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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511)+番外

作者: 君朝西 阅读记录

他说完人便如风般退到门外,瞅着那微微颤动的竹帘暗底垂泪:为嘛哥哥们在隔壁喝茶,他和十哥却被指派门外?欺负他小?好歹他比铁丑大——好罢,铁十二那面具太惹眼。还有十哥——他瞪了掩嘴偷笑的铁卯一眼,竟然推他进去,真不仗义!

阁子内卫希颜一手抱住名可秀的纤腰,脑袋凑在她颈边可劲笑,清凉如雪的手指在她颈上来回抚动。

名可秀捉住她手啃了一口,肘推着她睇笑,“坐直了!……正经喝完早茶,好去看望爹爹。”

卫希颜一听这话就端直了,一会给她盛粥,一会挑挟各式早茶点心搁到她碟盏中,笑眯起眸子,“我在南洋学了做咖哩,还带了椰子,回头给你做椰浆饭。……不过有些辣口,怕你不喜欢。”她眉毛微颦。

名可秀唇线柔和,眸子凝视她,“只要是你做的,不论甘酸苦辣,我都是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总算会面了,真不容易哟(啊喂,这不是某西你造成的吗)~~~~~~~~~

广东至今仍保持着“喝茶”的说法,大概就是从宋时传下来的。

关于文中的菜肴早点:

冷淘:就是凉面。不过人家做的凉面,那叫一个精致呀。(流口水ing)

牡蛎:即生蚝。话说某西一直就吃不惯,清汤煮的咬到口里一包汁就想吐出去。烧烤的生蚝就入口多了!

石斑:这类鱼即使清蒸也没多大海味,不过赤点子的红石斑看起来还是蛮赫人的,青色、灰色的就不那么瘆人。

呃,话说华宋官员桌上的虾是马来亚海域特产的巨虾,不是宋人惯吃的虾,摆在桌上赤艳艳的庞然大物,看着也是有些瘆人的,嘿嘿。

茄子、韮菜、豆芽这些蔬菜宋代都有了,菜类品种很丰富,差不多能有的都有了,除了辣椒、西红柿、土豆、玉米等等从美洲传过来的作物外……不过也快了,赫赫。

困意上头,先想到这些,有漏的后面再补。诸君晚安~~~~~~~~~~~~~~~

229

229、汤泉夜色 ...

隔壁的两间小阁子都被铁卫包下了,一间坐了五人,不紧不慢品着这家分茶酒店极有特色的早点,间或可闻宗主那边愉悦的轻笑声。众铁卫心情松快,便觉得桌上粥点越发可口,吃得俱是心满意足。

这通早茶喝了半个时辰。

巳正时分,三辆不起眼的栗壳色马车从京城西北的余杭门出城,行往天目山方向。

出城十里外,名可秀留下铁卫,交待明日午时在京城西南外的方家峪相候,便与卫希颜弃车偕行而去。

两人疾行如风,一个时辰后就到了重峦迭嶂的天目山。越过千树万枝的壮阔森林,踏枝登上西天目的仙人顶。

名重生依然峨冠博带,久居山峰吸参露、食菁华,大袖飘然宛如神仙中人。为不扰清修,他只允儿女每年入山探望一次;名可秀前次来是去年腊月底,距今不过半年有余,此时再见到女儿不免诧异。

“秀儿和希颜突然来见为父,可是有事?”

名可秀含笑,“女儿想念爹爹了不成?正好希颜从南海回来,年前她在海外,未能随女儿同来拜见爹爹,这会儿回京就想先来探望爹爹您老人家。”

卫希颜嘴角抽了下,顺着这话表示在海外时对泰山大人是如何的孺慕思念。

名重生表情纹丝不动,这话他信才奇了。分明是久别重聚,找个由头出来幽会,顺带游山玩水才是真的——难得还能想起顺道探望父亲,尚算有心。深邃目光扫了一眼面前这对璧人,他眼底闪过淡淡笑意,大度揭过此节,问起长女长婿情形。

正月之后,名浅裳携子随夫君叶向到天目山拜别父亲,说因事须回雪山,如今走了已有半年余。每每念及东昆仑远在千里域外,名重生就对这位雪山女婿心存不满。

名可秀对姊姊和姊夫回雪山的缘由再清楚不过。这事正与她有关,或者说是她和兄长一起努力的结果。但事未定前,以姊夫叶向天的性子,必不会提前向父亲道明。

她想起月前姊姊来信,说姊夫已将雪山掌门之位传给了他的师弟,正在处理一些后续琐事,预计十月左右能回临安;事既已定,她遂向父亲说出姊姊一家的打算。

“你说叶向天要迁居中原?”名重生蓦然扬眉——他那冰山女婿开窍了?

“是的,爹爹。”名可秀微笑。为了这事,她没少费心思。

当年,名重生父女对叶向天的怨怼皆因这位雪山剑客竟将名浅裳拐出了中原大宋。那雪山派在东昆仑山上,位处吐蕃和西域交界,虽被列入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究竟离中土太远,多数时候只是边缘大派,那东昆仑山更是终年积雪,哪里是人住的?

对于叶向天终于“迷途知返”,不久之后即携妻儿定居杭都的决定,名重生大是欣慰,却还是冷着脸哼了两声,说“孩子都会跑了才晓回来”,表示对榆木疙瘩的不满。

名可秀忍了忍笑,继续道:“姊夫性情僻冷,想来不愿与我们同住。女儿派人在城外南郊的慈云岭看了地皮,在岭上起庄院,和凤凰山庄就是城内城外的距离,来往亦方便。……女使仆役都已选好了,先放在山庄让管事们训规矩,等姊姊一回京就能用上。”

名重生心里高兴,捋须呵呵笑着说“好”,硌在心头的这桩记挂终于可以放下,连带着对叶向天“拐走”女儿的那份不满也尽消了。

名可秀眼波宛转,笑道:“……姊夫原想住在天目山。女儿想,住这里虽和爹爹相近,便于近前侍奉,但以姊夫嗜剑为命的性子,怕是隔三岔五要找爹爹讨教,爹爹想清修也是不成了!倒不如就在慈云岭,姊夫想得清静亦成,若想切磋武技,可就近找希颜。”

卫希颜促狭眨眼,“我看清鸿更合适。两大冰山冷到一块儿去。”

名可秀瞪她,“有这么说徒弟的么。”天水碧的轻容纱衬得她眉目翠色如画,这般薄嗔浅笑越发亮眼。

卫希颜心中一动,不由握住她温软素手,眉眼凝笑不说话。

名可秀脸一红,回抽一下却未抽动,心中半是好笑半是恼意,索性指尖在她掌心掐,掐,掐。

名重生眼眯了眯,难得见到冷静端重的女儿流露出这般小儿女态,不由拂须哈哈一笑。笑声中并无对卫希颜当着长辈失礼的责意。

武道极致讲究随心而为,合乎自然,在这位宗师眼中,率性就是自然。

但处政之道却在于“节制、有度”,断不可恣意而为;如女儿这般有天下志,又不能冷情的,这辈子与武道之极无缘了。名重生念及此,既有些憾意更多的却是大业有继的欣然。

顺着女儿方才的话,他微笑颔首道:“慈云岭就在城外,离你们就近甚好。……名家外孙可不能养成与他们父亲一般性子,孤僻不通人情。”

名可秀笑应了声“是”,瞪卫希颜一眼抽回手,又说兄长之事。说大哥和七叔联手,将酿酒营生做得风生水起,在凤凰山南谷盖了三座酒窖,这两年相继在江宁、襄阳、潭州、广州开了分店,将酒庄酿制的黄酒、烧酒和蔗酒行贩到南方各州邑并西销巴蜀,高度烧酒甚至远卖到吐蕃,而新制的蔗酒则广受南方士人喜爱,继而被海商贩到大食,价钱翻了几倍云云。名清方也提起过这些,但他性格内敛,说起来就多有谦虚省略,哪里有名可秀说得这般细致又娓娓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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