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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16)

“为什么不想我冒险?你在担心我?”柳长歌用懵懂地眼神上下扫视着她。除了第一次见面这个顾菲菲用暧昧垂涎地眼神盯着她之外,其他相处阶段都还好,难不成顾菲菲真把她当成男子了?如此在乎程度,身为顾菲菲未婚夫的霍修平是否洞悉了呢?

这句话的含义竟让顾菲菲瞬间红了脸,竟语无伦次起来:“其实…我是为百姓而珍惜你的性命。万一你出事了,有人是会伤心的…”

柳长歌无奈地摇着头,根本不能理解顾菲菲害羞的理由,她绕过自言自语的顾菲菲,来到榻前凭借烛光看清了女子的面貌。

女子如泼墨般的黑发铺满了枕边,虽然脸色苍白,却依然能看出这张精致轮廓上的秀美感。此时杨若烟的脸上未施粉黛,却透出一丝淡雅温和的诗情。

富贵人家的女儿与官宦人家的女儿可从穿着与气质上辨别,但此女却恰恰相反,明明生于富贵世家,可她却像个饱读诗书的儒雅者一样,安静中透着诗情画意的祥和。

柳长歌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的声韵,这声感叹不但表达了她对杨若烟的欣赏,更让顾菲菲回了神。顾菲菲连忙来到长歌身边,紧张问:“你碰到若烟了吗?”

柳长歌缓缓摇头,在顾菲菲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掀开杨若烟的袖子,双指像模像样的按在这条细嫩的脉搏上。耳边传来顾菲菲倒吸气地声响,她另外一只手忽然抬起阻挡了顾菲菲不怀好意的接近,并郑重其事地说:“我在替你好姐妹把脉,如果你想知道杨若烟因何而中毒,又中了什么毒,此毒会不会威胁她的生命,你就老老实实不要添乱。”

顾菲菲紧张地看着她,最终叹了一声,稍微离开了些,不再打扰长歌把脉,内心里全是担忧。可是两人已经肌肤接触了,她就算再忧心也于事无补,只能祈求单阳子不要出事。

柳长歌动了动手指,继续按着杨若烟微弱的脉搏,模样十分专注,仿佛真的在运用老道的诊脉术一样,切实的对这脉象进行着心里分析。她除了摸到这脉象一缓一急的跳动之外,其他的根本什么也不懂。

若不是顾菲菲在身旁瞪大眼睛看着,她早就诊完脉出去汇报实情了,可眼吧前的,根本不能因这个细节而暴露身份。

其实顾菲菲说的是真的,杨若烟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经脉散出体表,此时谁若是不怕死地接近杨若烟,那么下一个中毒的,肯定会是这个不怕死的人。

柳长歌是俗人一个,自然怕死。可她却甘愿冒这个险,就是要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如果百里晴迁见到玉佩也不管这件事,她就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顾菲菲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但凡这张清丽容颜上有一丁点的变化,她会立刻终止把脉进程。虽然若烟是她的好姐妹,她也很想若烟能够没事,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看到单阳子为此受伤害。

柳长歌轻叹着收回了手,顾菲菲瞪大眼睛问道:“如何?”

柳长歌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平静,甚至是灰暗了不少,她严肃地说:“情况不妙啊!”

顾菲菲惊惧着张大了嘴,一副失措的模样,到此刻她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打从见到单阳子的一瞬间开始,她就想着如何如何端着才能让单阳子另眼相看,可是眼吧前的,好姐妹生死未卜,她劳累的心已经疲惫不堪了,再也不想装了。

柳长歌也没在意她忽然转变的姿态,只是走上前轻声安慰她两句,谁知竟被顾菲菲缠住了。

顾菲菲一把抱住长歌的腰肢,蓦地一愣,她的腰好纤细啊!竟如柳般盈盈一握。想要稍稍使力,却又怕把这腰给抱碎了!

柳长歌轻微瞪眼地推着她,心道这个女人怎么像八爪鱼一样粘人!怎样推也推不开,刚要无语瞪苍天,却有些胸闷气短。她健康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身体也渐渐虚弱无力。

顾菲菲见此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喊叫了一声。房门忽然大敞四开,杨友端着碗风一样地跑进来,见此一幕立时大惊:“怎么了?”

柳长歌身躯一颤,像一滩软泥般滑了下来,她觉得体内有股异样的疼痛感,随着几股热焰般的气流飞速冲刷着她的经脉。如浪潮般的涨痛感令她差点昏厥,肯定是传染了杨若烟的毒素!

顾菲菲双眼血红,像个厉鬼一样瞪着杨友:“你说怎么了?长眼睛不会看的吗?神医中毒了!你手上端着的是什么?是不是那块玉泡的水?快点把它给我。”

杨友惊慌之下连忙递过去,却又赶忙收回来:“不行!小姐还没清醒呢,雪山凝脂玉太小了,就只能泡出这一碗精华,给她喝了小姐怎么办?”

顾菲菲气地浑身颤抖,继续修罗般地眼神瞪着他:“神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若烟也没救了。快点把它给我啊!”

柳长歌听得头昏脑涨,最终在顾菲菲与杨友心惊肉跳地注视下昏了过去。

顾菲菲紧抱着这具柔若无骨的身体,满眼都是心疼与怜惜,转身一把夺过那碗水,连忙给长歌喂进去。

杨友心灰意冷地沉下脸,皱眉望了望榻上仍旧昏迷的小姐,心发狠地抽疼,冷冷地瞪着顾菲菲:“你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画出来,她根本不是神医单阳子。”

顾菲菲手一抖,差点没将碗摔在地上,她僵硬地扭头看着杨友,诧异道:“前一刻你还说她是神医,这一刻却又不是了,你到底哪句是真?”

“这句是真!”杨友负气一甩袖,年轻无褶皱的脸此刻竟爬上了几条愁纹,他唉声叹气地说:“我根本没想过你画的这个人她会出现在府衙,老爷一心要救小姐,怎可放过这一线生机。所以,我只能谎骗他说这少年是神医,可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不对,她在府衙待了一下午,你应该知道内幕,她到底是谁?来别雀山庄的目的是否图谋不轨?”

“不轨你个头!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菲菲狠狠瞪着他,再不想与他理论。这个人简直太自私了,因不想让杨老爷怪罪他办事不利,于是把少年一起拉下水,最后还不承认错误,反而这般嘴脸,着实恶心。

当两人激烈对峙之时,柳长歌忽地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紧紧抱着,满身都是柔软与馨香,心登时一跳,无力地挣扎:“放开我。”

顾菲菲惊喜地看着她:“你没事了?”

杨友逮着空闲一把夺过那半碗水,来到榻前隔着被子小心扶起小姐,轻轻地喂给她喝,半晌却不见小姐醒来,他慌了,皱眉看着柳长歌:“小姐服用了这水,为何没有醒来?”

柳长歌没有挣脱顾菲菲的禁锢,虽然勉强醒来却仍然虚弱地耸拉着眼皮,清丽的容颜蒙上一种隐晦的色泽,一声细若游丝地轻吟从她喉咙里发出:“她中毒太久了,不会一时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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