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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等于爱上眼泪(3)

裤腿圈好了,那个男孩子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仍站在乔乔的面前。乔乔问:“有事吗?”男孩的脸就红了,吭吭哧哧地说:“我叫程立,隔壁那所学校的。”

男孩走了,姨妈却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说:“这孩子,有意思。”

第二天,男孩子又来了,还是来圈裤腿。将裤子交给乔乔后,他就拉把椅子坐在乔乔的对面,一边看着乔乔在那里忙碌,一边低声说:“我叫程立。”乔乔笑了,说:“你昨天已经自我介绍过了。”程立便有些窘迫,用手搔着后脑勺,说:“我怕你忘了。”乔乔打趣说:“你很像一个推销员,逢人就推销自己的名字。”程立嘿嘿地笑着,说:“我都推销两遍了,你也推销一下自己吧。”乔乔说:“我叫乔乔。”程立立即就乐了,说:“好好听的名字,像你的人一样美。真的。”乔乔便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夸自己美了。

程立走后,姨妈笑着对乔乔说:“乔乔,我看,这孩子对你,可能有点意思。”乔乔淡淡地说:“我知道。”

这以后,程立每天都来,都是每天中午来,手里拿着一条裤子,说是要圈裤腿。每次将裤子交给乔乔后,程立就坐在乔乔面前,呆呆地看着乔乔,或者就是没话找话地与乔乔聊上两句。

第七天,当程立再次来圈裤腿时,乔乔忍不住了,问他:“你怎么买这么多裤子?每天都来圈裤腿。”程立答不上来了,使劲地搔后脑勺,嘿嘿地傻笑。乔乔便停下手里的活,一本正经地说:“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接你的生意。”程立脸便全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是我发动我们寝室的哥们儿,每人买一条裤子,由我,拿来圈裤腿。”

乔乔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太傻了。”程立忙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想,每天都能看到……”程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那个字谁也没听到,但谁都猜得到。乔乔也禁不住脸红了,心里暖暖的。

姨妈说:“程立,你为同学们圈裤腿的钱都是你掏吧?你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你今后要来就来,别找那些圈裤腿的借口。”程立兴奋地“哎”了一声,接过裤子,眉开眼笑地跑了。

乔乔埋怨姨妈:“姨妈,你这是干吗呢?你怎么能让他……”姨妈说:“这孩子喜欢你呢,难道你看不出来?何况人家条件不错。”乔乔生气了,将一块布料使劲地掼在缝纫机的面板上:“就是因为人家的条件太好了!而我……”乔乔没再说,眼睛有些潮。姨妈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

果然,程立再来时就没找什么借口,笑嘻嘻地径直到乔乔的面前坐下。乔乔板着脸,冷冷地说:“今后你没事,就不要到这里来了。”程立愣了一下,说:“可我想看你怎么办?”这句话很受用,乔乔心里好温暖。但她还是尽量不让这种感觉流露出来,仍然板着脸,说:“你这人说话莫名其妙。咱俩非亲非故的,你来看我干吗?”程立再次愣住了,搔了半天后脑勺,然后说:“我觉得你特别像我见过的一个女孩子。”

这次轮到乔乔发愣了。原来程立总是跑来看她,是因为她沾了别的女孩子的光。她的心里酸溜溜的,很不好受。

程立说:“那女孩子救过我的命。那是前年五一放假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到郊区玩,在公路拐弯的地方,我的自行车撞倒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抱着的书散落了一地。我将那女孩子扶起来,就蹲下去帮她捡书。谁知这时弯路的那边突然驶过来一辆汽车,而我毫不知觉。就在那辆车快要撞上我的一刹那,那女孩子突然冲过来,将我推了出去。而汽车,却从那女孩子身上辗了过去……”

乔乔听得眼里尽是泪光在闪动,她默默地看着程立。程立继续说:“后来,女孩子在医院里两日两夜都没醒过来,医生说,女孩子的生命很危险,即使活了一条命,也将终身残废。女孩子的父母别提有多伤心了。而这女孩子是因为救我而这样的呀,我当时就向她的父母发誓,不管这女孩子怎样了,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我是真心的,我打算这样做。可是,第三天,她的父母痛苦地告诉我,那女孩子,去世了。”

乔乔抹了一把眼泪,说:“你的这个故事,很感人。”程立忙诚恳地说:“这不仅仅是故事,这是真实的。”乔乔说:“我明白了,你对那个女孩子心里一直有愧疚,现在遇到我,见我长得与那女孩子有些相像,就想在我这里弥补你的愧疚。”程立呆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

乔乔正色说:“我告诉你,程立!请你今后少来烦我,我不是别人的影子!”

程立慌了神,忙分辩说:“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乔乔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程立站起来,手足无措。他看看乔乔,又看看姨妈,后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放在乔乔的缝纫机上,结结巴巴地说:“乔乔,这是一张今天晚上8点钟的舞票。我在这里向你解释不方便,你今晚去跟我跳舞好吗,到时,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乔乔看也不看一眼那张舞票,冷冷地说:“你走吧!”

这天晚上,乔乔很早就睡了。

晚上9点多钟的时候,有人不停地敲缝纫店的铁门。姨妈问:“谁呀?”外面是可怜巴巴的声音:“姨妈,我是程立。乔乔呢,她怎么没去舞厅?”姨妈要起床去开门,乔乔叫住了姨妈。乔乔冲门外喊:“你走吧,我不想见你。”程立说:“乔乔,你听我解释。”乔乔说:“我要睡了,要解释你明天再来吧。”门外,程立磨蹭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走了。

这一夜,乔乔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乔乔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对姨妈说:“姨妈,你送我回去吧,我想,我该去学服装设计了。”姨妈抚着乔乔的头,问:“你就是想躲开程立?”乔乔点了点头。姨妈叹了一口气,将乔乔抱起来,放在了床边的轮椅上。

姨妈推着乔乔出门。走到门口,姨妈还心犹不甘,她劝说乔乔:“我看,程立对你是真心的,你又何必这样呢?”乔乔流着泪说:“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是个双腿瘫痪的人。”姨妈说:“知道又怎样?你应该告诉他,救他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你。他不是说了吗,他愿意照顾那女孩子一辈子。只要你说出真相,他一定会爱你,娶你的。”

乔乔说:“那还是爱情吗?那只是一种良心,一种道德,一种责任。要是这样,我妈妈当初又何必骗他,说我死了呢?不就是害怕拖累他吗?姨妈,事情的真相,你千万不要告诉程立。妈妈说得对,让好人闹心的话,永远不要说。程立,他是个好人。”“可是,你就这样走了,不是伤害了他吗?”乔乔咬了咬牙,说:“这不是伤害。我只想,走出他的记忆。如果我还能走的话……”

(文/方冠晴)

爱你等于爱上眼泪

我是痞子,可我仍然一点一点地追到了系花。然而我们毕竟居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因此最终我们仍被迫天各一方。分别在即,我们只能争取每一寸光阴相爱,让爱情的悲剧有一个惨烈但美丽的结局。

我在全寝小聚的酒席上宣布我要在三个月之内把系花搞定时,所有人一边喝酒一边开始了对我的无情嘲笑。我在他们安静之后慢吞吞地说:即使是混混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那年我大四,我们全寝都是自费生,为了两到五分多交了三万元学费的失败男人。我们又是酒仙,又是战神,翘课喝酒打架作弊聚赌无所不为,也就是俗称的“痞子”。系花和她的朋友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勤奋学习,爱好广泛,关心国家大事,见到老鼠就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