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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34)

他忽然抓住晴迁的手臂,“如果不说出你的打算,我能够帮你接骨,也同样能废了你的手臂。而且废的不是一只。你考虑好。”

百里晴迁知道云海是认真的,他是气急才会这样。她只得叹声说:“你别逼我好吗?”

“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司马云海为了她,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晴迁执意放纵执念,他不介意帮她解脱。

百里晴迁盯着他,他也盯着晴迁,彼此就这么耗着。而司马云海的手,时刻都抓紧她不放。恐怕她一有所动,云海真的会卸了她的双臂。

她忽然笑了,笑的无可奈何……

丞相府今日闭门谢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院子里的贵胄皇撵。

这皇撵并非是皇帝的,而是皇子柳融枫的撵驾。

但柳融枫本人,仍然在长歌亭。不错,就是长歌亭。宫中,也只有长歌亭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那里有一个阵法,不懂得破阵法门的人,根本进不去。

这阵法是百里晴迁布下的,长歌走之前,将破阵法门告诉黎萱。黎萱这才放心将儿子放在长歌亭。她不敢将融枫真的带出皇宫,万一出了意外,她便是柳氏的罪人。

但贵妃忽然出宫到丞相府,如果不借用皇子的撵驾,恐怕会落人话柄。无奈,她只能如此行事了。皇子之撵入相府,那些人才不会说三道四。

萱妃的考虑的确很周到,安逸之也觉得,她来相府,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如今朝堂局势,他再也无力回天。魏明朗一手遮天,岳丈陈友忠理所应当倒向女婿。他身边能人,只有莫从寒和李沐城两人。手无寸兵,势单力薄,败势迟早。

萱妃看着来回踱步的安逸之,内心比他还急,“大人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公主!让她尽快赶回来啊!”

安逸之停驻脚步,望着昏暗的天光。叹息道:“我早已飞鸽传书公主,她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太好了!”萱妃认为,只要长歌回来,必能稳住魏明朗。

安逸之却觉得,萱妃太天真。以魏明朗如今的势力,就算公主回来也未必力挽狂澜。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魏明朗,而是如今的冷血野心的少年!

这一路上她连续接到三次飞鸽传书,内容相同,都是父皇病重。病重,病重!父皇,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马车太慢了,她唯有快马加鞭,风餐露宿,最终在七天之后,奔入边境。稍歇半天之后,马不停蹄的狂奔入京。

奇怪城门居然没有半个守卫,为什么?

柳长歌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急迫的想见到父皇。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入宫后,眼里看到的,便是那些面无表情的铁甲禁卫。

魏明朗仍旧一身儒雅浅袍,站在数千禁卫前,君临天下。

的确是君临天下,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那双早已暴漏野心的眼神。长歌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却平静地说:“让我见父皇。”

魏明朗觉得,他仍旧是当初的他。只是此刻的情势,早已将他和公主,推向天平的两端,对立了。

长歌以为他会阻止,却不料,他居然让出了道路,“公主请。”

柳长歌没空揣测他的心思,慌忙地奔入龙隐宫。隔着朦胧的纱帐,望着躺在榻上的父皇。他安详的模样,令她心惊!

长歌将柳恒扶起,把解药放进他的嘴里,然后屏息等待。

她这半生最难熬的时刻,莫过于此!

☆、第 27 章

服下解药后,柳恒终于在混沌中清醒,他半睁着眼,望着长歌。只是他的嘴唇,仍旧那般苍白。长歌看了心酸,对他轻声说:“您好点了吗?”

柳恒说不出话,喉咙猩甜气息浓重,仿佛有一口血块哽在咽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颤抖地举起手,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原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动作,却艰难的让他窒息。“长……长歌……”

“父皇,我在这,我在这!”柳长歌含泪地握住柳恒的手,紧紧地握着。为何父皇的手如此冰冷?难道解药无效?不可能!她相信晴迁。一定是解药还没完全发挥效用,“父皇,您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柳恒苦笑地咳嗽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来。看的长歌震惊失色,痛苦不已!“父皇!”

柳恒忍着胸腹的震痛,勉强撑起一丝神志,盯着长歌说:“长歌,原谅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是爱你的母亲的,我没有想要伤害过她,没有!一开始没有,最终也没有。我最悔恨的一件事就是,辜负了你母亲。我不求你母亲能原谅我,我只求你,你不要恨我。”

柳长歌心中悲凉又惧怕,父皇说了这么多,如此清醒的说这么多。他是不是已经……

她抓着柳恒的手,哽咽地道:“我没有恨过您,从来没有。父皇,您要坚持住啊,求求您了……”

“好。”柳恒欣慰地笑了,他的笑很满足,却令长歌害怕。

柳恒闭上眼,又安详的睡了过去。

柳长歌目无聚焦,伸手探过柳恒的鼻息,忽然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这一刹,门被撞开,数百禁卫军冲了进来。魏明朗也看到了这一幕,是不是眼中的算计也该收敛一下了呢。他的确收敛了算计,却露出了不可置信。“公主殿下,您对皇上做了什么?”

不可置信的应该是柳长歌,魏明朗真的变了!一开始她还不肯相信,可如今,由不得她不信。曾经那个发誓永不背弃她的少年,今夕已变了模样。变的为了皇权,不择手段!

安逸之站出来护卫公主,凝视魏明朗:“魏将军,公主乃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她能对陛下做什么?她去南疆,就是为陛下寻找解药。陛下中蛊这件事,你是内情人。如今却要诽谤公主,该当何罪?”

禁卫军们面无表情,其实他们心里,都对安逸之的话感到可笑。也不看看皇朝现在是谁执掌皇权?如此堂而皇之的与魏将军抗衡,他安逸之是不要命了吗?当他是丞相他是个丞相,不当他是丞相,他算个屁!

魏明朗却儒雅一笑,喝令众人不得对公主和丞相无礼。“既然安相力保公主,那就拿出证据吧。公主已经回来,那么肯定是把解药带回来了。为何陛下还不清醒?”

柳长歌忽然失声痛哭。莫说是解药,现在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父皇!

安逸之震惊地冲到皇帝面前,看着脸孔惨白神态安详的皇帝,伸手探鼻息。冰冷的何止是的陛下的体温,那可是天下子民的心啊!

“陛下!”安逸之痛呼一声,跪在龙床前。

陈明哲冲破禁卫军拦阻,可看公主如此绝望的面庞,已知陛下,早已……

不可能的!百里晴迁给的解药,不可能失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魏明朗的双眼流出了泪水,他这一刻才感觉到痛心。皇帝对他不薄,而今,他好像做了错事一样,满心的懊悔。可是,他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始终徘徊在浑噩的意识里。眼眸深处,居然是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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