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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627)+番外

作者: 君朝西 阅读记录

况且,让日本多种植经济作物,对大宋来说有利无弊。随着技术的发展,大宋要成为成品出口国而不是原材料出口国,至于周边的国家,则要尽力引导其成为大宋的原料产地。

卫希颜便道:“种稻谷或是种棉花,都有气候和地力的限制,适合哪样需得因地制宜。至于朝廷是否允许棉花种植传到外番,这需提到户部商榷再定。”

众商听到这里,面色都是大喜,提到户部就意味着有了希望。

未几,会见结束,商人们起身告退,每人脸上都带着喜色,恨不得立即飞身回去,筹划后面的事宜。

卫希颜又在旗舰上接见了筑前国司、筑前守、大宰府大贰……当这几位官员走出旗舰后,神色都是又喜又忧,还带着惧意,让人着实好奇他们在旗舰上经历了什么。

随着旗舰上的主帆升起,无数面白帆相继拉升,战舰林立,嵯峨如山,浩浩荡荡开出了博多湾,往北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宋代刻书基本分为官刻、私刻和坊刻三大类型。

官刻:指官府主持下的刻书活动,中央刻书多以国子监为名,地方机构刻书则有不同名称。官刻多选上乘原本,不计成本,雕版质量很高,因而刻本品质优良。

私刻:指私人出资校刻的书籍。私人财力虽不及官府,但刻书人不以赢利为目的,多以名望为重,很多刻书人本身就学识渊博,故而校刻精良,刻本品质通常也较高。

坊刻:指书坊刻书,这是随商业发展而出现的一种生产和销售图书的行为。书坊地域分布广,因以赢利为目的,刻书的数量较大,种类也较丰富,且能随时根据市场需求而变化。由于宋人对书籍品质要求较高,加之行业竞争的需要,因而坊刻本虽然总体品质不如官刻、私刻,但也有很多品质优良的刻本。宋代坊刻最出名的有三地:蜀刻本、杭刻本、建刻本——前二者以质优价贵闻名,建刻以量多价廉闻名。面上流传最多的,便是建刻本,价格便宜买的人多呀。

2、关于宋代的书价:由于印刷技术和造纸业的发展,宋代书价比起以前便宜很多,但和现代的书价大概是不能比的。现在随便一本正版书的价钱都是在20-30元之间,10元钱以下的正版书现在真是很少见了。

宋代的一两银子,也就是1贯钱(1000文铜钱)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现在的200-300元RMB,100文就相当于20-30元钱,所以在宋代如果一本书只卖100文那是非常的便宜了。

☆、经略东洋(三)

战舰驶往日本的若狭湾,后面随行着十七八艘前往若狭国和平安京贸易的大宋商船,在海面上以“之”字形前进。

海上起了风浪,整个舰队的航速都降了下来,保持着每小时五六节的航速,以便后面的商船能够跟上。世界上最先进的造船技术在大宋,而大宋最新最先进的造船技术凝聚在战舰上,不是后面的商船可比。

卫希颜的官船行驶在舰队中央,主舱内十分热闹,茶香袅袅中围坐了四五人,一边品茶,一边叙谈。

坐在卫希颜左下方的是出使日本的正副使臣,正使户部太府寺卿富直柔,副使礼部文教司郎中张致远。

坐在卫希颜右下方的是三位文士,准确的说三位书商:坐在最前面的中年文士是京城最大的书坊、也是大宋最大的书坊——古今书坊的坊主岑之仪,坐中间的蓝袍文士是明州最大的书商贺章良,坐最下方的绿袍文士是通州寻常书坊的坊主米希孟。

除了岑之仪是从临安出发起就与使团同行外,贺章良和米希孟这两位都是临时起意去日本。

这种隆冬时节,除了皮袍商和棉服商外,一般商人都不会在十月之后再往日本,一是海上逆风船行慢,二是天气太冷,日本多数地方泰半会下雪,市场不兴盛,再者临近过年,宋人都有临年节不出远门的习惯,就算做冬服贸易的商人,十一月初出海就是最后一趟,而赶在月底返回。

但就在十天前,明州、秀州、通州这三地忽然风闻朝廷将派遣使团在十一月中出使日本。这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让一些海商、尤其是大海商怦然心动。若与使团同行,既可沾些光彩,又可借使团东风“狐假虎威”几分,更重要的是有机会和使团官员接触,打探朝廷关于宋日贸易的动向,更或许有幸得了人缘能为以后铺路。

而贺章良和米希孟都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快函,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并且得知副使是礼部文教司郎中,正好比是天下所有书肆的“父母官”,这个机会显然不容放过。所幸他们的书坊和文具斋都有存货,虽然准备不是特别充分,但来回日本一趟还是有赚头,至少不会贴了行程费用,便将书肆和文具斋全部清空装了箱,紧赶上使团出行。

出行的前两日,陆陆续续有从明州和秀州来的海船开到通州海门港。到出发这一日,海面上浩浩荡荡的船队中,水师护航战舰一百二十艘,跟随的商船三十五艘,而使团成员出使的坐船不过一艘而已,使团成员都有些无语:这到底是护送使团还是护送商团?

至于使团的正副使臣,看见这番阵容,心里就越发猜疑了。

这两位是在十一月初十率使团启程出京,从临安走水路到通州海门港,按诏旨由通州水师护航出使日本。却在通州水师见着了风闻正在江北巡军的卫国师,当下都吃了一惊,然后见到卫希颜手中诏旨,方知此次出使倭国的真正主事者是这位国师枢密使,心里自然犯嘀咕。

两位使臣这一路上都在揣测——卫国师出使倭国是否有不为人所知的内情?

这会在舱中喝茶叙谈的几人,除了岑之仪和贺章良二人外,其余人都是头回到日本,正听着岑、贺二人摆谈日本的风情风物,不时泛起笑声。

张致远对日本的学制颇感兴趣,虽然出行前就已经调阅过秘书省存档的日本国文教综况,但论详尽自然比不上枢府的军机情报,便问起去过日本多次的岑之仪。

岑之仪道:“总起来讲,倭国的官学制度就是模仿唐朝。大学寮就是国子监,执掌大学的学事,设有明经道、纪传道、明法道、算道、书道、音道这些科目,教学《诗》《书》《易》《春秋》《礼记》《论语》《孝经》等儒家释义的经籍,还有史书、算学、律法、书法、汉字汉音等。后来,又在地方设立国学,相当于我朝的州学。大学只招收公卿子弟,国学招收地方官吏子弟,都不招收平民。

“后来有个叫空海的倭国僧人,这个和尚在倭国很有名,被倭人誉为‘书法三圣’之一,他曾经在大唐学习了很多年,回倭国后创办了一家佛学私学,允许平民入学,这才开了平民子弟入学的先例。之后,倭国便陆续有私学招收平民子弟。但总起来讲,平民入学读书的仍是少数,不及我朝多矣。”

“自是不如我朝。”贺章良接口道,“大唐之后,我中原再无士族门阀,但倭国还是士族门阀制,这些士族就是倭国人所称的‘公卿’。选官制度主要依靠士族世袭制,公卿世袭为官,他们的子弟哪还有心思认真求学,即使上大学亦不过做个样子,能做何等官职还是看公卿门第,而不是看学识。这自然造成了官学的日益凋敝。某听平安京的一位私学山长说,以前大学有两成学生出现在学堂就算很不错了。现在,因我朝的影响,倭国朝廷宣诏重视经学,这才有许多公卿子弟不得不返回大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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