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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47)

安逸之气的瞪眼,他还从来没这么气愤过。这个燕绍,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不问这些吗?浪费时间!“我让你快!同时派五百精兵,护送皇上前往天一阁。一定要快!”

沿水路出发?护送皇上去天一阁……?

燕绍始终没明白,却也立刻照做了。安逸之一定是考虑周详的,信他没错!

至于那张飞鸽传书的信,当然是出自一人之手。那隽秀的笔锋,从中可看出大气与洒脱。

当然是出自,百里晴迁之手。

百里晴迁此时,却忙于一件事。布阵。

她要在皇陵的周边百里范围内,布下阵法。她知道旷远带兵已经开始攻城了。他完全可以不用费这个力气。因为即便进了城,也无战可交。

京城有百姓,随处都是百姓。可旷远却不能随意屠杀,为什么呢?因为是南疆王的命令。南王为何下此命令,她知道他还活着。

一个死也死不了的人,一个活也活的不安分的人。

柳长歌呆呆地望着天空,直到斜阳消逝,她才回过神。“晴迁,中原是否沦陷了?”

百里晴迁喝着酒,反问长歌:“天下是谁的天下?”

柳长歌回答说:“当然是柳……不!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百里晴迁“嗯”了一声,笑的淡雅:“不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无论执掌皇权的人是谁,都不重要。如此,便没有沦陷一说。”

柳长歌自明其意,却苦笑道:“但是南王不比我中原人,他会善待我中原的百姓吗?”

百里晴迁没有回答。

其实长歌,早已知晓了答案。她跪在柳恒的墓碑前,苦叹一声:“父皇,儿臣无能!”

百里晴迁轻抚长歌的发,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有与长歌言明,是怕长歌担忧。皇城早已安排妥当,只是有个异变忽然发生。就是皇帝融枫不见了。

黎萱为此大受打击,险些当场昏厥。

皇朝五十万大军竟在一夜之间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诡异,却悲哀。

逃兵,做逃兵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们是中原的耻辱!

黎萱蜷缩在角落里,让黑暗去啃食她慌乱的心。皇宫已经空了,她最终没有离开。她是守候皇朝的最后一个人。

但是融枫的消失,却令她精神崩溃。

“皇儿……你在哪?”

“融枫……我的融枫!”

她神志不清地呢喃,天暗了,这里太冷了。身体冷,心也冷。

她模糊的双眼里尽是泪水,在最无助的时候,好想一个人。“长歌……”

融枫生死不明,长歌对她无情,她此生了无牵挂。不如,随先皇去吧!

“呵呵……呵呵!”她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声的嘲笑,摔碎瓷碟,抓起碎片朝咽喉割去。

就在此时,一道光飞来,正中腕脉。啪!

那女子白衣嫣然,面容芳华。她从黑暗里穿梭而来,带着风一般的洒脱停在眼前。淡然的眸,却如坠天皓月,“想不到最后一刻,你竟想以此举收场。她若知,必会对你失望。”

“她对我无情,纵然失望,也是奢望。”黎萱失魂落魄地笑着,近乎癫狂。

百里晴迁轻叹一声,自从陷入皇权漩涡以来,她的叹息越来越多了。弹指一点睡穴,抱起黎萱离开长歌亭。

你想去见柳恒,有很多种方式。死,却是最愚蠢的一种。何况,这长歌亭,向来不留心死之人。

☆、第 37 章

她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极其错误的决定!

她本想利用这一点来牵制柳长歌,让柳长歌悲痛至极。可是,她觉得此刻悲痛至极的却是她自己!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这孩子的哭声,简直是一种煎熬!

“别哭了!在哭我要你的命!”她终于爆发了。只这一句,便真的吓到了小娃。

他睁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抿嘴瞪着她。半天憋出一个字:“凶!”

宁雨诗扶额,她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这个魔星。谁知道这小皇帝这么吵闹。不过现在好点了,小孩子嘛,不听话就吓唬一下。准保消停!

在宁雨诗为自己的明智之举沾沾自喜时,柳融枫又咧嘴嚎啕大哭起来,抽泣地喊:“母灰!母灰!”

这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原本热闹喧嚣的酒楼,忽然鸦雀无声。

宁雨诗连忙捂住柳融枫的嘴,冷冷地盯着他喘不上气的样子。她知道他是小孩子,小孩子是听不懂大人的话的。但是,她仍然要警告他:“如果你再哭,我真的会杀了你。”

并非怕吵到楼下的食客,而是皇帝失踪这件事,已经是中原第一大事。南疆王虽未称帝,可他却在入皇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寻找皇帝柳融枫。

小皇帝这个奶娃娃连牙都没长全,话都不会说,路也不会走,更不能凭空消失。而是被人劫走的。被谁劫走?目的为何?

也许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对皇室有恩,不想中原皇室血脉就此断送在南疆人手里。二是对皇室有仇,故劫持小皇帝报私仇。

这两种可能,是存在的。

宁雨诗是后者,她想以此要挟柳长歌。就在三天之后。先让柳长歌急一急,这样到最后,可以加深她的痛苦。

楼下忽然很静,似乎是受了那孩子哭声的影响。有一个人,始终在喝酒。喝的不是烈酒,而是味道很淡的一种酒。这种酒俗称为白酒,他却觉得这个名字太简单。这种平淡却很雅的酒,应该叫做“风月浊”。

风月浊,清风入味,明月别浊。

他喝着喝着,居然惆怅一叹。喝了几杯?他居然忘了。

他这个位置,似乎曾经,她也坐过。他与她曾见过一面,她很喜欢他的一幅画。这幅画在他看来,虽画者闻名,但画,却是很平凡的一种。

但这幅画,却是唯一与她有牵连的东西。他想留住。不过最后,他还是将画双手奉送了。只因,他输了一盘棋。

今夕,他又可以与她见面了。因为,他想让她,欠他的情。

他饮下这杯风月浊,玩味的视线向二楼撇去,唇上笑意加深。

宁雨诗出了趟门,回来就发现柳融枫不见了。她明明将门锁住的!

可门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那扇窗却开了一条缝隙。她盯着那条缝隙,此刻想杀人!

门口传来一句风凉话:“你说给我的惊喜,就是这间空荡的屋子?古旧的陈设?和一种陌生的气息?”

宁雨诗看着弗瑾月,她还是妩媚的,还是妖娆的。可是自己,却成了那双妩媚眼中的笑柄。到底是谁带走了柳融枫?

弗瑾月徒手一甩,咣当!嗜血刀斜插入地。颤在宁雨诗的面前。她的刀!

弗瑾月说:“用这把刀,杀了柳长歌。”

她语气真冷,像腊月的冰风,带着霜气入骨三分。宁雨诗却犹豫。她并非犹豫杀不杀人,而是犹豫,杀人之后,她会不会得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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