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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579)+番外

作者: 君朝西 阅读记录

三叔心情很好。

卫希颜自然知道其中因由。

那一晚,夜雨淅沥,赵佶被唐十七用药暂时恢复神智,云青诀冷笑站在榻前,一桩桩、一件件摆说当年之事,杨戬之死,梁师成之死,童贯之死,以及他这位道君太上皇的“病情”……

赵佶听得惊惧痛恨交加,却只能如木雕泥塑般瘫着动不了,喉咙也嘶叫不出半分声音。

云青诀冷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割着他,“……想求长生之道?去黄泉底下求罢!”他低低笑着,“我二哥、二嫂定会好好招呼你。”

赵佶脸颊猛然抽搐了两下。

唐十七指间小刀转来转去,阴冷的目光盯着赵佶,“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不如放把火烧了这延禧宫,再把这厮拖到乱葬岗千刀万剐,由得野狗抢食,嘿嘿,任你是九五至尊,亦要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赵佶脸颊抽搐得更厉害。

云青诀眯着眼点头,“七哥这法子好。”见榻上人已被嚇得出自身体本能地哆嗦,却仍嫌不够似的往伤口上再泼盐,“放心,你们赵氏的江山希颜会好生代你‘看着’,嘿嘿!”笑声里带着不言而喻的意味。

赵佶惊骇瞪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卫希颜。

卫希颜很好心地解释道:“你家九哥身子骨不太好,大概生不出儿子。至于以后的皇帝嘛……谁知道呢。”很不负责任地撂了这么半截子话。

赵佶骇怒张大着嘴无声嘶叫,胸口急促地起伏,眼珠子几乎瞪凸出去。

恰在这时一道电光劈在延禧宫主殿的殿顶上,这道悬于头顶的霹雳之声就如一记惊天之锤,将赵佶噎在喉头的最后一口气给震没了。

“嚯,老天都要收你!”

三人掠出宫外,云青诀仰声长笑,笑声里尽是快意。

终于了却元凶!

从此后,再无挂碍。

云青诀喝着酒,唱着歌,半歪着身子倚在竹榻栏槛上,意兴酣畅。卫希颜一口酒,一口煎鱼,时而提醒云青诀:“三叔,别尽喝酒。有菜有酒才是人生呐。”她惬意地眯起眼。

云青诀哈哈大笑,道:“还知道享乐就好。”

“三叔这话说的,我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云青诀又是一阵大笑,只说“甚好,甚好”。

一坛酒很快喝干,厮儿又抱上两坛来。风吹过竹林簌簌作响,带走一院的酒香。

云青诀坐直了身,眼神依然清明,一边倒酒一边问:“事情可都了结了?”

卫希颜知道三叔问的是李彦和吴九的安置。

她举碗笑道:“李彦狡兔三窟,早年还是赵佶身边的红人时就置了不少私产,高俅罢黜流放雷州后,他献出不少私产给赵构作投名状,但还是匿了南阳一处田产,如今借着假死脱身,正好遁回乡里做土财主——户贯名籍都安排妥了,只要他自个不露底,就不会有人知晓他的身份。”

“哦,他那边还有个义子,叫王承恩,”她挟了粒香煮豆,嚼了两嚼,“早年赵佶南逃时李彦就安排他这个义子脱身出宫,在南阳那边安顿打理着,这会父子重逢,老来有靠,日子有得过。说起来,赵佶宠信的那些奸佞贼子,还唯独李彦这家伙落了个好结果。”

“嗯,这是托了你的福。”云青诀喝了口酒,道:“不论他昔日如何作恶,既助我云家一臂之力,妥当安置他便算还清了。”

卫希颜点头,又说起吴九,“原是可秀安插在宫里的一个耳目。我谋划这事前,已派人将他的家人转移到鄱阳湖,湖里有个渔岛是名花流的产业,盛产鱼米,是个生产生活的好地方。吴九应该亦快到那边了。”

“如此甚好。”云青诀道,几口喝下碗酒,又提醒她道:“经此事后,赵构必会整饬禁庭,内宫应有番人事迭荡。”

“嗯,我知道。”

卫希颜喝下口酒,撇眉笑着,“三叔放心,禁庭内几大中官——康履、冯益、曾择、曾安石、蓝珪等人各成派系,赵构想肃清内宫,很可能成为这些宦官互相排挤的争斗,最后落马的不知是谁的人哩。”

作者有话要说:1、庙号:始于西汉,是皇帝死后,在太庙立室奉祀时的名号。

一般开国的皇帝称祖,后继者称宗,如宋朝赵匡胤称太祖,其后的赵光义称太宗。但是在隋以前,并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有庙号,因为按照典制,只有文治武功和德行卓著者方可入庙奉祀。

直到唐代以后,每个皇帝才都有庙号。

2、宋徽宗赵佶:

徽宗即赵佶的庙号,这不是一个美称,这个庙号是金国立的,“徽”的本义是三纠绳,徽宗表示皇帝受过羁押,宋钦宗赵桓的庙号也是此义。

当然了,赵佶的庙号不会是徽宗了,嘿嘿,反正不会是美号~~~

嗯,要是看不见内容的话,多按几次刷新吧,唉~~~

263

263、各有段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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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各有段数 ...

两府宰执正在政事堂议着太上皇的庙号,闻说皇帝突然昏倒,都急急赶往福宁殿。

医官院三名御医正在会脉,皇帝仍然昏迷躺在御榻上,观气色似是不妙,丁起急怒道:“林莒呢?”他问的是医官院院令。

为首的一名御医起身谦卑回道:“相公,林院丞奉陛下旨意带职在家。”

丁起这才想起,因太上皇薨逝,皇帝降罪医官院医治不力,将院令和三名主治主治御医一并降了职,院令林莒降为院丞,戴罪在家禁闭三月。

丁起识得回话的这名御医叫王继先,在医官院众御医中医术颇为出色,脸色微缓,问道:“御医诊脉结果如何?”

王继先微微躬身,扫了一眼面色都显焦急的两府宰执,禀说道:“陛下因郁痛积心,且这段时日劳累交加,加上……”他顿了一下,道,“加上郁火攻心,以致气血迷了心窍,方一时晕厥,切脉疏通即可醒来,再按方服药静养七八日,圣体当可痊愈无碍了。”

众宰执闻言都嘘了口气,心道太上皇刚薨,皇帝可不能有事。唯卫希颜心底暗笑,这厮八成是气得吐血。

不一会赵构醒来,目光扫过卫希颜时胸口又是一促,挥手止住丁起几人的关切问候,道了句“朕无碍”,便让众臣退下,独留下范宗尹。

两名宫人扶起皇帝半坐榻上,内侍殿长张见道端上常备的参汤,服侍皇帝喝下半碗。赵构半倚在金绣团龙的大迎枕上,闭目歇了半晌,感觉身子回复了些力气,挥退侍候的宫人,问恭立在御榻外的刑部参政范宗尹:“沈元到甚么地界了?”

范宗尹算了算日子,沈元是三月初一从韶州启程,随行御医季院丞说他身子未调理完全,路途不宜劳累,若是不能紧着赶路,这会应只走了一半路程,便回道:“这几日应到闽江了。若路上顺利,估计月底应可到京。”

赵构双眼微微睁着,略显病黄之色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低沉的声音问:“韶州可有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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