一道炽烈的光,燃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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