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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183)+番外

她们正说着话,还在扑蝶的另一位沈小姐喊道:“念念,不要和她说话啦!”

“多半又是骗子,搭理她干嘛,快来捕蝶。”

被叫做念儿的小朋友看了姐姐一眼:“哦。”

她转过头,仰头看向易初:“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是真的孙一景。”

“希望你能治好娘亲,这样我们就能去看她了。”

念儿说完,哒哒哒地跑了。

易初起身,望着她跑向姐姐的背影,眼眸含笑。

双胞胎里的姐姐把念儿骂了一顿,说易初看起来就是个骗子。

她们娘亲病了许久,有许多骗子来打秋风。

粘人却说易初不像是骗子,因为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会弯下腰。

在念儿看来,会听她说话的都是好人。

姐姐翻了个白眼,说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姐妹二人的交谈落入易初的耳中,易初转眸,望向全程淡漠,一言不发的管家,笑笑道:“两位小姐还挺可爱的。”

沈瑾沁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童言无忌,还请孙药师不要计较。”

“无妨,请沈管家继续带路吧。”

沈瑾沁领着易初步入了长廊,温声问:“不知孙药师和我家主人是怎么认识的?”

易初笑笑,与沈瑾沁道:“倒不是我与你家主人认识,是我听说尊夫人因心魔受伤,失去声音,行走不便,觉得这病症很罕见。遂毛遂自荐过来了。”

她看向沈瑾沁,清澈的眼神里含着好奇:“不知近日是否有人打着我的名号,来为尊夫人诊治啊。”

沈瑾沁点点头:“的确如此,她的说法,与你也差不多。”

易初哈哈大笑起来:“那看来这个冒充我之人,还挺了解我的。”

沈瑾沁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走着走着,绕过长廊,来到深邃的□□深处。

易初看着两侧的红墙,以及开在红墙脚下的两边花道,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她放慢了脚步,对沈瑾沁道;“尊夫人的住处在如此深幽之地吗?”

沈瑾沁答道:“我们家夫人喜静,除了家主,几乎不见外人。”

易初直觉不对,试探地问了一句:“这里的外人,也包括两位小小姐吗?”

沈瑾沁转身,看向易初,面色淡淡:“孙先生,作为一个药师,你的话太多了。”

她话音落下,两侧花道的百花疯涨,骤然朝易初扑来。

浓郁的花香裹着骇人的迷香,挥舞着坚韧的藤蔓袭向易初。

糟了,有埋伏。

易初下意识抬手捏诀:“木灵之火,破!”

可她灵力无法被调动,令诀落下,毫无变化。

无数的植物淹没了她,将她团团裹住。呛人的迷香里,易初透过植物的缝隙,看向沈瑾沁。

却见她站在原地,仍旧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淡得不似一个真人。

强劲的迷香催得毫无防御的易初昏昏欲睡,她慢慢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昏迷。

——————————

易初是在一阵冰凉中惊醒的。

睁开眼,她率先发现自己被人绑着扔在冰冷的地牢里,躺在地上。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雕刻了符阵的坚固铁栏杆。

紧接着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脚。

只见上面缠绕了坚韧的蛟龙筋,以束缚咒紧紧绑着,易初像是被冲到岸上的鱼扑腾了几下,怎么也挣脱不开。

“哎……”

“哎……”

“破风斩!”

“千藤切!”

啊啊啊!

气死她了,怎么灵力一点都没用啊!

她折腾了好一会,旁边的铁牢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别折腾了,就你那点修为,连法术都用不了,还想切开蛟龙筋,做梦呢。”

易初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

她两脚并拢,束手束脚蹦到自己的栏杆旁,看向坐在隔壁铁牢的人。

那人生得瘦瘦小小,一袭白衣,木簪挽发,端坐在冰冷的地上,闭上眼打坐冥想。

易初看到她的面容,想到小朋友的形容,试探地问了一句:“难道前辈是孙一景药师?”

孙一景睁开眼,很是诧异地看向易初:“你认得我?”

她行医治病,不论种族,总会惹来许多麻烦。

因此每次行医,都只展露身份牌或者名帖,不露真容。

易初笑笑,顺着铁栏杆坐下来,望着自己的师祖道:“我进来时,恰好遇到一位沈家小姐,她说自己见过你,形容过你的样貌,故而能认出来。”

她被困住了手脚,被人随意丢在地上,此刻面颊脏污,向来规矩的发冠也歪了,有几缕发掉落在面颊上,瞧着很是狼狈。

若是以往,易初必然捏诀先整理自己的衣冠。

但此刻她灵力全无,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易初不太适应地甩了甩头,想把自己的乱发弄上去,她弄了一下,凑在栏杆上对孙一景道:“前辈不是为沈夫人诊治吗?怎么被抓进地牢来了?”

孙一景没回答,反倒问了一句:“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易初嘿嘿一笑,对孙一景道:“晚辈听说了沈夫人的病症,很是好奇,遂冒充前辈的名帖,进来给她诊脉。”

“结果人还没见上呢,就被抓进来了。”

孙一景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看向易初:“你这丫头,胆子还挺大的,竟然连我都敢冒充。”

易初扯着嘴角笑,很是无奈:“这不是……当今天下药师里,您名气最大嘛。”

孙一景听到这里,倒是觉得易初有意思了,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易初凑近铁栏杆,很是好奇地问:“前辈既然来为沈夫人诊治了,为何与我一般,被抓进来了?”

易初顿了顿,稍稍压低了声音:“莫非……前辈和我一样是假冒的孙一景吗?”

孙一景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才是假冒的。”

“我本来就是假冒的。”易初回答得理直气壮,“既然前辈是真的,为何被抓进来,难道是沈城主对你诊治的结果不满意吗?”

她问题实在是太多,孙一景本不想理她,但想着是同行,就答道:“我的确是替沈夫人诊治过,也给出了治疗方案。但沈城主对此勃然大怒,将我关进了牢笼里。”

易初拧紧了眉头,问道:“为何如此?前辈能说说沈夫人的病症吗?”

孙一景想想,与她道:“沈夫人的确是因噬心魔附体,心脉受伤,咽喉受损,四肢瘫坏,无法修复。”

“想要治好她,就得行九九针阵,以大法力,将她身上的魔气引出来,纳入行针者体内,让行针者在至阳之火炉中燃烧百日。”

“如此一来,沈夫人的魔气可除,但也会因为魔气与灵力同时丧失,沦为凡人。”

孙一景说到这里,很是委屈:“我都愿意在至阳之火中焚烧百日了,她夫人不过失去修为,这样都不愿意治疗,还把我关进牢里,让我想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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