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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15)

雪凌霄说完这句,便消失了。连风声都没有掠起,就这般,平淡地消失。或许他是从窗户飞出去的吧,也许是。这雪凌霄的轻功,的确很妙。

司马云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路,这两人的谈话,他怎么听不明白啊。于是问:“晴迁,你是不是近日没喝酒,身体不舒服了啊。千万别忍着哈,你若想喝,我立马去给你打酒。”

百里晴迁瞥了他一眼,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想喝的,奈何,她早已决定在见到长歌之前滴酒不沾。她要守着这个承诺。免得见了长歌会一身酒气,长歌不喜欢。

司马云海是有多嫉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柳长歌竟能让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戒酒这么长时间,也真是种能耐。

此处山野林间,烟雨迷蒙。他选择在这里立碑,只因他喜欢这里的气息。石碑上刻着三个字。仓涟若。

幽幽笛声贯穿了山中的每一处,多么悲凉的旋律啊!似乎这山林里的孤寂气氛已经被这声韵调动起来,萧瑟的风,吹着野草,刮过石碑。此情此景,就像一幅单薄的静画,画面物是人非,苍白可怜。

她倚在树枝上许久,也看了许久,听着笛声许久。可是那个粗狂的男人,似乎想永远的沉浸在悲伤的河流中,不愿清醒。

笛声停了,旷远没有回头,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在关注他。她就那般悠闲地倚在树枝上,俯视着他。淡然的目光,却无处不透着冷漠。冷眼旁观他的脆弱,实则却是嘲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第 12 章

在她的认知里,这悠远而悲凉的笛声,只是片刻的停顿。再起时,她已经离开了树枝。而旷远的音波功,也随之而来。将那巨树毫不留情地斩断,那是一种恨不得连根拔起的冲击力。

凌风击散了她的发,如墨般的舞动于空。她就静静地站在旷远的身后,两根纤长手指并拢,轻轻地贴在旷远的脖子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指腹下的血管里,仍旧流淌着野心勃勃与恨意未消的血液。

旷远仍然笛不离手,他万万没想到,百里晴迁的轻功,居然这般厉害。她的手指贴着他的大动脉,只要她轻轻一按,他的人生,将就此结束。

百里晴迁的眼神并没有聚在旷远的身上,而是四处环视,倒像是在找寻其他的东西。她在找什么?找一个人。这个人,早在旷远来之前,就已经来到了这里。静静的,在一个无闻的角落里,观望着一切。

她走了出来,注视百里晴迁的举动,媚笑道:“追来追去,你还是追到了这里。我为西王立的墓碑,你可满意啊?”

“人已死,做这些后事,又有何意义。”百里晴迁收了手,她并不是来威胁弗瑾月的,因为她平生最讨厌威胁,自然不会做这事。她只是想来问一句:“中原皇帝的蛊毒,有解吗?”

弗瑾月相当意外,简直意外至极。百里晴迁居然亲自前来,问这么一句话。百里晴迁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她笑的天花烂坠:“你是来求我的吗?求一个南疆的公主救中原的皇帝。多么可笑。”

百里晴迁悠悠一叹,笑的无奈:“没办法啊,他是我的老丈人。我自然要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老丈人!”弗瑾月听到这三个字不淡定了!柳长歌在你心中,真那么重要?

旷远发出一声不屑地嘲笑,目光透着鄙夷地注视百里晴迁:“真想不到,一代女神医,居然喜欢女人。此等悖逆伦常的事情在你心里,恐怕算不得什么。但在天下人眼中,你就是个异类。”

百里晴迁淡笑一声:“我再怎样异类,也不及某人。堂堂南疆的霸主,居然……”

她到底想说什么?弗瑾月盯着百里晴迁,两人对视片刻。她不确定百里晴迁指的是谁,但是南疆的霸主,却只有一个,就是父王。她忽然皱眉:“百里晴迁,你究竟想说什么?”

百里晴迁却道:“弗瑾月,我想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解药给我。如果我输了……”

“你输了怎样?”此刻弗瑾月的笑容,终于有了些邪肆。打赌,这个提议很不错。

百里晴迁隔着浓重的雾气,望向晨曦。唇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如果我输了,我就留在南疆。”

旷远的眼睛里闪烁了一道邪淫之光,盯着百里晴迁婀娜窈窕的身姿。就像上次中了蛊一样,仿佛出现了幻觉。雪白的美腿,柔柳般的纤腰,以及……

一道锐利的视线扫射而来,旷远恍然清醒。却见弗瑾月用厌恶的眼神瞪着他,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他意淫百里晴迁,弗瑾月生什么气?真是莫名其妙!

而被想入非非的当事人,却仍然一副淡漠的样子。就好像被意淫不是她,而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她如何做到的?弗瑾月真是佩服至极。不过她仍然恨百里晴迁,恨不得杀之!

弗瑾月不知道这恨意的来源,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如此淡泊名利,视皇帝给出的金山银山如无物,只想纵情饮酒。也许那时的她,是吸引自己的原因吧。

“赌什么?”弗瑾月幽幽地问。

百里晴迁神思落寞,下意识摸向腰间。酒囊不见了,是不见了,被她藏起来了。好像连她自己都忘记藏在何处。她决计不会喝酒了!“就赌,南疆与中原之战的期限。”

有点意思,弗瑾月笑的邪魅妖娆:“六个月。”

“一个月。”百里晴迁盯着弗瑾月,一字一顿。

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月!就算南疆王想拿下中原,但南疆的兵力与中原怎么也是相差悬殊。现在南疆最多只有三十万精兵,如何对抗中原的虎豹雄狮?

旷远认为,百里晴迁在白日做梦。她连南疆王都没见过,就胡乱揣测南疆王的心思。除非她是南疆王肚子里的蛔虫,那也无法替南疆王做决定。真是狂妄!

弗瑾月邪眸内敛,她不相信百里晴迁是个预言家,也不认为她会胡说八道。因为百里晴迁,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场豪赌,她答应的是否太快了?为何会有一种掉进圈套的感觉?

“怎么?公主殿下不敢赌了?还是没赌就已经认输了?”百里晴迁背着手,静而玩味地注视着弗瑾月。似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却内含嘲讽。

弗瑾月中计了,她中了百里晴迁的激将法!她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媚笑一声,一道光线从眸底划过。

百里晴迁眉头一皱,清风拂过她肩上的发丝,这只小小的蝉,正趴在肩头用那双绿汪汪地小眼睛盯着她。

一抹淡而随风的微笑出现片刻,又消隐了。百里晴迁用两根手指捏住这只蝉,然后在弗瑾月和旷远的凝视下,将蝉放在掌心上。她盯着蝉的眼睛,蝉也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蝉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四肢无力地瘫倒。

“毕竟是一条生命。”百里晴迁敛眉叹息,冲着蝉吹了口气。就这样,这只蝉便飘在空中,回到主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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