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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天象棋局(46)

青衣来到长歌身边,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轻声安慰:“百里姑娘不会有事的,公主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现在就去找她。”柳长歌坐立不安,心慌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

就在此时,门开了。

百里晴迁走进来的一瞬间,就觉一股风迎面而来,长歌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差点站不住脚仰过去,“丫头,你这么急做什么呀?”

“你一晚上没回来,害我担心死!你也不安慰安慰我!”柳长歌紧紧地抱着晴迁,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但是!晴迁把她吓着了,她要求补偿。

百里晴迁无奈地笑了笑,抬眼看向青衣。青衣识趣的离开,卫伏松的眼里含着笑意,说了句“你们聊,我先进去调息一阵。不打扰了。”

晨光普照大地,照在两个相依相偎的人身上。百里晴迁揽着长歌,沐浴着晨辉的光泽,“现在你的担忧可以消散了。”

柳长歌“嗯”了一声,问:“你拿到晶心了吗?”

百里晴迁轻叹着说:“天泉晶心,被无情公子抢走了。”

“什么!”柳长歌震惊,心中极度失落,“原想着如果能得到晶心,母后说不定就能……”

可是,无情公子怎会忽然来抢夺晶心?

百里晴迁将简寻子之事告诉了长歌,长歌恍然惊讶,“原来简寻子的女儿就是无情公子的妻子,难怪无情会参与争夺。可是那滴晶心,真的能令人起死回生吗?”

“我也不知道。”百里晴迁有些失望,她能够想到风逐云的现身,并不是为了夺取晶心。风逐云一定另有打算。

卫伏松这边她怕是对不住了,晶心只有一滴。如此看来,倒是让无情捡了个便宜。想必不日,便会有贵客来访。

☆、第 37 章

令百里晴迁诧异的是,贵客并非心中所想的那位,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莫从寒跪在柳长歌的面前,将皇宫之事原原本本的禀告后,等待公主的决策。如果公主想要回宫的话,那么快马加鞭,应该可以来得及主持大局。

柳长歌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这次离开,皇朝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动。想到父皇正危在旦夕,母后又不知所踪,她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

百里晴迁将指尖按在长歌的脉搏上,渡了些内息过去,压制长歌紧张的情绪。“别急,你父皇与你母后都不会有事的。太子如此张狂,皇帝多半是被软禁了。凭太子一人之力,难以掌控大局。元孤风虽手握重兵,但朝堂上,不是还有安逸之坐镇吗。”

“对!还有安逸之!幸好,还有安丞相坐镇。”柳长歌的心宽慰不少。太子,你真的让我好失望!“莫从寒,快去备马,我要立刻回宫。”

“你现在回宫,根本无济于事。”司马云海忽然插言。

“为何?”柳长歌挑眉。

司马云海展开扇子,叹道:“因为你没有兵马,元孤风手握重兵,怕是在六部禁军来之前,就已经将禁军调入皇城。他已经做好了双重准备,如果你回宫,他便可以直接软禁你,用来威胁百里晴迁,达到太子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你不回宫,那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母后的下落。”

“所以,他笃定你一定会乖乖的回去。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你回宫了,你都会很危险。”百里晴迁握住长歌的手,怎能允许她独自回宫置身险境,轻声劝道:“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等西域之事了结后,我与你一同回宫,查明真相。”

柳长歌轻声叹息,反手紧握晴迁的手,不在乎莫从寒诧异的眼神,也不在意司马云海的目光。此刻只想靠近晴迁,现在她只有晴迁了。

司马云海和莫从寒都是识趣的人,当即退出了房间。

黄昏了,长歌靠在她的怀中睡着了。百里晴迁的肩膀有些酸痛,却没有动弹半分,依旧揽着长歌的肩,担忧了一夜,就让她安心的睡吧。

当柳长歌睡醒时,她仍然在晴迁的怀里。她惊讶地抬头看晴迁:“你,你怎么不把我放在床上呀,我,我睡了多久?”

“你看看窗外。”百里晴迁脸上的笑容极是温和。

柳长歌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美丽的景象。颗颗璀璨的星辰映入眸中,将她的诧异,化为了惊叹!

那些星辰的排列顺序,就像一盘庞大的棋局。每移动一寸,都是命运的改变。长歌望着夜空,轻问:“江湖各派的势力已经拭目以待,可是他们好像遗忘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棋局的关键,你说是不是呢。”

百里晴迁笑的淡雅,“你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柳长歌低声一叹,回头凝视晴迁的眼,“武林的领导者居然是化骨楼,他们是否已经忘记,武林还有个盟主在位。我替舅舅打抱不平,难道不应该吗?”

百里晴迁依然淡笑:“也许你是对的,但你舅舅可能没这么想过。你有分析过,他退居幕后的目的吗?”

柳长歌没再言语,也许晴迁早已洞悉舅舅的心思。她愿意相信,母后此刻是最安全的,比在陵墓里,更要安全。她始终猜不透舅舅的想法,舅舅到底要干什么?

舅舅放过无情公子,任由他带走天泉晶心,难道舅舅根本不想救活母后?

“长歌,你听。”百里晴迁在长歌的耳边轻声呢喃,“你听到了吗,他在呼唤你。”

柳长歌听到了,听到了一首动人的箫声。这首曲子,她听过无数遍。这首曲子,母后曾反复弹奏过。她一度认为,母后就只会这一首曲子,却无法得知,这背后的含义。当时只道是寻常,未凄凉,却感伤。

长歌望着矮峰上的男人,男人背着她,凝望着月色。他抛却了那件沉重的斗篷,换回了往日所穿的月白长衫。儒雅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投射在地面上,清瘦,修长,隐着沧桑,孤独。

柳长歌的心忽然疼了,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舅舅……”

风逐云转过身,身影虚晃,两步来到长歌身边,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长歌,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舅舅来迟了。”

柳长歌在风逐云的怀里哭泣,她是有埋怨的,埋怨舅舅如此无情,为何明知母后过的不好,却仍然在意那口头上的约定,让母后独自受苦二十年。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情。

柳长歌心中委屈,她好心疼母后,疼的心在滴血。她哭喊着捶打风逐云,“为什么当初你要放母后离开,如果你不放手,母后就不用受苦!也不会早早的离开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懦弱,懦弱!”

“是!我是个懦弱的人!但我会尽全力圆你母亲的心愿,也圆我自己的心愿。”风逐云任凭长歌发泄,内心却只有疼痛。难道要让四十年的孤独和痛苦,继续延续下去吗。当然不,他要逆天改命,让一颗死了的心,重新复活。

柳长歌发泄够了,瘫软在风逐云的怀中,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颊上,她抬起眼,居然看到舅舅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