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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生死门(30)

藏庶瞪大了眼睛,突然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下俯身跪在了百里晴迁面前,狠狠的磕着头,哭喊道:“求求您了百里神医,您救救我吧!”

“你根本没有活下的理由,我如何能够救你呢。”百里晴迁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眼神里的平静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莫从寒冷喝一声,“拿下!关押天牢!等陛下苏醒之后,再行处置!”

“不必了!本宫这便替父皇,杀了这个逆贼!”柳允兆一把抽出侍卫的长刀,冷厉的刀锋径直刺向藏庶的胸膛。

莫从寒并未阻止,而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但刀锋却没有刺进藏庶的胸口,而是停固在空中。

所有人吃惊一看,原来是百里晴迁用手指阻拦了这一刀,那纤细修长的双指正稳稳的夹在刀片上,纹丝不动。无论太子如何使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崩!刀被弹飞。柳允兆感觉拿着刀的整条手臂忽然被一股力量震了一下,根本拿不住刀了。咣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惊醒了所有人的思绪。

莫从寒诧异的看向百里晴迁,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拦太子。

百里晴迁将胸前的发丝向后一拨,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仿佛凝着冷气,“杀藏庶,根本用不着太子出手。我相信吏部的酷刑更会让他生不如死,因为,他在污蔑公主之时,就已经能够预料他临死前的结果是什么。我要他尝遍所有刑具的残酷之痛后,再交代他背后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柳允兆捂着手臂与莫从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些端倪。

莫从寒心中暗想,若论狠毒,这藏庶肯定玩不过百里晴迁,公主在天牢之中肯定承受了许多刑具的苦楚。

而她肯定也同样要藏庶尝尝那些痛苦的非人折磨,那些刑法会磨去一个人的意志,摧毁一个人心灵,就算再坚韧的神经线,也会在那些残酷的刑法之下断裂。这可比一剑结果了藏庶更让他痛彻心扉,求死不能。

藏庶脸孔上露出了惧怕,刚要咬舌自尽,却被百里晴迁隔空点中穴道。

百里晴迁的声音虽然温润如风,可到了藏庶的耳朵里,却成了地狱招魂的鬼锁,“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自杀,长歌的痛,我要让你百倍的感受。你的毒暂时不会发作,但却会令你身处在刀锋剑海里,让你欲痛而不得解脱。”

藏庶的模样宛如恶鬼,刚爬起来却被侍卫们架起,他瞪着百里晴迁,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下巴已经在那穴道封闭的影响下宛如脱臼,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就连叫喊也叫不出声。这一刻他死也死不了,活着也只能受尽折磨,上天是要惩罚他了吗?

“拖下去。”莫从寒冷冷的吩咐。

侍卫们立刻将挣扎的藏庶拖下去,真的就是“拖”了下去。

经过宫门口,藏庶将求救的目光射向柳平炎,后者却阴沉着脸孔厉声道:“狗奴才居然毒害我父皇,本皇子恨不得剐了你。若在用你那双狗眼看着本皇子,信不信本皇子挖了你的眼睛。”

藏庶心如死灰,已经晕了过去,侍卫们拖着他消失在宫门前。

百里晴迁淡淡的叹息,“五皇子也不必恼羞成怒,从始至终你都是很平静,为何藏庶公公只单单看了你一眼,你便如此恼怒呢?”

柳平炎立时温和一笑,“这狗奴才平时仗着父皇的宽容一再对宫人们严厉苛刻,本皇子一直看不过去。这次他终于犯了大罪,本皇子自然是要为大皇姐出一口气。”

百里晴迁只笑不语。此时,御医已经端着碗走进来。

百里晴迁看着那碗清白的水,淡淡的说:“把这水喂给皇帝喝,若不出所料,皇帝两个时辰之后就会清醒过来。”

御医遵命的走入内阁,来到榻前,太监们立刻将皇帝扶起来,方便御医喂水。

柳平炎走进阁中,对柳允兆拱手道:“太子哥,不如就将那藏庶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招出幕后指使人。”

柳允兆有些犹豫不定,看了眼百里晴迁的神情,发现她只是在喝酒,偶尔与莫从寒轻声谈论什么。

柳允兆想了想,拒绝道:“此事不劳五皇弟费心,本宫已经决定将审理藏庶一案交给莫统领。”

“太子英明。”莫从寒立刻跪地拱手。

百里晴迁淡淡一笑,突然脸孔正色的离开了这里。解决了下毒事件,她应该回去看一看长歌的情况了。

晚霞像是一片淡黄色的棉锦,轻轻的覆盖在天际。在几朵云的扰乱下,部分的光泽透出了年华的光影,让人看了如痴如醉。

女子静静的望着那片晚霞,心中忍不住叹息,乌发迎风飘飞。不知何时,几缕雪白之色从那如墨一样的发丝中跳跃而出。

柔和的眉心处仿佛将染上了流年的光影,逝去了欢乐,只留下淡淡的忧伤。桃花的芬芳并不能掩去那抹淡淡的忧伤,只能愈加滋生心底的彷徨。

此处的楼阁可见万里之遥,江山的景色在她的眼里,不过一幅美丽清冷的画卷。他们都只是画卷中人,根本逃脱不了被卷轴封闭的宿命。

女子淡淡的回过头,静静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长歌好像累极了,整个人都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偶尔凝眉轻唤,偶尔欢笑苦涩,只是那一滴清泪就像烛光下凝固的蜡油,充满了寂静与悲凉的色彩。

她看了长歌身上的伤痕,每一条口子都那么的触目惊心,都像是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痛难忍,苦楚难耐。

她的长歌,居然承受了这么多。她是应该感到悲伤,却更要为长歌讨回公道。

女子坐在长歌的身旁,静静看着她的眉眼,长歌的眉眼间有一种细微的祥和之韵,并不是慈悲,而是祥和亲和。

悠悠的叹了一声,女子的声音柔和至极,就像温柔的水,静静的流淌心间,“长歌,你受苦了。经过这次的变故,母后看透了一些事情。你放心吧,母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也绝不会再让你难过。”

柳长歌混沌之中似是听到了母后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她在黑暗里挣扎着,勉强唤醒了沉睡中的迷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孔上的苍白如同陈旧的白纸,掺杂了些孤独与忧伤,她轻轻的唤道:“母后…”

“长歌,别说话。”女子连忙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住她的唇,温柔的说:“你现在只需要在这里安心的养伤,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母后会陪着你。”

柳长歌朦胧了双眼,两行清泪忍不住的从眼角中挣脱滑落,颤抖的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再言语,而是安静的看着女子。她发现母后有了白发,这个发现让她心疼,却不忍心开口询问!

星月宫的回廊处,女子白衣飘飘,气质优雅。如同一朵洁白的莲,充满典雅清丽,孤芳自赏。又像是桂花,在风中秀挺,坚韧不拔。

淡黄的霞光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轮廓,她举起酒囊静饮了一口酒,芳香四溢,美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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