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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477)+番外

作者: 君朝西 阅读记录

有朝官想拜访沈元这位御前新贵,同样不得其门而入——谁都不知这位宣奉郎居于何处。这时朝官们才发现,竟无人知枢密院火器作的建在哪里!

又有朝官想从宣旨内侍处打听。却打听到负责传旨的内侍都知康履已出京,由此众官方知,枢密院火器作并未建在京城,而沈元自然也就不在京城。那些有心拜访沈元套交情的官员只得作罢。

京中两大报对朝廷的这次封赏都未作宣扬,《西湖时报》是得了提醒,《东南海事报》对与海商海贸无关的事不太关心,火器作属于朝廷军坊,还是少关心为妙。因报纸的“忽视”,枢密院火器作并未因朝廷的封赏诏召而进入京城百姓的视野。当然,某些有心人自是例外。

***

京城近来的雨水甚多。大雨从枫阁的檐角流下,哗哗落到地面的青石板上。

冬日落雨让天更寒。正心阁内,两处壁角的瑞兽铜炉里银炭烧得红,热意温暖屋内。南角檀几上鹤纹鼎燃着特制的香,其味清淡安宁,中和了炭的火气。

阁内朝西的一扇窗开着,冷风夹着雨丝吹入,飘落在临窗远眺女子的织锦云纹衣袖上,丝丝浸入却不被注意。

莫秋情轻步走入阁内,足踏在厚软的地毯上,半分足音也无。她袖底手中捏着一份情报,墨琉色的瞳仁敛着寒意。

“宗主。”她轻声叫道。

名可秀仍眺望窗外。雨越发大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好一场雨,可惜……下错了地头。”她蹙眉,两淮怕是要旱到明年了。

“宗主!”莫秋情语气略略加重,隐有不满,“卫师说过:让你少操点心。”

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雨落天更冷,这屋里的热气都窜出去了。”墨琉色的眸子盯着自粗宗主,隐有一分责备。

名可秀举起手中茶盏笑了笑,“屋里烧炭有些闷,开窗透一下。”揭开盏子喝了一口,入到嘴里却发现被寒风吹凉了。

名雅从外间进来换茶,瞪了自家宗主一眼,夺过她手中茶盏,触指竟是冰凉,不由气道:“您又开窗吹风了!”一边嘟嚷一边往外走,“说多少回了,别站窗边吹风,当是夏天么……”

名可秀轻笑,“这丫头,越来越叨叨了。早知还是应放她在五云山。”

莫秋情明显不赞成的表情,“小雅是老宗主选给您的,您放她在总堂任事非为她所愿,若再撵她走可得跟您急了。再说,有小雅在您身边仔细着,卫师在海外也放心不是。”

名可秀摇头失笑,“我就随口一说,倒惹来你更多叨念。”移步坐回书桌后,看清莫秋情眉间隐有忧色,便问:“有坏消息?”

“两桩。”莫秋情将一份封口完好的信呈上,“这是卫师给您的信。”

名可秀唇角笑意浮动,素手接过信拆开,边看边沉吟。希颜在信中道“三佛齐马剌迦海峡兵败后,水师筋骨未伤,预计近期就有一战……此战将成定局,可以提前考虑出任华宋州的官员。”

“华宋州?”名可秀低声喃语,拿起信,起身走近挂在南墙上的巨幅舆图,目光定在马剌迦半岛。

卫希颜在信上道,华宋城太小,柔佛海峡之北的马剌迦半岛地域广阔,将来必会成为华宋城的威胁,华宋稳定后,应向北拓疆,不需完全占领马剌迦半岛,但要给华宋城构建一个屏障……

正看信时,名雅换茶进来,无声的将茶盏搁于书桌右前,静静退出。

名可秀抬首凝视地图,略想了一会,又继续阅卫希颜的来信。看着看着,她眸子突然定在了信尾处,那里写着和公事无关的几字:“卿之所在,心之所向。”

她脸一下红了,不觉间唇角勾笑,眸光一凝心神已飘远,卫希颜的清绝容颜萦于脑海,一时心口柔暖安适,思念油生……

宗主?……莫秋情笑得诡异,暗揣信中是否写了些亲热话——依那位的心性,自是做得出来。

但不过两息名可秀便回神,微晕的脸颊也恢复成玉白,抬眸睨了眼表情暧昧的莫秋情,眉梢一挑,“阿莫,第二桩?”

莫秋情脸上的暧昧神色立失,转眼间眸子已泛起冷色,蹙着眉道:“宗主,韶州那边发现有异……”她微微苦笑,“火器作坊暴露了。”

名可秀忖眉,“哪边的人?”

莫秋情道:“袭入者身手高明,一连闯过三道防线,进入藏图室前方被拿下。咬毒自尽,身上没有任何可作身份识别的东西……属下等分析:应是惊雷堂。”

名可秀并无惊讶,平静道:“从范汝为在南海剿灭海盗用了火炮后,这方面的消息迟早会被惊雷堂的细作探知。多方调查下,韶州工坊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

莫秋情的表情却不敢放松,紧皱着眉,“不知是否属下多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宗主,惊雷堂现为雷暗风把持,此人诡作阴毒,不知会使出何等阴毒的招数。”

名可秀神色淡然,“韶州的枢府火器坊是制造工坊,虽说也是监管严密,但工匠上千,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你告诉孟曙(枢府军情司主官),让东京那边的司闻暗底探查此事,另外派靖安尉去韶山火器坊,对里面的工匠作个排查……”

她顿了顿,又吩咐:“蠡山是火炮研制的中心所在,尤为重要。蠡山那边也必须作清查,你派人过去负责此事。记住,火药配方和火炮图纸绝不可流出去!”

莫秋情心头一沉,“是,宗主!”

214

214、三战定局 ...

十余骑人马沿着蔚茹河疾驰往北。

昨夜方落了场细雨,路面泥泞湿滑,疾驰的队伍却保持不乱。骑者一律黑衣轻甲,形容精悍,目光凝练如实质,不但骑术精湛,还是内家好手。

队伍正中的男子体躯雄伟,即使骑坐马上也仿佛高如山岳,望之巍然。

“停!”语音沉稳,自有股威势。

众骑疾奔中勒缰。惊马前肢几乎人立而起,却转眼就训练有素的四足踏地安稳,静待骑手指挥。

队伍前头的黑甲青年郭珏勒马回行,虽不知为何突然叫停,面上却毫无惊异,抱拳一礼,“禀太师,距平夏城还有七八里。”

这人正是权倾北朝宋廷的太师雷动,随意作了个“稍候”的手势。侍卫都虞候郭珏暗松口气——不是敌袭就好,唿哨一声传令众侍卫驻马原地待命,并小心警戒四周。

停不到半刻,众侍卫忽觉似乎有道无形的阴风让人无端生冷,正凛然警戒时便见一道人影掠到太师的马前丈外,众侍卫一惊手不由移向刀柄,却发现来人竟是惊雷堂的总执事雷暗风。一时都暗中惊讶,握刀柄的手都松了开去。

“孩儿暗风拜见义父!”

雷暗风无视一地的泥泞,单膝砰然着地抱拳行礼。腊月的西北风寒得刺骨,他头顶却隐有几丝白气腾起,霎眼间便消失不见。

雷动浓眉动了动,“从京中连夜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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