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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生死门(33)

柳长歌心中一登,正色道:“我根本就没下毒,您不是也说了吗,是父皇身边的藏庶下的毒。我相信百里晴迁的医术,她一定会将父皇救醒。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心中有些愧疚。因为那天晚上我质问了父皇,他才会气愤之下毒素攻心。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这两天出去见一下父皇。主动向他承认错误,毕竟那天是我态度不好,不怪父皇会发怒。”

女子见长歌如此,叹了一声,“你父皇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态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难道没有印象了吗,当晚的情景你再好好想一想。柳恒究竟为何要迁怒与你,好好的想,仔细的想。”

柳长歌闭上了眼,父皇吃惊与痛惜的脸孔突然放大在脑海。当时父皇盯着自己脸颊时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他最恨的人,他最恨的人?他最在乎的人是母后,他最恨的人会是谁呢?

柳长歌心一抖,根本不敢在想下去,额头冒出了晶亮的汗珠,她感觉母后拿着丝帕为她擦拭的轻柔力道,可她的心却冰冷无比。母后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你应该见过呈王,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柳长歌突然像是受打击一样的捂住了双耳,并将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恐慌的神色像个受惊的小兔,又像是被狂风袭卷下的颤栗之花,只得可怜的摇曳。她用尽一切的力量呼喊,“我不要!我不想听!母后!求您别说了!”

女子突然将长歌抱在怀里,无奈的说:“你若不想听,母后就不说了。不过长歌你要记住,伤害谁都别伤害他!”

柳长歌突地抬起了眸子,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里面全是血丝。

她抓住母后的手臂,可怜的哭泣,“母后,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您想要暗示我什么?您要我离开父皇,去那个人身边吗?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女子叹息一声,“这是你的宿命,永远摆脱不了的宿命。”

柳长歌忽然推开了她,在跑到门旁时像是惊醒了什么一样,连忙转身望去,居然看见母后的唇边溢出了鲜血。

长歌心惊肉跳的跑回母后身旁,无声哭泣的抱住她,“母后,母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推您的,您原谅我,原谅我…母后,您别吓我啊…”

一道白影就像一阵风似的刹那间飘到面前,纤长的手指隔空一弹,同时点中了女子背后的四处穴道,暂时止住了她体内的毒素翻涌。

柳长歌惊喜的看着百里晴迁,焦急道:“百里姑娘,快救救我母后!”

百里晴迁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女子已然昏迷在长歌怀中,她惋惜的叹了一声,“你母后中毒已深入心脉,凭我的能力,只能缓解,并不能为她彻底驱除。”

柳长歌目光呆滞,此刻她心中只有悲哀,母后将她最美好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父皇,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待她的母后?为什么父皇的痴情却变成了残害母后的□□?那个人!明明是那个人害了母后,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哀怨的恨意报复在那个人的身上。因为那个人,很可能是她最亲的人…

百里晴迁不得不开口打断柳长歌飘飞的思绪,“你母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柳长歌双拳攥紧,隐隐透出犹如枯萎枝条的扭曲青筋与惨白的骨骼。她满眼愤恨的瞪着百里晴迁,却又故作平静的说:“你为何要说出来?你是在提醒我吗?提醒我母后背叛了父皇的爱情?与那挨千刀的男人有了孩子!”

“你母后言语之中的意思,你应该听明白了。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你想证实,就立刻与他滴血认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颓废到沉沦。”百里晴迁静静的凝视着她。

整件事情里面,她万万想不到的一点居然是这个,皇后啊皇后,你居然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难题。你想让我帮你照顾好长歌,自己却对长歌直接了当的伤害,你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呢?

柳长歌深吸口气,轻轻的将女子抱起。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掉下了泪水,母后的身子居然这么轻。就像羽毛一样,轻的她甚至怀疑怀中抱着的确实是个一个人吗?而不是一丝风,一片云…

百里晴迁看着柳长歌神色悲凉的将女子放在榻上,皇后毒气攻心而吐血昏迷,虽然会醒来,但自己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也许下一刻就会醒来,也许三五天之后才会醒,也许三两个月,也许三五年,也许永远不会清醒,这个要看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柳长歌轻轻的为母后盖上被子,然后轻柔的将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捋顺,静静的跪伏在榻前,安静的看着她。

百里晴迁觉得柳长歌应该跟她母后一样,是个长情的人,只是长歌还没有遇到能让她倾心的人。

再说这个皇后娘娘,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其实可以将这个秘密永远掩埋,却为何突然对长歌坦诚了呢?还是因为皇帝的关系,她一边觉得亏欠了皇帝,一边又觉得亏欠了女儿。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所以她宁愿让长歌怨恨她一辈子,也不想让长歌再认错祖宗。其实嘛,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祖宗都是一个祖宗,就是血脉分差而已。

百里晴迁无奈的想着,如果事情按照这个趋势来发展,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她答应过皇后,也答应了那个人,必须要让长歌完好无损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现在看来,距离这个目的还很遥远啊。

如果呈王真的是长歌的亲生父亲,那么结果肯定与料想中的有所不同。

百里晴迁站在窗前,心思放飞。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开皇宫,去一趟那个地方。想要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必须要亲口问问那个人。

百里晴迁决定后,转头看着柳长歌,轻轻的说:“我要离开皇宫了。”

柳长歌木讷的神色忽然转变,她连忙回头问:“为什么?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将长歌眼里的哀求与不舍看的清晰,百里晴迁微微一叹。方才那一刹那,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就像一道柔风轻拂了一池平静的水,柔荡的波纹轻轻绽开了涟漪。

百里晴迁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这在以往,根本就不会出现。而她却是感受到一种全新的体验,她也在放纵那种情绪飞涌,只想安抚眼前的人儿。

她轻轻的说:“长歌,我需要将整件事情弄清楚,所以我必须要离开皇宫几天。皇帝已经清醒了,你可以去瞧瞧他。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这块玉佩你随身佩戴,千万不要摘下来。”

百里晴迁将避毒玉交给柳长歌,两个人的手指轻轻相触,柔软清凉的感觉仿佛感染了她们,心中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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