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并未成亲,准确来说,苏清越应该是她师伯才对。
但苏清越并不介意易初让弟子这么称呼她,反倒有些开心。苏清越俯身,将她扶起来:“好孩子。”
她将手上一枚梁泽渔留下给她的纳戒摘下来,放在陆阿芜掌中,温声道:“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为你炼制什么东西,这枚纳戒里有些灵石和丹药,就送你当见面礼吧。”
陆阿芜接过纳戒,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易初。
易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收下吧。”
“多谢师母。”
苏清越笑笑,也跟着易初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时游知抱着一堆东西走出大殿,易初见状连忙唤她:“游知!”
游知回头,看向陆阿芜,很是惊讶:“盟主,这不会是你们的大女儿吧?”
老天爷,苏清越到底生了几个啊。
最大的一个,都那么大了。
易初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徒弟!”
易初伸手招她过来,对陆阿芜道:“这是你游师伯。”
陆阿芜连忙行礼:“拜见游师伯。”
游知将她打量了一番,笑眯眯的:“入道半年,练气三阶,不错,是个有韧性的好苗子。”
易初很是自豪:“我的弟子,自然是很厉害的。”
她握住陆阿芜的肩膀,对游知道:”我接下来要满沧海的跑,没空教她,你先帮我教教她呗。“
”或者你让游家弟子带她也行。“
游知颔首:“好啊。小孩叫什么名字?”
陆阿芜有些拘谨:“陆阿芜……”
她朝少女伸出手:“阿芜,来,跟着你游师伯,走了。“
“多谢游师伯。”
少女将手放在游知手上,游知一把牵住她,抬手捏诀:“流风飞云。”
“啊啊啊啊啊啊……”
在少女的尖叫声中,游知带着她离去。
将自己便宜徒弟安置好,易初美滋滋地转身,想要拉着苏清越跑路。
结果一转身,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泡面头大黑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哎呦,不是,你谁啊?”
泡面头大黑妞翻了个白眼:“是我,小蛟!”
“不和你说了,我不能离开碧月城太久,最多不超过二十四个时辰,我得回去了。”
“我给你留了点灵石,有事再找我,再见!”
小蛟话音落下,化作一条漆黑小龙,怒吼一声,飞向了云端。
易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望向苏清越,很是不解道:“她怎么能长那么黑,是不是有什么昆仑奴血统?”
苏清越莞尔,笑笑道:“约莫是碧月城的烈阳太过灼热,才会晒成这样吧。”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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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揶揄了一顿,易初牵着苏清越的手,与她道:“回去吧。”
她说着,就要抬手捏诀,往丹房飞去。
苏清越一把拉住易初,与她温声道:“走回去吧。”
易初瞪大了眼睛,看向远处的山峰:“走回去?那要走好远的哦。”
“没关系,我们慢慢走。”
“行吧。”
在大多数时候,易初都是很惯着苏清越的。
两人牵着手,从大殿主峰往易初原来住的院落里走。苏清越望着这些奇峰绝松,流云飞雨,思绪十分宁静。
她转过头,望着易初道:“你小时候就是在这群峰之间长大的吗?”
易初颔首:“嗯。”
苏清越想想,继续问:“那你小时候都做什么?”
易初答道:“看书。”
“在藏经阁,看很多很多的书。”
“小时候父亲知道我喜欢看书,还从各宗门借来很多书籍,我都看完了。”
三千道藏,易初几乎遍览。
苏清越很惊讶:“那你就没有做别的事了?”
易初歪头想了想:“暴打易威算不算?”
“呵呵……”
苏清越捂唇,忍不住轻笑起来。
易初很无奈:“干嘛啦,他小时候很烦的。大家都没有觉醒灵根,他就天天来得瑟,说自己以后会当剑修,男孩子超厉害的,和我爹一样厉害。”
“我觉得他很烦,就打他喽。”
熊孩子嘛,调皮就揍好了。
苏清越笑了一会,对易初道:“那……九岁那年,为何下山救我?”
易初不会告知自己知晓一切,但很明显苏清越什么都想知道。
她斟酌了片刻,与她道:“其实那天是恰好,易威骂我是没娘的野种,我很生气,把他爆揍了一顿。”
“揍完我就和木爷爷哭,要出去玩。然后那天大雨,雷劈到你家,我就看到了你……”
苏清越了然:“哦……”
她偏过头,望着易初双眸含笑:“那……为什么说从九岁那年就开始等我长大?”
易初的眼神游移不定,看看天,看看云,就是不看她。
苏清越一把将她拉过来,垫脚捧住她的脸,声音稍稍有点威严:“回答我。”
易初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哇,清越,你好凶啊。还没成婚,你就要管束我了嘛?”
苏清越着实没想到易初能把对外人的演技用在自己身上,她揉着易初的面颊,与她温声撒娇:“回答我好嘛……”
易初哼哼唧唧,伸手将苏清越揽入怀中。
她一手压住苏清越的腰,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完全压在自己怀里:“我那时只想救你,后来木爷爷和我说,你是易濛未过门的妻子。”
“我当时很生气,凭什么易濛有个那么可爱的未婚妻,我爹却没有给我定下一个。”
“然后我就想着,既然我没有,那就抢易濛的好了。我一定……一定给她攒一大笔聘礼,让她不要嫁给易濛,转而做我的新娘子。”
苏清越抿唇一笑,耳尖微微泛红:“此乃谎言。”
“你一开始,根本没有倾心于我。”
易初在她臀上重重一拍,有些恼羞成怒:“那你到底要不要听嘛。”
“好吧好吧。”
苏清越伸手捏住她的耳朵,安抚道:“我听,那就当你是这么想的好了。”
易初哼唧了一声,搂着苏清越在这云间道:“我开窍比较晚。”
“爱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微小的一件事。”
“但……这世间有你,我觉得万分美好。”
幻境一行,两种全然不同的记忆相融,令苏清越更加鲜明地体会到易初对自己的意义。
苏清越靠在她怀里,蹭了蹭她的衣襟:“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的。”
“我本可能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间,为了某一种使命而倾尽全力。”
“但因为你在,我的永恒不再孤独。”
苏清越起身,面对面地站在易初身前,仰头望着她道:“此后大道漫漫,你可愿与我同行?”
易初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问的什么傻话。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如日月星辰,浩瀚宇宙,亘古不变。”
“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啊苏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