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酒医之皇权易主(6)

百里晴迁紧张地追上去。她前脚刚走,司马云海便旋身落地。酒已经打好了,可回来却见晴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踏雪无痕般的轻功发挥的淋漓尽致,要追谁?

“晴迁,你去哪?”司马云海随后紧跟。他第一次见晴迁这样,就连长歌失踪之时,晴迁也没有露出这般紧张的神态。她的心里,到底在意着什么?

明明看见她了!怎么又不见了?百里晴迁翩然落地,掀起一阵春风落叶,飘飞的白衣沾染了尘埃。松柔轻束的长发被疾风吹散,凌乱飞扬。

她发疯一样对着天空喊:“你为什么不出来的见我?你明明留恋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

只有寂寞,她的眼里只剩下寂寞。

晚霞的暗红暖光,始终无法透过她的眼底,治愈心伤。这一刻,她像是断了线的玩偶,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司马云海紧张的跑来,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唤:“晴迁,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看着晴迁这样,他真的很心疼。虽然有了孟知书,但若晴迁需要他,他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留在她身边。让一切的情爱都去死吧!他现在只想陪着她,永远的陪着。

爱情是一种可以死灰复燃的东西。她当然不会让云海万劫不复。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紧张的样子让她心暖。淡然一笑说:“没事了,可能执着是每个人的弱点,连我也不例外。”

司马云海将晴迁扶起来,弯下腰拂去她身上的尘土,之后哑然一笑:“这世间真的不仅仅是爱情会执着,就连亲情,友情,也同样会执着。晴迁,你从来都不看重这些。为何这次,却又如此的放不下?”

☆、第 5 章

放不下,每个人都会有执着的时候。百里晴迁心中也有执着,而她的执着,无关柳长歌,无关司马云海,无关她自己。而是关于十年前,她失去的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执着的人又何止是她,放不下的又何止是执着?

她在天一阁待了七天,这七天来,她废寝忘食,就为了画出江山图。可叹,中原的国土太辽阔了,耗费七天时间完成,已经是最快的了。然而却只是画出大致轮廓,属于大江南北的山川,五湖四海的河流,以及数不清的岛屿和南疆西域的划分领地。

地上躺着一幅庞大的画卷,伸展开来足足有十丈那么远。柳长歌累的筋疲力尽,终于在落下最后一笔之后,瘫倒在地。

风逐云连忙将她扶起来,与她一起望着她的作品。浓重的水墨里遮掩不住这大好河山的雄伟壮丽,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那些历史悠久的建筑和年代久远的庄园,在优雅的描绘中,似乎将苍白与沧桑粉刷个彻底。

“舅舅,你可以告诉我,晴迁究竟在哪了吧。”柳长歌压下急促的喘息,抓着风逐云的手臂问。紧怕一松手,舅舅就会反悔。画出这幅画,她仿佛用尽了一生的精力,她再也不想画了!

其实风逐云,要的就是柳长歌的决心。你一辈子不碰画才好呢。因为画这个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意义太大了。但他却不想让长歌失望,于是指着南疆王室宫廷说:“她的目的,最终会是这里。”

“又是南疆!”柳长歌觉得她错了,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出宫之后不应该来天一阁,而是快马加鞭赶赴南疆。说不定会与晴迁不期而遇,也好过被思念折磨的遍体鳞伤。

桃花飘落在他肩头的雪发上,粉红的色彩与雪白清冷之间交相辉映,在暖光下,他的笑容居然如此圣洁。

柳长歌忽然看呆了,呢喃一叹:“舅舅,我想看看母亲。”

风逐云答应了长歌的请求,只是馨儿并不想见长歌。因为馨儿觉得,这二十年来,从未做好一个母亲的职责。在红尘的领域里,她不知廉耻地纠缠在三个男人之间,差点引得皇朝与江湖重燃战火。

也许一开始,她的想法就是错的,她的决定也是错误的。她早应该留在天一阁陪伴哥哥。她辜负了哥哥二十年的等待与痴情,也让柳氏兄弟,就此反目成仇。长歌得不到真正的父爱。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放不下。

亲手种桃树吧,在这个桃花林中,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白皙的双手沾满了泥土,雪白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而落。落在滚滚红尘中。许是命运不允许她不食人间烟火吧,又把她从黑暗里接出来。其实活着也挺好的,只是觉得亏欠了哥哥。还有,她的长歌。

远远望着母亲的背影,还是那样纤瘦,那样弱不禁风。柳长歌是欣慰的,可是她不敢上前打扰。心里却很羡慕那些成长在母亲手中的桃花树,至少,它们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

还是那个竹林,只是此时此刻,好像喝酒的人已经换了。

朦胧雾气之中,一滴晶莹的液体突破了迷障,看似堕入云层,其实不然。云忽然化开,一团漆黑的液体从中变换,染黑了洁白的云。却无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墨如丝,丝成线。与天边的斜阳连成一片。

斜阳的光是暖洋洋的,暖洋洋的光射进一双眸里。如此的漆黑淡然。眉峰独秀,眉梢轻扬。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媚韵。

她当然知道自己眉眼的特别之处,但却不想放纵那种媚力。她喜欢清雅的东西,可上苍没有给她一副清雅的面容,她笑起来,可以是妖娆,可以是妩媚,可以是邪肆,也可以是妖艳。却不可能是清丽。

一声忧叹仿佛仙人的呢喃,来自天边。她却,身处红尘。

前一刻她的身影不见了,其实是飞入云层遨游在云端。而这一刻,她依然坐在这。素雅的淡灰衣衫迎风飘荡,就像她那一头无拘无束如锻般的发丝一样律动出优雅的节奏。

她素手轻展,一道墨黑弧线自空中划过,那支巨大的毛笔悄声无息地挂在了笔架上。抬望云端,那是一幅被斜阳衬托的美丽山水画。墨丝缱绻,如帘如瀑。山河锦绣,风雨楼台。陡崖峭壁,仙鸟神鹤。她的世界,是美轮美奂的。然而,这仅仅只是她画出来的。

她理想中的世界,心中的境界,根本就不存在。

天光幻影着她落寞的脸庞,白云依旧,画已散去。唯有手中这杯酒,可以让她尽情的回味过往,追溯曾经。

在她脑海里,又闪烁到几日前,晴迁追寻她时的模样。她忧伤的眼眸里时刻都存在着怀念与不舍。晴迁,我不能见你。十年前,我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哪还有脸见你。

不过你放心,十年前的那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要最终的结果呈现在你面前,我要让你辨清,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因为这是我们欠你的。

虽然百里晴迁摆脱了醉生梦死的念头,但司马云海还是很担忧。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跟随在晴迁的身边。晴迁一度认为,会不会连她去茅房的时候,云海也要跟过来呢。

她没有闲情雅致去验证这一点,当然有闲情雅致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她没那么无聊!就算真的无聊,她也只想酒,不想别的。吹着清风,饮着浊酒,不禁问:“这酒味,好像没那天那么难喝了。你在哪打的酒?”

上一篇:酒医之天象棋局 下一篇:酒医之旧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