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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43)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别无他法。

柳长歌试探地问:“你不喜欢吗?”

百里晴迁抚摸酒囊的轮廓,她不用眼去看,也知这是长歌亲手为她缝制的。这一针一线,都是长歌的心血。她问:“你不是一直……”

“那是以前,是曾经!现在,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不再约束你。”长歌为晴迁解下缎带。看着她满脸欣喜的模样,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蝉声四起,月辉盈照。

她们相依相偎地坐在山巅上望月,对于手中的酒囊,百里晴迁视若珍宝。

她的酒囊被她藏起来了,藏在南疆的某个地方。好像她自己也忘了藏在哪。不过不重要了,长歌为她缝制了新的酒囊,而且非常漂亮,她会紧随其身,片刻不离。

就算死,也是幸福的吧!

的确,在长歌怀中醉死过去。就算做了鬼,也是个风流的酒鬼。

她百里晴迁,不枉此生。

柳长歌捂着唇,眼泪滴落在晴迁的脸上。

百里晴迁破了例,很久没尝到酒的滋味,一开荤就是烈酒。她承受不住,终于醉倒在长歌的怀里,应了那句话,酒是她的宿命。就算戒了,有朝一日,她还是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捡起来。

如今,她真的醉生梦死了!也真是的,好像喝酒都喝到脸上了。月光下的脸庞,虽倾世无双,但她醉蒙蒙的眼里,却始终荡着高雅的惆怅。

就连惆怅,都无法摆脱那份风雅的涵韵。她心中的悲痛,借着酒醉而发泄:“怎么办啊长歌,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念我?”

长歌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滚烫的泪与晴迁脸上的酒混合在一起,她与她的相聚,就像一幅苍白的画。

百里晴迁会画画,长歌也会。她却想让这画里,有些属于她们的内容。

这是一个吻,一个苦涩而缠绵的吻。

为什么你的唇这么颤抖?

晴迁醉的糊涂了,只应唇上力道太柔软,她心生怜惜,环住长歌的颈:“别抖了,再抖我不让你亲。”

柳长歌离开她的唇,眼睛都哭肿了。看的晴迁心中疼痛,可是她现在,只能醉,不能醒。所以她继续醉着,遥望夜空,忽然指去:“你看那颗星,是不是很璀璨?”

长歌顺着指引望去,浅笑道:“的确,不但璀璨,还很明亮。像你的眼睛。”

百里晴迁温柔一笑,“像你的眼睛才对。”

柳长歌怅然一叹,问晴迁:“南疆之事了结了吗?”

百里晴迁眉头一挑,说了句“还没有”便掏出竹简。不知为何,此刻夜深人静,她想看一看经文。

长歌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百里晴迁展开竹简,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经文。长歌看着看着,忽然神智溃散,“这……”

百里晴迁连忙合上竹简,指尖一点长歌的额头。长歌恍然清醒,恐惧道:“这上面的画太可怕了!”

“画?”百里晴迁盯着竹简,试探地问:“你说这是一幅画?什么样的画?”

柳长歌稳定心绪,如实道来:“这上面的确写的是经文,如果你只关注经文的内容,就会忽略别的东西。比如,字中画。”

字中画。她曾在珍奇玉宝阁中见过这种画。表面是一片很普通的文字,其内涵并不在此。而如果你扩散目光去看全篇文字的轮廓,就会看出那背后绘画的一幅图形。

长歌在这篇经文中所看到的图形,是一只八头千手的诡异修罗。修罗的模样十分骇人,八个头颅血淋淋的,双眸邪肆,青面獠牙。每只手上,都拿着一个邪恶的利器。仿佛要跳脱经文的束缚,前来索命。

其心越惧怕,就越无法移开视线。最后,精神涣散,崩溃而终。若内力高深之人,会下意识以浑力抵抗,强攻心神。其后果,非走火入魔不可!

☆、第 34 章

他孤独地望着月色,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这里是皇宫的珍奇玉宝阁。哦对,他好像是来找东西的。找什么?

月光照耀着他的脸庞,须眉浅淡,薄唇嫣然。他曾想,如果这张面貌可以吸引她,那么他一定会善加利用。可他在她眼里,始终是最平凡的人。

月光不见了,被乌云遮住。一道绿光划过眼底,他想起来了。他来这里,是要找一样东西。就是控制兵俑的机关。

皇帝死之前一度昏睡,他并没有机会询问机关在哪里。现在皇帝走了,他猜想机关最有可能放置的地方,就是这珍奇玉宝阁。

走进珍奇玉宝阁,一片金碧辉煌的色彩。无比幻耀的颜色将他眼中的惊艳,一丝不漏地影射出来。他惊叹斐然,早先听闻过苏州巨富杨成风有一座财宝山庄。而今与这珍奇玉宝阁相比,当真是俗不可耐。

他手上这件金玉玛瑙的象形雕塑,刻画的是惟妙惟肖,上面镶刻着最名贵的南海珍珠,他左前方的巨大珊瑚,足有十丈高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这些东西在他眼中,都是俗物。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都俗!

魏明朗一生追求的,就是公主的青睐。然而,他现在已是有妇之夫。妻子又那么温柔体贴,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只是,他最近觉得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跟以前不同了。

他对长歌的执着,有时候会淡忘。或许有了家室的原因吧,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想找到控制兵俑的机关。

魏明朗将玉宝阁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搜寻个遍,每个角落也都摸索个遍,就是没有找到机关。听大哥说,是燕绍将机关从断魂岛上带回来。而且他也拷问过燕绍,燕绍的回答是,不知道。

很好。他见过倔脾气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有骨气的倔脾气。这回他要让燕绍,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走出珍奇玉宝阁,魏明朗却忽然停驻脚步。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他恍然一叹,回过头,静静地盯着那盏古朴的油灯。仿佛有一层幻彩的流光透过灯芯扩散开来。不但将这周围的漆黑照亮,也将他眸中的疑惑驱散了。

原来如此。

听闻这苍山一年会下三次雪。她特地来观雪。

也许她观的是雪,是那纯白无暇的色彩。是一点一滴的冰凉,也是这世上最清澈的温度。

说来也巧,她刚到这里,这里就下雪了。

雪花是冰凉彻骨的,优柔而典雅地飘落在肩头。她并没有拂去,而是任凭雪花融化在她的身体里。心静不过如此。

雪的清凉将她以往的一些执念冲淡,她变得爱笑了。她是凤舞子,画仙。她还是个妻子,还是个母亲。

倚峰观雪,内心纵有千般执着,也该在此时放下了。

因为这场雪,是她特意等来的。

她静静地坐在山峰上,微笑地望着对面的苍山。那山巅一处幽绿所在,慢慢地长出一株根茎。

雪花滋养着它的成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它迅速的绽开了花瓣。那是一朵,很苍白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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