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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天象棋局(34)

简菱搀着父亲想要离开无情宫,长廊前却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剑影。那道剑影如此璀璨,如此美丽。

简菱的心像是撕裂般的疼痛,简寻子却在这时抱起她,飞上天空。无情的剑光如影随形。

下方的湖水映入了一个缥缈多姿的身影,简菱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晰的看过自己的容颜。在无情的剑气袭来之时,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父亲。

瘦弱的身体独自承受了这无情的剑芒,无情的眼神暴露惊慌的心。

他眼睁睁的简菱像是落羽般飘下来,哪怕一阵温柔的风,都可以将她吹走。

无情来到简菱的身旁,却来不及接住她的身体,简寻子的掌风已经袭来。

扑通……简菱掉入湖中,而简寻子根本就不知晓这个剑湖的秘密。

无情浑身湿透,紧紧地抱住简菱,血红的眼眸像是仇恨的修罗,望着简寻子的目光仿佛将他吞噬。“你走!”

他怕,怕简寻子再多留一刻,他会击出无情剑,将简寻子凌迟斩杀!

简寻子心慌了,为何菱儿浑身乌黑,仿佛中了剧毒?为何无情会疯狂如炼狱凶煞,连头发都变成了血红色?

一切都没有答案,这个剑湖,难道……

简寻子走了,不是他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只是他明白这一刻,简菱需要的,只有无情。

如果菱儿知道了方才那一幕,只是他做戏给她看,不知道菱儿会不会埋怨他这个父亲。

当时无情根本没有出手,还说出了要将心头血入药救治他。无情是什么人,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一直都是威慑多于崇敬,他会刨开心脏取血救一个外人吗?

简寻子对于无情的言语,根本不屑一顾,他只想带回女儿。可是,后来这一幕,让他心慌了。菱儿,如果你出了事,为父就是万死,也难逃其责。

寒冷的霜气将无情包围,确切的是,将他怀里的女子紧密的包裹。

中了青竹蛇毒,就算简菱遍尝百草,也难以与之抗衡。何况,菱儿还被他的剑芒所伤。虽为她疗了伤,可青竹蛇毒却没那么好解。

唯有用这寒冰洞的寒气封住她的奇经八脉,延缓毒素蔓延,只要毒素不入心脉,他就有办法救她。

就算耗损半生内力,他也要她活。“菱儿……”

简菱的身躯像春泥一样软在无情的怀里,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她眼角眉梢旁出现的菱形印记。

这印记,是在为她逼毒与寒气相冲之时,凝固而成。印记下,牵连着万千道细密的经络,毒素就储存在这里。

霜寒之气,能够保证不让印记扩散,始终凝固。若扩散了,就意味着,毒素将会贯穿简菱全身,到时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无法扭转乾坤。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睡太久。”无情心疼地抱紧了简菱,这世上,唯有你,是我的软肋。你若离开,那我的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传闻,西域天泉洞里的神水,可以治好你。我会尽力取得神水,让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从此之后,我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第 27 章

司马云海打了个酒嗝,朦胧的醉眼一直盯着扇面上的山河美景,他忽然笑了,笑的极为荡漾,“我看到了,这山河的确是美啊。山上女子的舞姿,也同样美不胜收。哈哈哈哈……”

“你这个醉鬼!”柳长歌啪一声合上扇子,对着司马云海的头敲了一下。“这扇子上面哪有女子跳舞啊,恐怕这跳舞的女子,在你的心里吧。”

司马云海撇嘴摇了摇头,端着酒壶,起身离开了。

这个安静的地方是阙云楼的后院,天象棋局之事非常棘手,他们已经做好打长久战的打算。所以司马云海出手阔绰,在第一天进门,就已经包下了这个后院。

很清幽,很雅致。这小院里竟然还有假山,喷泉。秋风徐徐吹来,柳叶荡然摇曳。好一幅秋日清凉图!

百里晴迁合上棋谱,内心感慨,风默然不愧是象棋大家。他对于象棋的棋路精细解剖,达到了人棋合一的境界,只不过,他有一个缺陷,就是太傲了。

对弈,要有一个平静的心态,他的傲,恰恰使这种心态变得浅淡。在棋盘之上,他认为所有人都不配做他的对手,于是,他的路子都很锋芒毕露。

要观察一个人的性格,完全可以通过下棋来体现。风默然性格张狂,但不乏偶尔沉稳。他的棋术,倒是可以考究一二。若要完全去模拟,便成了死招。

百里晴迁喝了口茶,发现柳长歌不见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随即想想,只得轻叹,长歌一定是吃醋了,想要玩捉迷藏。

百里晴迁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收好棋谱,起身去寻找长歌。在这个人流混杂的酒楼里玩捉迷藏,这个长歌啊!

柳长歌并非真的要与晴迁玩捉迷藏,而是她在晴迁看棋谱的时候,无意中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始终藏在假山后头,注视着她们。

柳长歌本想让暗卫去解决掉,却见那人慢悠悠地伸出了手,手上拿着一块布料。柳长歌看到布料的一瞬间,心跳险些静止。

这块布料,好熟悉。熟悉的甚至在梦里,都会梦见。那是,那是她身上的布料……

柳长歌没有打扰百里晴迁,悄声无息地离开了。在那人的指引下,柳长歌走出了阙云楼,追踪着他的背影,在西域城中,左拐右绕。

到了郊外,那人停下了脚步,伟岸的身姿背对着柳长歌。而他的手中,依旧捏着那块淡薄的布料。

柳长歌盯着布料,声音有些颤抖,凝眸问:“这块布你是从哪得来的?”

男子转过了身,朝柳长歌一拜:“公主恕罪,这布料的来源,想必公主早已心知肚明。元将军怕公主不肯回宫,于是派血猎带着信物,接公主回宫。”

“元孤风真是了解本宫,回宫之事慢一步谈,本宫只想知道,这块布料,是从哪得来的。”柳长歌冷冷地盯着血猎,这个血猎是元孤风的副将,执掌六部禁军。他来了,就说明,六部禁军一定在周围。

血猎并没有穿着厚重的盔甲,而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袍子,因为这里是西域,并不是中原。他能够在悄声无息不惊动守城官的情况下,将大军开到西域城内,已经算是奇迹了。至于用了何种方法,是不可言明的。

但是,西域城内的防守忽然严格了许多,守城官兵对于每个出入城门的人,都仔细的盘查。血猎发现,有不少的中原人士纷纷至此,难不成西域,要有什么大型活动?

血猎举起手,看着这块很素雅的布料,低声回答:“如果公主想要知晓细节,还是与我回去,到时元将军,自会向公主解释缘由。”

“缘由就是,他去了我母后的墓地。”柳长歌双眼血红,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狠道:“元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