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越还傻着，盯着狗眼神发直，没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助手匆忙退开，慌乱间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着地。
倒是徐仲言先稳住了，问方程，“程程，你刚刚说什么？”
方程拉起有点腿软的言琛，对林超越说：“推上它，换个地方说话。”
“——我？？？”
林超越惊恐，为什么是我？！
方程却不管他答不答应，牵着言琛往导演的房车走去。
走了好几步，言琛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是，什么？”
问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还在掉眼泪，小声“汪呜汪呜”哭着的黑狗，心里毛毛的。
方程温热的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别怕，这种我一个打一百，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言琛：“……”
言琛脸有点热，拍开他的手，“干嘛呢，没大没小的。”
言言……是害羞了吗？
啊啊啊啊，言言为了我害羞吗？
还想摸摸头！
想——
“你们来啦，哎哟，这狗怎么了？”
戴着口罩的导演拉开房车门，朝他们看来。
方程抬头看去——
愣在原地。
导演小姐姐的子女宫竟然！！！
他猛地回头看言琛，言琛被他看得一怔，“怎么了？”
“没，没什么。”
方程舌头撞了一下牙齿。
泰水大人当面，他牵着言言的手是不是不太好？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方程却本能地把言琛的手握得更紧了。
然后，他就听见导演小姐姐——和言琛存在亲生母子关系的人，说：“嘤，言言你和程程还牵着手呀？这杯橙汁儿好甜，吨吨吨！”
言琛：“…………”
吨吨吨可还行？！！
方程简直是心花怒放啊！
岳母大人是橙子！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吗？！
覃凉看他拉着言琛傻站在门口，心里很担心沙白，不由催促道：“上车吧。”
导演也忙招呼大家上车。
房车空间不小，六个大男人，导演加一只狗，还有等在里面的医生，在两边沙发坐下来，都不怎么拥挤。
“要不要喝点什么？”
导演问道。
方程腾地站起来，“我来拿吧，阿姨，您坐您坐！”
阿，姨。
导演蓦地看向言琛：“你们，都到这一步了？”
都打算见家长了？？？
所以，橙汁儿真的是真的？！！
秒懂她内心世界的言琛：“……”
我也很迷惑啊！！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导演摘掉口罩，对方程说：“程程啊，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真的吗？”
方程张了张口，他们当然是真的，天道都盖章了！
只是，现在好像还不行这么说。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言琛忍无可忍道：“妈！！！做个人吧求你了！”
“妈？？？”
“妈！！！”
车厢里突然响起两重奏。
是沙白和林超越。
导演，是言琛妈妈？
亲生的？！
这一秒，他们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汪呜呜——呜？！”
连狗子都震惊了。
在狗旁边的医生捂住心口，问：“这、这狗怎么回事？”
众人看过来，就见狗子噙着眼泪的眼睛里写满了：“我惊呆了！《我们只是CP》导演竟然是言影帝亲生的妈妈！”
……
一只狗？？？
言琛想起方程刚才说的话，忙问：“阿岁，它、它是什么东西？”
方程正在给大家的一次性纸杯里倒冰红茶，先是导演妈妈，然后是言琛，再是徐仲言，正要给覃凉倒，听见言琛的问题，忙说道：“人，和我们一样。”
第一眼，他就发现这狗的眼神太有人性了。
推开眼镜一看，果然，狗身上装着的是一个小男孩的魂魄，看着年纪没有多大。
“人？！！！”
众人看着黑狗，只觉世界在地震。
狗子汪得一声哭出来，不停点头。
我是！
我是人！
终于有人知道，我不是一只狗了呜呜呜呜！
医生手脚发软地往旁边爬了爬，老人家喘着气道：“狗娘娘是，是真的？”
第28章 灵契
狗娘娘是什么？
大家都没听懂。
老医生说：“我也是年轻的时候听人说的, 说母狗能剖开小孩的肚子，把小狗塞进去。这样，狗就会变成人, 小孩就变成狗了……我当故事听的，竟、竟然是真的？”
“假的。”
方程看言琛汗毛倒竖, 手臂上都爬起鸡皮疙瘩了, 忙拉起他的手揉了揉, 安慰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人的肚子剖开了能不死吗？没听说狗还会做缝合手术的。再说，哪个人的肚子里装得下一只狗？又不是怀孕。”
“噗嗤。”
言琛让他说得一乐, 都不觉得恐怖了。
“那你说……是人？”
他用眼睛指了指黑狗。
因为太好奇了，又或者是方程的动作太自然，他都没觉得对方摸自己手臂这事有什么不对。
言言的皮肤好嫩……
方程心猿意马, 发现自己轻轻一碰就把言琛的手揉红了，力道顿时放得更轻。
嘴上则是一本正经地为言琛解惑。
“在某些情况下, 狗的魂魄确实能上人身, 人的魂魄也可能被装进狗的身体里。
不过，人和狗不论是魂魄还是身体都没办法兼容, 单纯靠术法的话, 能维持一刻钟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他变成狗, 至少有五六天了,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
言琛听得入神, 见他停下来，不由追问，人也往方程这边挨了挨。
言言的呼吸, 碰在脸上了……
方程心尖一颤。
靠的好近。
好想他靠的再近一点，把他装进我怀里……
“阿岁？”
言琛的声音像水滴掉在心湖, 让方程清醒了一点。
他忙继续：“说明，他是自愿的。”
“自愿的？！”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人自愿变成狗？！
“汪汪汪汪！”
黑狗叫起来。
虽然大家都不会狗语，但都从这一阵急切的叫声里听出了“我不是我没有！”的意思。
“乱叫什么，听不懂。”
方程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界面，放在狗面前，问他：“会写字吗？识数吗？”
黑狗摇头又点头。
方程明白了，把输入法跳到了数字九宫格，“你几岁了？”
黑狗的爪子试了几次，才成功在键盘上打出了一个“8”字。
“他居然会打字！”
方程点开的联系人是言琛，这条信息自动发到他的手机上，言琛看着那个数字8，惊奇坏了。
方程说：“8岁了，连字都不会写，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呜……”
黑狗把脸埋进爪子里，也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羞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