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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18)

“楚堡主,您真的爱夫人吗?”这一声清雅淡然的问语,竟似给楚凌峰当头一棒。

他清醒过来,伸手将女儿扶起。然后给柳长歌行礼:“盟主。”

柳长歌迈进门,这间厅堂内,只有他们三个人。凌峰堡到处戒备森严,幸好她有燕绍,所以才能在这诺大的庄园内行走自如。她知道楚凌峰表面上对她恭敬有加,实则却是对她有所戒备。而她今日来的目的,当然也只有一个,楚凌峰不想让她进禁地探究竟,她就非进不可。

她掂量一下手上这颗还魂丹,捏在指中晃了晃,满意的看到楚凌峰惊变的脸色。“楚堡主,这颗还魂丹能救你夫人的命。如果晚了,尊夫人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凌峰退而求其次,只得妥协道:“那就多谢盟主恩德了,请把还魂丹交给我吧。若真能唤醒内人,我凌峰堡上下,一定对盟主感恩戴德。”

柳长歌将还魂丹攥在手里,对楚凌峰轻笑道:“不好意思,方才我已经决定,亲自进入禁地。亲自救尊夫人。”

什么!她还是要进去!

楚凌峰沉默不语,脸色不是很好看。

楚念轻声劝道:“父亲,您还是答应了吧。只是进禁地而已,那里面又没什么秘密。长歌以身犯险拿到还魂丹救母亲,算是凌峰堡的恩人。您不能这么对待恩人。”

楚凌峰拂袖冷道:“你懂什么。”

楚念实在没办法了,父亲如此执意,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无奈地看着长歌。长歌却盯着楚凌峰的背影,忽然说:“楚堡主的难言之隐,是否与堕云谷有关?”

楚凌峰怒瞪柳长歌,半晌后,便让楚念先行退下。楚念临走前对长歌使了眼色,那意思是,可千万别伤了父亲的自尊心。柳长歌回以微笑,自然是有分寸的。

楚凌峰将长歌请入座中,而后跪在她面前:“方才楚某有些失态,请盟主不要放在心上。”

柳长歌哭笑不得地将他扶起来,何必行此大礼,江湖人真是……“难道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楚堡主,现在就剩你我二人,你还是把你和田罚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吧。你放心,我绝对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楚凌峰想要那颗还魂丹,柳长歌开出的条件却是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再三考虑之后,觉得柳长歌是个可信的人。因为从昨天一直到现在,田罚那边都没有动静。那就说明,田罚还不知道还魂丹已经落入别人之手。

他很好奇,柳长歌是怎样在不惊动田罚的情况下取得还魂丹,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智取的吧。这么重要的一颗丹药,可是凌峰堡的命脉啊!

他一直悔恨当初,为什么要让小环和田罚认识。如果他们不认识,他就不会失去挚爱,也就不会失去一个好朋友。一念之间,毁了所有!

看着掌心上这朵早已失去光泽的兰花,它已经枯萎了。离开了养分的它,终究是撑不到第二天。午后的斜阳匆匆流逝,转眼,蒙上一片昏黄。

可是黄昏的光线即便是再暖,也无法让她苍白的面孔,恢复往日的红润。她想忘记昨晚的事,忘记身上的痛。可终究是于事无补。

司马云海敲门进来,望了一眼呆坐窗边的瘦弱身影。他皱了一下眉,将汤盅放在桌上。对她轻声嗔道:“如果你想让你的伤更加严重,你就继续吹风。”

百里晴迁只着一件单薄的儒衣,系带松散的搭着。胸前大部分肌肤若隐若现,同如脸孔一般苍白,她却毫不在意。“房间太闷,吹吹风也没什么。见不到风,我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你不用管我,回你的山庄去吧。”

她让他回山庄?开什么玩笑!她都这样了,他怎么可能离开她!司马云海压住火气,告诫自己,绝对不能与重伤者计较。

他端着汤盅来到晴迁面前,用汤勺盛了些,送到晴迁嘴边:“就算回山庄,我也要等你好起来再回去。你现在需要照顾,这鸡汤是大补,乖乖把它喝了。”

这鸡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算百里晴迁伤重未愈,嗅觉仍然灵敏。她尝了口鸡汤,苍白的唇总算有点血色了。“味道还行。祥云楼的厨师还有这等好手艺,真是难得。”

司马云海心里偷着乐,什么厨师啊,这鸡汤可是他炖的!普通的厨子根本不懂怎样炖这道“绝世养颜十全大补鸡汤”。那些珍贵的材料他不吝啬,晴迁需要滋补气血,巩固经络。只要每天喝鸡汤,不消半月,一定完好如初。

他忍不住笑:“是啊,这厨子的厨艺的确非同凡响,一会我重重打赏他。多喝点哈。”

百里晴迁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副得意的面孔就知道这汤是谁做的了。她心中着实欣慰,云海甘愿为她下厨,似乎是这十年来,他第一次为她破例。奇怪了,司马云海居然会炖鸡汤,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白鸽忽然飞进来,扑入晴迁的怀抱。它最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了,可以让它身体放松,尽情撒娇。

司马云海别提有多羡慕这只鸽子了,每次它来都会占晴迁便宜,真是够了!

晴迁笑着抚摸它,展开纸条扫了一眼。皱眉呢喃:“他居然肯娶亲?”

司马云海瞟了眼纸上的内容,不甚在意道:“他得不到喜欢的人,自然会放弃。只是这放弃,需要一个契机。中原皇帝居然做媒,将陈友忠的千金许配给魏明朗,这一点着实是意料之外。”

百里晴迁淡雅一笑,放飞白鸽。并注视着鸽子消失在云层里,她才说:“你觉得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吗?”

司马云海回答:“是。在普通不过。”

她笑的有些玩味,分析道:“如果是一件普通的事,那为什么风逐云还会千里迢迢用信鸽传信给我。”

司马云海这点有些想不通,也许皇朝太安静了吧。除却皇帝中蛊,魏明朗成亲恐是中原最大的一件事。可是皇帝似乎,并没有之前想象中那样,卧病在床,生命垂危。

皇帝还有余力为爱将操办婚事,这说明皇帝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至于好转到何种程度,恐怕也只有他身边最亲近之人,才能够了解。

了解一种真相。皇朝的气氛,因此而变得诡异。

萱元阁侧殿。黎萱执笔挥墨,书写一封简短的信,信的落款是安逸之。

如今朝局变幻莫测,皇帝的病情愈发加重。公主又不在宫中,御医楼的御医们战战兢兢。没有陈明哲这个主心骨,他们不可能完成治愈皇帝的大任。

而魏明朗不知为何,居然要成亲。陈友忠对此喜闻乐见,他一直很欣赏魏明朗,女儿嫁给心喜之人,更是如愿以偿。

然而这一切,皇朝的一切,都逃不过黎萱的眼睛。这门亲事,根本不是皇帝亲口准允。皇帝卧榻不起,怎么可能去撮合别人的姻缘。魏明朗自作主张,不惜假传圣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朝的兵权都在魏明朗手上,只要他想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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