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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标记(59)

“如果他有意见,我就告诉他,我闻他的信息素味道像发酵的尸体。”覃真说。

萧璨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把玩着那个散发着好闻气味的挂坠,说道:“祝你成功。”

“你也要做好准备。”覃真说。

“啊?关我什么事?”萧璨不解。

覃真的语气很确定:“跟我分手以后,他可能会来追你。”

“我们这段时间完全没有联络。”萧璨说,“他一次也没有找过我。”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很自闭,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覃真说,“其实我是有点担心的……”

“你担心他?”萧璨问。

“担心啊,虽然我对他没有那种喜欢,但……他人挺好的,”覃真说,“就算只当朋友,多少也会有点在意。”

萧璨拨弄挂坠,没有说话。

“如果你也觉得担心……明天以后,也许可以去关心一下,问问他怎么了。”覃真说。

萧璨听明白了,覃真是想劝他去安慰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陷入沮丧的贺行舟。

沮丧的原因会跟自己有关吗?萧璨下意识地想着,很快又惊醒过来,告诉自己这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再说吧。”他说,“你就先别想那么多了,先专注明天的事。”

“嗯,”覃真说,“前提是明天一切顺利。”

萧璨心想,若还是不顺利,那一定是因为贺行舟已经对覃真有了感情,舍不得,放不下了。

这也正常,覃真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Omega。

被挂坠抑制的烦躁感久违地从他心底涌出。

“祝你一切顺利。”萧璨说。

第二天下午,萧璨正打算出门上课,忽然收到了覃真发来的消息。

内容只有两个字。

——坏了。

萧璨心头一紧,赶忙回复。

——怎么了?

对面半晌没声音。

难道是贺行舟对他深情表白、声泪俱下地挽留他,不愿与他分手?

萧璨想给覃真打个电话,又怕覃真不方便,挣扎之际,手机响了。

接听后,那一头覃真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偷偷摸摸的。

“我现在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的电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出大事了。”

他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分不了手那么简单,而且明显跟自己也有关联。

萧璨不安:“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刚才警察给他打电话,说硬盘修好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监控视频。”覃真说。

萧璨瞬间呆滞。

“好像是因为又出了个别的案子,警察为了找线索回头特地去修了那个硬盘,”覃真声音带颤,“然后顺便看了他当时门口的监控,发现还有其他人进出,问他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

“怎么办?”覃真问。

萧璨舔了舔嘴唇:“你、你能不能找个砖,从背后给他一下?”

“呃……”覃真为难,“不太能吧……”

第44章 若无其事

要是贺行舟能立刻失忆就好了。

或者警察的电脑忽然自燃,把硬盘和数据统统烧个干净也行。

萧璨捏着挂坠咬着嘴唇,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不能一直躲在厕所里面,”覃真说,“如果他真的打算去,那我……我只能提前告诉他自己撒谎了。”

“分手的事你跟他说了吗?”萧璨问。

“说了,刚说完,他就接到电话了。”覃真说。

萧璨想了想,问道:“他所谓的去看监控,应该没那么方便吧?是不是得飞过去才行?”

覃真顿了顿:“对哦,他当初是在那儿报的案。”

“既然这么麻烦,有没有办法劝他别跑这一趟?”

覃真沉默了会儿:“我……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效果。”

“求求你!”萧璨说。

覃真的语气听起来快哭了:“好吧。”

挂了电话,萧璨心神不宁,在房间里团团。

若覃真说出了真相,贺行舟必然会去查看录像。但若不说,万一贺行舟还是去了,主动承认和被迫露馅性质性质截然不同。

到时候万一贺行舟一怒之下公开说些什么,覃真必然面临可怕的反噬。

萧璨没法儿劝覃真为了自己隐瞒。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忍不住给覃真发消息,问情况如何。

覃真没回。

萧璨恨不得立刻冲去贺行舟家。

又过了会儿,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不是覃真,而是他的表演老师,问他怎么还没有到。

萧璨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正事,赶忙道歉出门。

上课的地点离他的住处非常近,开车过去十分钟。

萧璨到达目的地后停好了车,终于接到了覃真打来的电话。

按下接听,萧璨听到了令人心碎的句子。

“对不起。”覃真声音萎靡。

萧璨深吸一口气,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覃真说,“好消息是,我跟他分手了。”

萧璨心想,完了,两个全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警察告诉他不只一个人去过他的房间,他觉得有必要去确认一下。”覃真说,“我劝了,跟他说另外那个人肯定是你,你都承认来偷看过了,没必要再跑一趟。然后他说想看看你做贼是什么样子。”

“……”

“没拦住,还让他更起劲了。”覃真说。

“那个……你用的分手理由是什么?”萧璨试探。

“信息素不合适。”覃真说。

知道覃真没有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他,萧璨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去就知道我都是乱说的了,”覃真问,“现在怎么办?”

“别急,”萧璨说,“我想想办法。”

“你有法子?”覃真问。

“暂时还没想出来,”萧璨说,“但你放心,万一他发现以后生气,我死也会拉住他不让他乱讲话。”

这安抚没什么说服力,却成了覃真的救命稻草。

“靠你了,”覃真说,“我觉得他会听你的。”

萧璨心虚地干笑了两声,问道:“对了,你跟他提分手,他什么态度?”

“很沉默,”覃真说,“还跟我道歉了,说自己这段时间做得不够好,我怪心虚的,只能对他一顿夸,说只是不合适。”

“没挽留吗?”萧璨问。

“没有。”覃真说着,似乎品出了什么,语调变得比方才活泼了些许,“怎么,你很在意啊?”

“我好奇嘛,”萧璨说,“这个人一直脑子不正常,自恋的要死,让人很想知道他被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哦,只是好奇啊~?”覃真重复了一遍。

“怎么,不着急了吗?”萧璨问。

“急,”覃真迅速萎靡,“求你,救我。”

萧璨叹气:“我尽量。”

挂了电话,他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直到再次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才回过神来,赶忙上楼。

老师很不高兴,不是因为他严重迟到,而是课上始终心不在焉,进入不了状态,不停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