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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生死门(22)

“藏庶,你想说什么?”柳恒厉眼横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藏庶被这充满冷厉的眼神瞬间凌迟,竟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当场跪在龙椅旁,正色道:“陛下,公主虽是千金之躯,可她也不能坐在龙椅上。请陛下放开公主,让她回到下首座位。”

这句话一出,所有皇子与公主包括太子,全都对这位大内总管太监另眼相看,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对公主指点,他是不是活腻味了?

柳允兆冷冷的说:“藏庶大总管,父皇之意乃是天子之意,他要皇姐坐在龙椅上,那是恩宠。而你居然胆大包天的违逆父皇,信不信本宫立刻处置你!”

藏庶悠悠的道:“就算太子要处置杂家,杂家也无可奈何。可是国法之下,必须要按照规矩进行。龙椅是帝王之象征,能够坐在龙椅上的除了皇上,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就算是太子您,此刻也没有这个资格。”

“你!”柳允兆怒发冲冠,刚要出言厉喝。却被一声平淡的言语制止,“太子何必气急,藏庶公公也是按照章法做事。他不但没有做错,反而做的对极了。”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柳长歌从龙椅上轻轻站起,不顾柳恒的挽留依然走下台,坐在太子的旁边。

她对柳恒轻轻一笑道:“父皇请坐,如此皇室聚会,不要为其他的事情扰了心情。”

柳恒瞪了藏庶一眼,随即展眉一笑,“朕今日难得抽出空闲,便叫你们几个过来聚一聚。这些菜肴都是御膳房最近研究出的特色,你们可以品尝一下。还有,你们的大皇姐刚刚大病初愈,你们是否有所表示啊?”

“预祝大皇姐贵体安康,从此无病无灾,安宁一世。”柳允兆温和的向柳长歌拱手,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与腰间玉佩相似颜色的凤形玉佩交到她的手上。

他浅笑道:“这块玉是天下罕见的避毒玉,是我特地让工匠按照我这枚龙形玉佩打造的凤形玉佩。若将它佩戴在身上,从此百毒难侵,可保皇姐你一世安康。”

太子此番行为竟让御花园中的所有人为之吃惊,包括皇帝本人。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柳允兆的表情,好像是在确定太子此番举动的内心究竟是什么。

贵为皇储,理应是最为惜命之人,他却将那枚避毒玉交给了长歌。且先不说那玉佩到底能不能避毒,但凭这份心思,就足够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柳长歌看着手中这枚晶莹剔透的凤形玉佩,凤凰展翅,自由翱翔。

光线透过树荫的隔阂投射在玉佩上,晶亮之中仿佛有丝丝水波纹荡漾其中。从玉质与色泽上来看,乃是普天之下最为罕见的奇玉。雕工上来说,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高超手法。这凤凰竟然活灵活现一般,就好像要从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中展翅高飞。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玉中竟隐含着稀有的避毒神药,此番定义,已是无价之宝。太子居然把这宝贝给了她,着实是一片心意。

柳长歌浅眉一顿,她刚刚从昏迷中解脱出来,这避毒玉就送到了眼前。既然太子有这份心思,她也就不推脱了,轻轻一笑,“多谢太子一片心意。”

柳允兆满足一笑,如此甚好。

柳恒立刻道:“快,快把玉佩拿给朕看一看。”

柳长歌将玉佩递到柳恒手中。

柳恒静静的端详了一番,忽然笑道:“难得太子有这份心思,朕对你是刮目相看了。这块玉佩送的好,你的皇姐刚刚大病初愈,正好需要这个东西傍身。如此,朕很欣慰。”

柳恒将玉佩还给柳长歌,柳长歌便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晶莹剔透的柔亮色泽在光线的熏陶之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华,竟看的众皇子与公主们连连羡慕加嫉妒。

那可是避毒玉啊,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东西,用金钱买不来的东西啊!太子可真是为了讨好父皇费尽了心思,居然能够舍弃这等宝物,若论此举,他们甘拜下风。

五皇子柳平炎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芒,他心中真是恨极。为什么好处都让柳长歌得了去?上天真是不公平。他如此好的家室靠山,却仍旧得不到父皇的垂爱。

她柳长歌自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便将恩宠集于一身。凭什么呢?凭她那个妖媚惑主的母亲?

藏庶微微抬眸,正好与柳平炎的目光交汇。

柳平炎眼中之意他看的极为通透,作为内侍首领太监,他必须要公正无私。而私下里,他却有一位主子。

皇帝步入中年,对于朝政之事虽然现在还得心应手。可是长此以往下来,难免会力不从心。太子那边完全是依附是皇帝,根本没有大成就。

他作为首领太监,自然要为自己打算一二。因此,他便暗自投靠了一个人。

这个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会给他带来无尽好处。所以,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悄声无息…

宫廷宴会一直举行到晚间才结束。

柳恒多喝了几杯酒,满脸醉意的拉着柳长歌回了龙隐宫。醉意朦胧的双眼里隐隐闪烁着波光,斑白的双鬓让长歌看了甚为心疼。

柳长歌小心的扶着柳恒坐下,此刻的龙隐宫寂静非常,只有那几只摇曳的烛火静静燃烧。

昏暗的光泽镀在柳恒的脸庞上,将那岁月的痕迹一点一滴的展露出来。

父皇的眉梢有些发白,这是柳长歌这几天唯一的发现,父皇今天喝了许多酒,行为举止已经很反常了。若换做以往,父皇肯定不会不顾颜面的酒醉于此。

柳长歌将一杯茶递到柳恒的嘴边,轻轻的说:“父皇,先喝口茶吧。”

柳恒执意不肯回寝宫入睡,所以柳长歌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扶回龙隐宫,屏退了太监们,自己亲自照顾。

柳恒喝了温茶,觉得口里不再干涩。

他睁开朦胧的醉眼,仔细端详长歌的容颜,忽然长叹一声,“长歌,你的样貌很像你的母后。柔美之中透着清丽,完全是遗传了你母后的所有。”

“父皇,您醉了。”柳长歌跪在柳恒的膝下,用极为轻柔的语气对他说道:“父皇,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每天就只是上朝,总是千遍一律。长歌,你知道父皇想要的是什么吗?”柳恒勉强压制着体内的异样感,用尽一切力量睁大了眼,只为能够看清女儿的容颜。

见柳长歌不吭不响,柳恒忽然放肆的大笑,笑里的苦涩与痛苦终于暴露了出来。

然而,他的声音却平静了下来,“父皇最想与你母后在一起,一起远离皇室纷争,一起欢乐的遨游天下,过平凡人的生活,你知道吗?平凡,人的一生忙忙碌碌追寻的是什么?不就是平安平稳平静一世吗。有时候父皇在想,如果我能活的长久,我就有时间去挽回一切。包括你母后的心,你母后,她,她是有苦衷。这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没有怪她。我怎么会怪她?我舍不得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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