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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3)

“小环,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或许你已经忘记阳光是什么温度。可是我不能抱着你出去,因为你不能接触阳光。”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沉睡太久,因为睡久了,人就会变得糊涂,记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衰退。”

“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终究会团圆。”

他在妻子的耳边轻语呢喃,深眸里的宠溺从来不曾改变。此时此刻,他硬朗的轮廓画上了柔情。只是眸底的波澜,却不再宁静。

关于妻子沉睡的原因,他始终都没有弄清楚。但他一直在查这件事,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一觉睡过去。他知道小环没有死,因为她有心跳,但她呼吸薄弱,随时有可能断气。

于是,他便将内力凝于妻子体内,暂时护住她的心脉。利用冰霜之息来滋养失去水分的肌肤,护住内脏避免衰竭。他知道念儿在门外偷听,当念儿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洞悉。

如果念儿真的想知道一切,那就让她知道吧。她母亲并没有死,但却比死还要难受。

楚念靠在冰墙上,身躯无力地滑下来。霜气将她脸上的泪痕风干,原来母亲的遗体一直在禁地里。父亲当母亲一直活着吗?可叹啊!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对而已。

楚念的脸上露出狠厉,眼中的清澈不复存在,只剩下仇恨!满满的仇恨将她淹没。直至看到一片幽红的血色,她急促的心跳邹然静止。堕云谷三个字漠然地从她无血的唇瓣里呢喃而散。

清风吹散了一片粉红,洋洋洒洒,飘然而落。天一阁的桃花在静静的绽放,她站在花海里,感觉心很静。也只有在天一阁,才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她伸出长指,捻动着柔软的花瓣。微笑道:“还是舅舅的别院舒适,长歌亭,我有点住够了。”

风逐云抿了口茶,香气四溢,却比不过这阵拂来的桃花香。“既然住够了,那就留下吧。这里有我,还有你母亲。”

提到母亲,长歌还是会有不舍。但现在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她是没办法才来找舅舅的。天平的两端永远不会平衡,她只能在父皇和母后之间,选择一个。

风逐云当然知道柳长歌的心事,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天一阁。看着长歌的背影,他轻声问:“很为难吗?”

柳长歌忽然转身,跪在风逐云面前,含泪恳求:“舅舅,求求您帮我找到晴迁好吗?”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她想念晴迁!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父皇所中的蛊毒,只有晴迁有办法解。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晴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风逐云将柳长歌扶起来,然后转身面朝碧池。夕阳的光辉映在眼中,那抹残留的疑惑似乎随着风云的变换而烟消云散。半晌之后,他忽然说:“是不是皇帝身上的蛊毒已经发作了?”

“您怎么知道?”长歌诧异地看着他。

这个舅舅,她从来都不曾看透过。她知道天下之事,没有一件可以瞒得过舅舅的眼睛。若非迫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来求舅舅的。

还有武林大会,她破坏了江湖格局,但是舅舅似乎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但她没有忘,等找到晴迁,她会给舅舅一个交代。

风逐云并没说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而是说皇帝的蛊毒有解,但却不一定是百里晴迁。柳长歌听后震惊,难道这世间,还有医术比晴迁更厉害的人存在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南疆的蛊,自然要由南疆的人来解。”风逐云目光悠远地望着南山峰。那稀薄的云雾遮住了山的伟岸,却无法掩盖它雄伟的霸气。“翻山越岭,就是南疆。”

舅舅的意思,是想让她去南疆。柳长歌却不舍得,不舍得放弃寻找晴迁的机会。面色犹豫:“可是……”

“可是你依然放不下晴迁,你为何不试着放开自己的心呢。也许,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风逐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惆怅。他明知一切,却无法与长歌言明。因为此刻,还不到时机。

或许是不想让长歌失落吧,他转头看着长歌,问:“你懂画吗?”

长歌自然懂画,她不但懂,而且自己还会画。不但会画,还幸得母亲的真传,画工虽未达佳境,但若认真的画一幅作品,也必属上乘。她不知舅舅为何有此一问,故反问:“舅舅不会无端问画,您到底想说什么?”

风逐云淡雅一笑说:“你知道百里晴迁的曾经吗?”

“她的曾经?”柳长歌哑然无语,顿觉自己失败。

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问过晴迁的过去,真失职!舅舅这么问,就是笃定了她肯定不知。难道舅舅知道晴迁曾经的过往吗?这与画又有何关联?

☆、第 3 章

“这世间会作画的人何其之多,但能够画出绝世作品的人,却在少数。”风逐云欲言又止,心中一直在犹豫。到底这件事情要不要与长歌言明呢。不过看长歌欲知的神态,他稍稍透露一点也无妨。

长歌被风逐云请入座中,对于这个宝贝外甥女,他是又爱又怜。她对百里晴迁的执着,似乎超越了生死的界限。若有一天百里晴迁真的辜负了长歌,他必然不会放过她。

抛开这条思绪,他将话题引回画题:“长歌,你这几天就住在这,帮我绘一幅江山锦绣图。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

要她作画?柳长歌此时哪有心情作画,父皇的身体不能耽误,晴迁的下落也不能放弃寻找。此时作画,舅舅到底何意?

风逐云看出她的心思,语气减缓稍加安抚,“等你把它画出来,我自然会告诉你,晴迁在哪里。”

柳长歌脑中翁一声,觉得整个世界都明朗化了。一口答应:“好!”

不过作画嘛,没长歌想的那般简单。风逐云提醒道:“这幅画不仅仅要绘出中原山河,更要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清晰轮廓。包括北西域,东南疆。”

舅舅最后这两句话才是关键吧。柳长歌何等聪明,怎会听不出来。其实舅舅应该是想让她画一幅世界地图。然后在这地图上,指出晴迁的踪迹。

看来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言明,需要借助一些外来因素做牵引。晴迁,你放心吧,别说让我画一幅画,就算让我置身画中,做那引路人。我也在所不惜。

风逐云的话中提到东南疆,可南疆真的在东部吗?当然不是,东南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真正的南疆王朝,坐落在南部与东部相交汇的边陲。那里狂沙大漠,海市蜃楼。是一处地域干燥的领土。

但是南疆王宫所在,却是群山围绕,众河盘旋。风沙里的城池带着古色古香的味道,除了建筑轮廓给人一种典雅感,这王都里的空气却也散发一种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香味源远流长,是从修罗山上传下来的。南疆子民不知道这香味到底属于哪种花,他们却知道,那修罗山有个主人。便是南疆公主,弗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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