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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天象棋局(66)

从今往后,江湖之事,他概不插手。只想闲云野鹤,安逸的过下半辈子。

百里晴迁看出了风逐云的心思,叹了一声,说:“盟主最后的心愿,晴迁自然尽力为您达成。盟主之位最后归于谁,晴迁并不晓得,也不会去妄加猜测。但,绝不会是化骨心。”

化骨心很神秘,神秘的让百里晴迁好奇她的身份。那张诡笑的面具下,究竟隐藏了怎样一张脸?是倾国倾城,还是其丑无比。

或许长歌的想法与晴迁不谋而合,她也十分好奇那个神秘的化骨心,到底长什么模样。上次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手被温暖所覆盖,长歌诧异地看着晴迁。见她正温和的看着自己,眼里的柔光让人安心。“晴迁,我没事。”

百里晴迁放下心来,其实心中早有打算。化骨心曾经用长歌威胁过她,当然她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是那一次,长歌受到了惊吓,休想她会善罢甘休。

这东南西北四个区域的武林大派,几乎就这四方势力。天一阁即将退隐,无情宫也再难崛起,楚凌峰不问世事。最后,就只剩下化骨楼。

化骨心野心勃勃,她不会甘愿只做个杀手统领。杀手的生涯是可悲的,无论任务完成与否,最终的结局,都只有死。

就像那个死在她面前的男人一样,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有了些觉悟。因为杀手是无情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

无情之人最怕的,就是感情。因为感情,是摧毁他们意志力的唯一方式。

杀手,不能有感情。真的,一旦有感情,面临的,就是毁灭。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面具上,一缕幽柔诡异的光从面的边缘一闪即逝。即便有了阳光,也难以在她身上看到温暖。

她坐在宝座上,慵懒的坐着。黑袍拖在地面,长发懒懒的搭在扶手上,她的手臂撑着头,幽蓝的眸,淡淡的凝望着天空。

或许,她是在望着天空上的云。那乳白的光泽,与她心中的黑暗,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鸣烈与天炎安静的站在一旁,两人面无表情的模样真的很相似。但他们却不是兄弟,不是兄弟,也并非仇人。他们的关系,只是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的确是。他们见面不会打招呼,站在一起,形同陌路。只有在楼主的面前,他们的气息,才会似曾相识。

锁魂手与伏魄掌,是化骨楼的两大绝技。分别在鸣烈与天炎的手中,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残忍必杀技。他们一般不会出手,只有在执行重要任务时,才会联手。

因为锁魂手与伏魄掌,只有联起手来,才会威力剧增。

化骨心的眼眸没有离开那几片云,她依旧懒懒的斜倚在宝座里,惆怅的呢喃:“锁魂手,伏魄掌,血渊剑。血渊,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

鸣烈与天炎同时说道:“楼主切莫伤神。”

血渊是化骨心最得力的属下,与他们同级,都是化骨楼的长老。然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手杀死。那个人,就是江湖上号称神医的百里晴迁。他们不会忘记这个仇,血渊也不会白死。只是,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也许天象棋局,并非绝佳的时机,可能楼主是这样认为的。

化骨心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在跟着她的这个举动,降至到冰点,“那个贱人,有没有说出琴的秘密?”

鸣烈回道:“她始终都不开口,每天只是弹琴而已。”

“弹琴,她真有雅兴。”化骨心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也许天下之势,并不单单只是下棋而已。什么弹琴赋诗等雅兴之事,皆可被誉为天下之局。中原,是一个局。西域,也是一个局。身在局中,难以抽身而退了。你们,去吧。”

鸣烈与天炎目光一闪,他们的身躯,也跟着闪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目的,只是去劫一辆马车而已。虽然马车很普通,很平凡。

但是,马车里的人,却不平凡。

他们不但要将车劫下,而且还要迅速的将车里的人处理掉。也许他们劫的,并不是一辆马车,而是很多辆这样的马车。

能让化骨楼的两大护法长老亲自出手,这些人的身份,必然在江湖上,占有重中之重的位置。

离川州群鹤山最近的一个州县,名为千山县。

临近群鹤山最近的一家酒楼,是千山县最火爆的酒楼。原因就是,这家酒楼里的酒,是用家传秘方酿制而成。吸引了不少酒客的加盟,也吸引了不少食客的垂青。

这种好地方,自然少不了她。

她姿态悠然地斜倚在窗边,手臂搭在窗框边,手掌撑着头。醉眼朦胧,姿容绝妙。显得优雅,典雅,风情万种。另一只手上端着杯酒,轻嗅酒息,浓烈而醇香……

她对面坐着个清雅秀丽的公子,酒客们全都看的出,两人是情侣关系。因为那公子的眼神,始终不离女子半分。就算女子喝酒时的动作那么的优雅,却也丝毫没有影响那公子的眼神。

倾慕,爱恋,炙热,宠溺……

公子轻叹一声,将目投向远处的山峰,它的背后,是璀璨的夜空。多么惬意,多么美好。川州真是个舒适的地方,与诗情如画的丰州,是两个世界。

如果说丰州是诗情如画,美丽多彩的。那么川州,就是烟雨朦胧,如痴如醉的。

女子将酒杯放在桌上,笑着说:“跟我一起,我会带你畅游这锦绣河山。川州比丰州,更加富饶,更加美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这酒香吗,仿佛飘遍了整个川州。你是遁着酒香来的,想喝美酒就直说呗。”公子低眸看着杯中的茶叶,笑的十分淡雅。

让人们诧异的是,这位公子的声音,竟如此的空灵缥缈。若非这一身素雅的男装,体现了她的清俊。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少女呢。

柳长歌扫了他们一眼,用的着这样吃惊吗?她只不过描了一下眉而已。让自己的眉宇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坚毅。就是这细微的变化,顺其自然的改变了所有人的观点。

上次去西域,晴迁已经穿过男装了。这次,又该换她了。其实她有个很有意思的想法,为何她们二人,不能同时穿男装呢。

晴迁用清冷的语气解答了她这个疑惑:“咱们两个都穿男装,如何住在一起?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是断袖呢。”

断袖,她们可不就是断袖嘛……

安逸的生活让长歌留恋,终究是不能长期留在天一阁。也许将舅舅交代的事情办妥之后,她才能安心的与晴迁,浪迹天涯。

这次的武林大会,牵扯重大。各门派的新任执掌,可能在下半年就会全部聚拢于川州。她们先一步来此,就是为了早作安排。也许化骨楼,会按耐不住而出手。

但是,今晚的月色很暗淡。暗淡无光的月,让百里晴迁感到了一丝凄凉感。

酒馆里的酒客喝的烂醉,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