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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64)+番外

那日宫宴,温宜青站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与他不想有任何瓜葛,叫他日后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他纵有万千手段,可到底舍不得。

他深知温宜青有自己的主意,若是被他强行折断双翼留在宫中,并不会心软,只会徒添憎恨。他也不忍温宜青失去光彩,只活在对他的恨意里。

便只能想方设法离得更近一些,生怕让她厌恶,连想要给自己孩子送礼都只能假借太后之手。宫宴过去不过几日,她还正在气头上,若知晓他搬到隔壁宅子,只会怨他出尔反尔。

他本意徐徐图之。

先护着她们娘俩,再找机会接近。

一个贺兰舟也就罢了,他已将更多事务丢给自己的状元郎,令他公务缠身,无力抽身来温宜青面前。怎么又多出一个沈云归?

轻薄的纸张在他的掌心里被揉成团。

边谌轻轻阖上眼。

无边的情绪在胸膛里翻滚,像被烈焰炙火烧灼,留下灰蒙蒙的余烬。

偏偏,阿青待谁都比待他有好颜色。

……

第二日一早。

善善被抱上马车,她搂着娘亲,有些舍不得撒手。

“要是他们又欺负我怎么办?”善善忧心忡忡地说:“娘,昨天是沈叔叔救了我,要是我在学堂里碰到他们,我就来不及跑了。”

“如果他们欺负你,你就去喊夫子,夫子会教训他们的。”温宜青说:“下午放学时,娘去接你,好不好?”

石头说:“下午我不去师父那了。”

“石头哥哥?”

“我保护你。”

有两个人允诺,善善这才放下了心。

等马车到学堂门口,善善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

学堂门口与平日里并无不同,学生们陆陆续续到达,善善看了一圈,没看见昨天那几个欺负自己的人,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跳下马车,攥着书袋肩带,拉着石头飞快地往里面跑。直到跨进学堂大门,像是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落在身上。进了学堂,里面有夫子给她撑腰,善善一点也不慌了。

她还想,等午休时,她就要去找学监,把那几个人做的坏事告诉学监,让学监责罚他们,这样,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她啦!

善善一边想,一边走进教舍。她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桌案,注意到她来的小朋友顿时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温善,你昨天是不是被追车了?”

“他们有欺负你吗?”

“你没受伤吧?”

”他们真可恶,年纪比我们大这么多,竟然还欺负一个小孩。”

善善呆住。

小朋友们左一句有一句,关切的话语把善善问得晕乎乎的,文嘉和挤开众人,拉着她左右检查一番,确认她身上并无外伤,这才道:“幸好你没事,早知道昨天我就送你回家了。”

善善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问:“嘉和姐姐,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学监呀?”

文嘉和拨开周围人,拉着她到她的桌案前,善善这才看见,她的小桌上竟然摆了不少东西。她与学堂里的小朋友关系都好,听见她出事,所有人都担心极了,从自己嘴巴里分出点心水果,一股脑送到她桌上。

文嘉和说:“他们几个人当街闹事,被人看见告到了衙门,连皇上都知道了。听我爹说,皇上可生气了。”

天子脚下,这种事情本不少见,可偏偏这回也不知如何传到了皇帝耳中,帝王闻之震怒,还是大理寺卿在半夜亲自上门抓的人。京城里的消息传得快,都不过夜,有官宦子弟当街闹事被抓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据闻,在今日早朝时,还会有御史狠狠参上一本。

善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皇上?”

“是啊,皇上!”

善善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更重要,她连忙问:“那他们是不是不会再欺负我了?”

“他们都被抓走了,就算是想欺负你也欺负不了。”

善善一颗心总算落在了实处。

“那太好了!”

此时,有一道声音喊道:“一点也不好!”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说话的人是祁晴。她好像一大早就哭过,眼眶红通通的,此时愤怒地瞪着善善,好像在看一个大仇人。

文嘉和挡在善善的面前:“祁晴,你说什么?”

祁晴瞪着善善:“都怪他,我哥被人抓走了!”

今天早上,官差一大早冲进忠勇伯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准备去上学堂的祁晖抓走了。原是那几个当街闹事的人在大理寺关了一晚上,半大的少年郎,都不用多吓唬几句,一问便将一切都交代了。

他们平日里爱和鲁达玩,昨日鲁达在石头手上吃了亏,还被学监责罚,他们气不过,听祁晖挑唆了几句,就想要教训教训石头。但石头一放学就被文将军接走,他们不敢与将军府作对,又听祁晖说,温善只不过是一个商户女,没有背景倚势,才想着去吓唬她。

他们吐露的一干二净,大理寺的人便将祁晖也抓了过去。

文嘉和惊讶:“原来你哥哥欺负善善?祁晴,你不是善善的表姐吗?”

祁晴愣了一下,旁边的小朋友们已经炸开了锅:“祁晴,你哥哥怎么那么坏?”

“你哥哥比我们大那么多岁,还带那么多人欺负温善,也太不要脸了!”

祁晴急得跺脚:“我……我们家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

小朋友们的正义之心哗哗涌了上来。

家事归家事,现在被欺负的事他们班的同学,还是大孩子欺负小孩子,男孩子欺负女孩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怎么听怎么无耻,这怎么能忍得住呢!

等夫子来时,教室里吵成一团,好几个孩子在哇哇大哭,柳夫子手中的竹枝条敲了好几回门板,便听哭声一阵高过一阵,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几个吵得最凶的小孩被夫子叫了出去,善善坐在桌案之后,摸了摸被水果点心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打出一个甜香味的饱嗝。

都不用半天,此事便已经结束了。

午间,善善被夫子叫过去,那几个人排队给她道了歉,各个灰头土脸,眼底青黑,身上衣衫没换,制服变得脏兮兮的,显然在大理寺的一夜过得极为不顺。

其中以祁晖看起来最狼狈。

才一天不见,祁晖变得鼻青脸肿,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善善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祁晖主动避开了她的目光,像是遇到什么洪水猛兽。

贺兰舟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皇上已经罚过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今日早朝,御史得皇帝授意,狠狠参了一本,几个当街闹事的少年虽只在大理寺被关了一夜,但他们家族却都受了牵连,只怕回去以后也少不了家法伺候。

想到这,贺兰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善善。

权贵仗势欺人的事情自古有之,这回既没出事故也没出人命,却是头一回闹得那么大。皇上还言明要整肃风纪,不知道多少官员回去后要对家中子弟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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