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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41)

耗损的内力才恢复了一半,夜半子时,是她忍耐疼痛的时刻。这就是所谓的,后遗症。

百里晴迁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顺颊滑落。她手上依旧攥着竹简,她想看!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经文。

她喝了口凉茶,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却听一声轻呼:“别打开!”

百里晴迁遁声望去,竟是安逸之:“为何?”

安逸之连忙上前,一把抢过竹简。他知道百里晴迁很好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他曾听过有这么一说。佛祖有双重面貌,一面和善慈悲,那是普度众生。另一面是凶煞獠牙,针对万恶之徒。

百里晴迁听了安逸之的解释,淡然一笑,“佛祖纵有千面又能如何?我既不是善良之人,也不是万恶之徒。所以这经文,对我无效。拿来吧。”

“不行。”安逸之不能冒险。如果百里晴迁看了这竹简上的经文出了意外,他该如何面对公主。

她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好一会才放下来,抿唇一笑:“听闻安相饱读诗书博学多才,那么你是否能够参悟这篇经文呢。我不看,你给我解释如何?”

安逸之不会武功,看了经文也无碍。就算出事,她也能瞬间制止。

安逸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既然百里晴迁有此一意,他遵命便是。他展开竹简,将经文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奇怪,他居然没事。

这经文的内容是说,佛祖为何会普度众生,善人的结果与恶人的结果究竟有何本质上的区别。最后总结是,善与恶之分,得与失之间的大义。

安逸之呆愣片刻,手中的经文被抢了去。

百里晴迁淡定地扫了一眼,她也没事。难道是她还没有参透这里面的寓意不成?

弗元清如此在乎这竹简,恨不得每天都看上几眼。不可能是假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不能参透这经文里的大意,便无法救父亲。她将竹简上的经文一字不漏的分析透彻,发现它真的是一篇很普通的经文。放在佛经里,也是最寻常的一种。

看来只有回去问母亲了,母亲一定知晓经文的奥秘。

想来安逸之也是多此一举了,原来百里姑娘心不静。也只有心不静的人,才没有多余的思绪来参透经文。“百里姑娘是否惦念公主?”

百里晴迁是很想念长歌,她最近只有一件事不明,就是皇帝之死因。如果见不到皇帝的遗体,便很难查清真相。

百里晴迁点头说:“新皇已登基,朝局稳定。在护送融枫回来的路上,魏明朗并没有下手。这说明他等的时机不在于此,而是登基之后欲将融枫置为傀儡。安相有何高见?”

安逸之冷笑一声:“他想一手遮天,无可能。只要我在朝堂上一天,我就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百里晴迁笑问:“可你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如何与拥有百万雄兵的他对抗?”

安逸之走到桌前,挑灯敛眉,“百里姑娘料事如神,岂是我等俗子所能攀比呢。你就算不出屋也能算出,七天之后魏明朗即将率领五十万大军前往边境,与南疆交战。”

百里晴迁笑的淡然:“交战啊,大兴土木是为何?”

安逸之转身凝视她:“当然是为造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魏明朗如果取胜南疆,那便是功高盖主。试问这皇朝内,还有谁敢与他抗衡?

要么,他死在战场上,还能得一个为国捐躯的美名。要么,他得胜归来,借机一脚踹掉柳氏余脉改朝换代。

南疆的兵力太薄弱了,如果魏明朗挥师南下,想要一举灭了南疆,如同探囊取物。那固若金汤的西域幡城,不是也在中原的铁骑下土崩瓦解了吗。南疆,才崛起多长时间?

若非南疆王善于用蛊,这一点是中原比较忌惮的。单凭那不到五十万的兵力,根本无法与中原抗衡。败势迟早。

只是,魏明朗早不出战晚不出战,偏偏要等新皇登基后出战,摆明是想告诉天下人。他为皇朝立下汗马功劳扩疆掠土,乃天下第一忠君之士。若小皇帝在宫中有个不测,他便可以顺理成章被推上高位。

这魏明朗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叮当作响啊!

百里晴迁何尝想不到这点,但是国家之事她不想参与。她也笃定魏明朗不会赢。就算百万雄师一齐进攻南疆,他魏明朗也未必会有多大的胜算。

南疆王久居修罗山,那批神秘的药俑,根本不是随便炼着玩的。除非,除非魏明朗使用皇帝从断魂岛移回的那批兵俑,否则,他胜算无几。

可是,她忽然笑了,她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更别提国家之事。但是,她不知道母亲去哪了。母亲一向行踪缥缈,如果她自己不想露面,任何人都无法洞悉她的行踪。

天色灰蒙,沉云遮日。

长歌素雅面容,眼睛肿痛。昨夜她睡的并不好,她靠着父皇的陵墓,摸着冰冷的石碑,哭了半宿。

她控制不住,想起从前那段快乐的时光,她不舍。

然而父皇也变了,变得猜忌多疑。可在她心里,父皇依旧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慈爱父亲。

在她哭的天昏地暗时,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经,他酒醉在她的墓前,为她痛彻心扉。一夜之间,苍老的何止是容颜,也是一颗疼痛的心。

如今他身躯已冷,她是否也该来看看他了呢。

他对她不薄,她嫁给他,却对他不忠。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双重的背叛。

她逃不过命运的束缚,也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睡了一觉后,她清醒了。却无法以平常心面对过往,因为有他。他毕竟是她生命里的人,对她有恩。

长歌迷糊间,感觉有一只手在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她在梦中笑了,忽然抓住这只手。体会那一瞬的颤抖,她却睁开了双眼,清明至极。“母亲,您终究是放不下父皇。”

原来长歌在装睡!

风馨儿带着斗笠,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脸。虽然周围有昆吾派的人守着,但她就是有办法进来。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长歌喜极而泣,扑入母亲怀里。这一刻,她悲伤的心,只有母亲的温柔可以治愈。“好想你……”

风馨儿欣慰一笑,抚摸女儿的背,用温暖的掌心拂掉深夜里的凉气。悠远地呢喃:“其实,我是不知怎么面对你。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最珍爱的宝贝。但是越亲近的人,就越会怯懦。”

长歌理解母亲,她也不想再提曾经的往事。此刻只想在母亲的怀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呼吸母亲的味道……

长歌睡着了,熟睡在风馨儿的怀抱里。她心疼地亲吻长歌的脸颊,天亮了,她该走了。

长歌醒来后,发了一会呆。她轻轻抚上脸颊,笑中带着温柔与幸福。

魏明朗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萱妃。

他们是来迎接她回宫的,却被昆展群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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