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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760)+番外

作者: 君朝西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又弄垮一个~~~~~~~

不过,西夏没有亡国,这与金国不同。但失去了东面的半壁江山,也就是整个河套地区——黄河“几”字形以内的那片地域。金国覆灭前,西夏东面与宋朝交界的地带,大约就是黄河的右大腿。

西夏的都城兴庆府(就是宁夏银川)在黄河的左大腿外侧,兴庆府的西面就是贺兰山。贺兰山以西是腾格里沙漠——因在黄河以西,西夏称为“河西沙漠”。出了腾格里沙漠的西南边缘,就是凉州城,历史上很有名的地方,在今天的甘肃武威。

总括地讲,西夏拥有的半壁江山包括:甘肃省+内蒙古五原以西,北至内蒙与外蒙古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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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计划修文后明日再发,因今晚八点半出差,后日才回,所以来不及检查,先发文了——可能有虫,请诸君包涵:)

正文 364纵虎西去

雷霜夹马策入贺兰山中段山谷,踏着东面谷口斜缓的山坡向上,从山上俯瞰东边,贺兰山与黄河西套之间,是辽阔的兴灵平原,上面沟渠纵横,绿色草场,果林耕地,一派塞上绿洲景象——她想起唐朝韦蟾那首诗: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

如今,这个“塞北江南”已经重回中国。占据这个“江南”二百年之久的党项西蕃已经仓惶西去,留守兴庆府的最后一支军队就在两刻钟前,从他们脚下这条东西山谷逃窜而去。

山下的□内扬起了阵阵黄色尘烟,五千宋骑尾追而去,旗帜扬得哗啦啦响,又有呼喝呐喊阵阵,蹄声响如雷鼓。

但仔细看去,却有种声势大、追击并不紧骤的感觉。

□之上,雷霜这行人沿着坡崖策马向西,最后伫停在西面谷口的高坡上,居高临下眺望贺兰山以西,棕黄色的高原荒漠上,有一条青白色的道路,宛如飘带般,从看不见边的北面迤逦而下,一直没入到西南方向的漫漫黄沙中。

这是西夏运送青白盐的驼道。

在贺兰山以西有三个大沙漠,夏人称为西北漠(巴丹吉林沙漠)、北漠(乌兰布和沙漠)、河西南漠(腾格里沙漠),其中河西南漠横亘于贺兰山和甘凉二州之间——沙漠中分布着许多盐湖,以青盐湖和白盐湖居多,西夏人开采了外缘地带的盐池,经由贺兰山西麓这条南北通路,将盐运往兴灵、甘凉和吐蕃等地,由于运盐的驼马队伍长年行走,经年累月下来,这条路就成了青白色——盐路的最北端是白马强镇军司驻地(吉兰泰盐池),最南端是应理(宁夏中卫)。

从应理往西去四百三十余里,即为凉州——就在两天前,乾顺率领兴灵几十万军民百姓,西出贺兰山,顺着贺兰山盐路而下,在北距应理二百里时,折向西行越沙漠,避开早被宋军占据的应理城,横跨河西南漠,行往凉州。在这里即进入甘肃长廊(河西走廊),沿道西北而去六百里,即是乾顺西迁的目的地——新都甘州。

乾顺行在所在的西迁大队伍已经到了凉州,此刻正在贺兰山下逃窜的这支夏军是枢密使慕浚率领的留守军队,大约一万人马。

慕浚的身后是他的同胞兄弟慕洧,两人形容都很狼狈,心里骂着濮王仁忠,若不是这个死忠迂臣誓要与都城偕亡,他们也不会被迫留到最后一刻,早就脱城离险了,哪会被宋军迫到如此危急的地步?!

慕浚心里更恨着乾顺。身为枢密使却被夏主留下断后,这绝不是委以重任的信任,而是被抛下做了弃子——乾顺对他们慕氏一族的疑忌竟然已经到了恨不得他们身死的地步了。这是在为太子清道啊,慕浚狠狠抽了下马匹,两腮绷紧咬着牙,眼底一片冷森。

“辰巳营留下断后,其余人马进沙漠。”他冷峻下令。

被留来断后的一千擒生军都是慕氏子弟,情知此去必是九死无生,却都在接令后没有犹豫地停马,勒缰转向,迎向后面追上来的宋军,呼喝着杀了过去。

雷动率领七八名宋将站在贺兰西山的高处,遥望山下两军厮杀,眼见宋军五千骑围了夏军断后骑兵,不出两刻必能全歼,但夏军大部已去,向西逃往百里外的沙漠。

站在雷动身侧的一员宋将皱了下眉,说:“都帅真要放过党项人?”他声音顿了下,“某担心会遗虎成患。”

说话的是北路军兵马总管郭忠孝,出身将门,他的父亲是北宋名将郭逵,历官至签枢枢密院事,仅在政事枢密之下,只有武略而无政略的武将很难坐到这个位置上。与父亲相比,郭忠孝的将略已有乃父十分,但战略和政谋却是远不及,为人又过于直爽不会馅上,以前一直不得重用,直到被雷动发现并提拔起来。

这两日郭忠孝心里存着疙瘩:之前是乾顺,现在是慕氏——若非故意纵去,夏人岂能逃得这般轻易?由于性格使然,他心存质疑就敢直言相问,即使质疑的对象是一力提拔他的恩人、朝中军中都威望无俦的权臣第一人。

站在他身后的杨沂中心里叹了口气,他是郭忠孝的副手,任北路军兵马副总管。这位出身杨家将门的杨延昭曾孙时年三十四岁,在场诸路统将中是年岁最轻的,但论心机却排在前位,能将大他十二岁的郭忠孝甩到最后面去。

杨沂中知道,宋廷绝不会允许纵乾顺而去。纵然雷动贵为王爵,又以太师统三衙之兵,为当朝第一权臣,连天子也无法掣肘,但朝中若知雷动故意纵乾顺西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郭忠孝这话问得冒失了。

不过……杨沂中转念又想道,雷动向来算无遗策,既然敢这么做,必有应对之法。或者说,这位周王太师根本无惧朝廷。也是,朝中还有雷丞相,雷氏权盖朝堂,掌权话事的可不是天子。

雷动没有说话,他回首扫了一眼,将众将神情收在眼底。他问西北路军兵马总管雷霜:“怀霜怎么看?”

怀霜是雷霜的字,取“如彼竹柏,负雪怀霜”之意。经过十年兵戈磨砺,怀霜已露,原如春水明媚的眼眸已凛冽如刀,衬着斜飞剑眉,英武刚硬,望之如霜雪寒铁。即使身处一群男性将领之中,那风骨刚健的气势也是卓绝于人,醒目于众人之前。

她的声音也是刚毅的,带着铿锵的节奏,让人无法忽视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若要亡夏,并非难事!只需联合青唐,不出三月,即可尽取西凉甘肃,归我中国。然此时兴兵亡夏,时不我待。”

她目光迎着雷动,“之前南廷按兵三月不动,或许是在观望,或许是其他因素阻挠,但再打下去,恐怕南廷就会忍不住了。”

雷霜心中怀疑义父与希颜有过约定,但无论约定如何,不会没有期限。她有种直觉,南北十年的平静很快会打破。若真到兵戎战起,她和希颜也只能各为其主了。

郭忠孝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南廷渡海伐金之战打得令人震撼惊叹,对习惯陆上作战的将领来说,远在海外作战更为艰难,不仅是后勤军资难以保障,还有孤军海外造成的心理不利因素……最终打赢这场战争的军队,必定是坚锐钢铁之师,绝非西夏军队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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