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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铸乾坤(20)

弗瑾月摸着下巴,目光不移地盯着古琴,心中思量着要不要砸了它。余光却闪过一道影,仿佛是错觉。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气息,在不断的接近她。

她静静的,不动声色。而那种危险的感觉也正在悄然的接近她。终于,黄昏的光影投射在地上,那影子接近了她。她唇角散开一抹笑,一抹带着杀意的笑容。

弗瑾月转过了身,一掌击出。这一掌,可谓是将阴毒二字发挥到了极致。她满身都是毒,身上的香气也是毒。掌气里,怎会没有毒粉呢。但是,让她震惊的是这一掌居然打空了!

她背后根本没有人,站在门口的,只是一个简洁的木草人。一道重击来自于颈后,弗瑾月倒在地上。

夕阳的光被踩在这双靴子下,他并不想杀人。因为他杀的人已经太多了。这个女人的命运如何,他也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把琴。

他抚摸着琴弦,薄唇荡着一抹笑意。

她在凉亭中沉醉,晚风轻扫着唇边的醉意。她今晚喝了多少酒呢,一壶?两壶?还是三壶?

长歌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夜晚冷了,今晚仿佛更冷。可长歌执意要陪她,她也没办法。自从莫灵来了之后,长歌就停止了授琴。

长歌认为,家里有这样一位琴艺高超的大师,何须她班门弄斧。

晴迁却不这么认为,长歌的琴艺传自于风馨儿。与莫灵沧桑的手法比起来,长歌的曲子,更有雅意。可谓是,各有千秋。

☆、第 17 章

但今夜,却是孤独的,格外的孤独。

百里晴迁静静地望着月亮,在她清澈而朦胧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一道影。很恍惚的影,在她的眼神里慢慢的闪烁。

柳长歌微张着嘴,望着那个越飞越近的影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很雍容深邃的色泽。而他的眼神,却如同这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辰,璀璨而夺目。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会有这种眼神,明亮而又充满了温暖。他在暗夜之中降临,那把古旧的长琴,竟在他身姿飘落之际,翻转在侧。

他负手而落,身姿格外轻盈,仿佛不想惊动任何人。也许,是不想惊动它真正的主人。当他落地时,掌上翻转的琴,也被他立在掌下。

这男子的眼神如此温暖亲和,可他手中按着的,竟是失窃的碧海长琴。

柳长歌很想为他精彩的表演而鼓掌喝彩,却并没有动手实现。

因为,男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只是淡淡地瞟了眼长歌,便将碧海长琴推向了百里晴迁。凌厉的风浪卷着长琴,毫不留情地朝目标飞去。

如此迅猛的风速,扬起一片尘埃。百里晴迁将长歌推到远处,宽袖盛风。这一瞬间,她将所有的凌力都收入了袖口。转身,古琴已然来到眼前,她将手按在琴弦上,嗡!

这首曲子,叫做惊,只有一个音节。因此,所有的意境都在这个音节中,千变万化。浑厚的内气化作流光,掺杂在音节中,犹如排山倒海之趋势,滚滚浪涛之汹涌。

男子目光深邃,如暗淡辰星,将光耀内敛。他在夜空中倒退,发带飘扬,地面上海浪伤害不到他。唯有,那女子眼神里的冷意。这个冬天,他第一次感到冷。

“百里晴迁。”男子轻声唤道。他的身姿明明已经消失在夜空,却在下一瞬,出现在晴迁的面前。

柳长歌看的吃惊,只是,这男子的身法,似乎有点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来到晴迁身边,与之执手。

百里晴迁握着长歌手,对她轻柔一笑:“冷了就回房去吧,我一会就去陪你。”

那男人的身法真的很熟悉!既然晴迁这么说,柳长歌也只好听话回房了。虽然担心,但她知道晴迁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长歌已经离开,消失在男子的视线里。

百里晴迁忽然说:“你似乎,很在意她。”

男子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晰,虽然是黑夜,却无法掩饰。他对长歌很感兴趣,来到风琴楼的人,对长歌都很感兴趣。楚念如此,田子谦如此,这个男子亦如此。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而已。故而,多看了她一眼。”男子轻轻一笑。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剑眉飞扬,鼻梁硬挺,轮廓有棱有角。

也许长歌感觉的对,他的眼神的确很温暖,他就这么温和地看着你,就算你对他有所怀疑,在这温暖的眼神注视中,也兴不起防备之意。

碧海长琴就躺在石桌上,百里晴迁端起酒杯,静静的饮,“多谢你来送琴。不如,喝杯酒再走。”

她宽大的袖袍拂过酒杯,小小一杯酒,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被男子轻而易举的接在手中,半滴未洒。

男子端着酒杯,微笑着与百里晴迁对饮。他大笑道:“都说神医百里晴迁,姿容绝色,倾城绝丽。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绝世,脱俗韵雅。我叫凛严,多谢你的酒。但是,我没有想走的意思。我只是想与你,谈一谈。”

正如百里晴迁所想,男子得到了碧海长琴,也知道这琴藏着秘密。他却与弗瑾月的做法不同,弗瑾月试图尝试在碧海长琴中探寻秘密,男子却比她聪明得多。

也许琴的秘密,并不是在琴内。而在于,弹琴的人。

柳长歌发现,自从她们来到川州之后,就没有一刻是清闲的。先是衙门捕快来听琴办案,再是堕云谷田子谦以扇相诱,让她装扮她自己。她自己怎么会装扮自己呢,她本来就是柳长歌!

还有,夜半之时,莫名其妙的听到琴声。那琴声仿佛犹在耳边,似乎每夜都能听见,伴她入梦。她侧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好像看见了晴迁。

百里晴迁轻轻的掀开被子,柔软的身体滑了进来,用最轻柔的臂力,环住了长歌。

熟睡中的长歌不自觉地贴近了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柔软。晴迁是刚进屋吗?为何她的怀抱还是如此的暖和?

长歌又睡着了,这次她睡得很沉,很香。

百里晴迁借着月光,凝视长歌的容颜,忍不住用手指,轻抚她的眉眼。

长歌在梦中笑了,搁在被窝里的手,忽然覆上了一个柔软的区域。

晴迁一怔,淡着脸色抓住长歌的手,移开了胸前。无奈地叹息,睡觉也不老实!

她已经进来很久了,在长歌半梦半醒时,她带着一身冷息进了房。并不想冻着长歌,于是她在房中思考了一会。

那个名叫凛严的男子,他对她说,他是一个江湖浪子,在无意之中,听得碧海长琴藏秘的消息。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追到了夺走长琴的人,也就是弗瑾月。

两人应该没有交手,她不清楚男子到底是怎么从弗瑾月的毒手下全身而退,总之,他非常神秘。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了绝厉堂的全体人员,她会以为他是绝厉堂的人。他说他是浪子,哪有浪子还穿着一双顶级质料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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