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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台令gl(63)

银芒入眼,多亏李天反应快率先避过去,否则那冷厉的飞镖则会将他一双眼睛刺瞎。而这闪躲却忽略了锦怀,他被一股冷气包围,最冰冷的温度已贴在咽喉上。锦怀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李将军,得罪了。”

李天手中还握着长戟,此时却是无用武之地。他恨的牙痒痒,腰部正在喷血,疼痛使他麻木。更让他屈辱的则是,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江湖杀手,简直是人生一大耻辱!

弓箭手预备放箭,三月却喝道:“谁敢乱来!除非想让他死!”

“原来你们是合伙坑我!”李天皱眉呵斥。

三月却笑道:“要比武的是李将军,怎么,现在输了却不肯认账。”

那锐利的剑刃就在贴在他的咽喉上,只要锦怀微微用力,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他还没活够呢,自然不能轻易死掉。于是他说:“放了我,你们可以走。”

锦怀低沉一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下令撤军。”

李天道:“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兵将犹豫:“这……”

李天喝道:“这什么这!还不退下!”

锦怀道:“留下一匹马。”

李天眸子一沉:“照他说的做!”

“是!”众兵将无不担忧副将的安危,可如今这番场景,亦不得不妥协。毕竟副将在那杀手的手中,杀手的命不值钱,副将的命却很昂贵。如果副将死了,他们便无法向常将军交代。于是留下一匹马,其余人均都撤回营地。

“他们都走了,你可以放下剑了。”李天阴沉地提醒,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要讨回来!

锦怀收了剑,却不料李天挥起长戟自他腰间抹过,三月一声惊叫却见血色漫天,她下意识退后一步,锦怀却在此时将李天一剑斩杀。

三月连忙扶住锦怀,见他肋下显出一道极长的口子,鲜血喷溅而出,他的脸也异常苍白,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她已吓的宛如惊弓之鸟,强撑着惊惧的意识将锦怀扶上马,让锦怀靠着她的背,她是第一次骑马,锦怀明显也猜到了,因她迟迟不动,锦怀奋力夹住马身,挥起了鞭子。

彻夜的风餐露宿,锦怀的伤势逐渐加重。那些兵将必会率军沿途追杀,所以她得时刻保持警惕,将锦怀的伤口草草包扎一下,便连夜赶路。在到达锦州地界之前,追兵已经追上来了,还是锦怀强撑着身体将第一波追兵击溃,三月只恨自己不会武功,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狼狈。

深夜时分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三月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这几日她照顾锦怀,也没有一刻安稳过。此刻热腾腾的饭食入口,她竟红了眼眶。锦怀喝了口茶,见她如此,便道:“又想她了?”

三月连忙拭泪,摇头道:“没有。”

锦怀突然咳嗽起来,三月扶住他,紧张道:“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锦怀摇摇头,他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靠在三月的肩上,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三月知道那些酒客都在看他们,那又如何?她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吃完了饭,她轻声叫醒锦怀,并将他扶起:“我们去找个地方住宿。”

出了酒家大门,三月扶着锦怀先去西街换了身衣裳,就像那酒家掌柜一般,若那些客栈老板见锦怀一身伤,必不会留他们住宿。所以她只能带锦怀去换了件干净的衣衫,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

进了房,三月将锦怀扶上床,他已昏昏欲睡。这么晚了,就算找郎中来人家也不肯来,再者,她不敢找郎中,锦怀的伤势比较严重,郎中一见伤口便会推断出是被什么武器所伤。而锦州这边马上也会不太平了,回京之路必会经过锦州,常友人肯定会沿途搜索他们,或张贴告示之类。以防万一,她不能让人知道这间客房内住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但方才酒家里的那些人也不靠谱,万一报了官,怕会有麻烦。三月推断的不错,这世上就是有那些个好事之人,前脚他们刚离开酒家,后脚就有人报官了。

当官府的人破门而入时,三月早已为锦怀处理好了伤口。锦怀在床上躺着,她则坐在桌旁。昏暗的烛光映着她的脸庞,祥和的像是相国寺里的那尊莲上观音。

锦州太守盯着三月的脸,恍惚间,心似乎跳露了一拍。还是身旁的捕头轻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扫了眼床上的男子,皱眉道:“果然受了重伤,你们是从哪来的?快点给本官如实招来!”

三月一见那掌柜心虚的模样便知,原来这掌柜是假意迎客,实则是看出他们身份不详,然后第一时间报了官府。事已至此,她不能打扰锦怀休息,万一伤势严重,亦是她的罪过。锦怀因救她而受伤,她不能再连累他了。

三月叹道:“那位是我的兄长,我们来自松阳。是去往京城探亲的,在过山的时候,遇到山贼劫持。我兄长会一些武功便与那些山贼周旋,却不料被山贼所伤,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才来到锦州暂时修养。大人明察。”

三月说的不错,这锦州郊外的山上的确盘踞了几处山寨。因株洲一战,那些百姓纷纷逃亡至此,无家可归的他们只能落草为寇了。而原本占据在锦州山外的山贼们也都因此活动起来,只要见到过往商旅都会“打扰”一番,顺便给官府添几起人命官司。

这一直是锦州太守最头疼的事,也间接反映出了锦州捕快的无能。那捕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别提多难堪了。太守亦自知管辖不力,便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们,道:“既如此,本官便派个郎中给你兄长瞧瞧伤势,你看如何?”

“那便多谢大人了。”三月欣然接受。若她自寻郎中,必会让人生疑。但若太守亲自发话,那便无事太平了。

不出三月所料,那郎中已瞧出锦怀的伤口非普通利器所伤,但太守却坐在那饮茶,明显是想听诊断结果。三月却道:“可怜我兄长被那山贼伤到如此地步,至今昏迷不醒,怕是性命危矣。”

郎中借此道:“姑娘放心,令兄无碍。此处刀伤养几天便会痊愈,待我开几副方子为令兄调养便是。”

“那小女子就多谢郎中了。”三月假装落了些泪。

太守心中动容,竟涌起了怜香惜玉之意,吩咐铺头陪着郎中去抓药。他则起身,说道:“令兄的状况无甚大碍,姑娘切莫担忧了。对了,请问姑娘芳名?”

三月笑道:“我叫白月。”

那年轻的太守弯眸一笑:“白姑娘,你且好生歇息,待我回府安排一下,明日接你与令兄入住府衙。”

三月愣了一下:“入住……府衙?”

太守笑道:“此事因本官管辖不力才让山贼伤了你们,不过你放心,本官已派人去剿匪,定为你们兄妹讨回公道。由于本官的原因才造成此次事故,本官理应有所表示。府衙内有几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有他们为令兄诊治调养,相信不久,令兄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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