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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45)+番外

石头沉默寡言地坐在一旁吃点心,闻言摇了摇头。

善善叹气:“唉,算了,你连东街和西街的烧鸭哪家好吃也分不出。”

文嘉和扑哧一笑。

她拿出提早准备好的棋盘,善善立刻将疑虑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与她玩了起来。

等午膳时,将军府的下人端上精美菜肴,善善一尝,又咦了一声:“我好像在哪吃过……”

“我家的厨子是从宫中出来的。”文嘉和说:“是我娘习惯了宫中的口味,皇舅舅怕她吃不惯,特地赏赐的。”

可善善哪儿吃到过御厨做的东西呢?

她尝来尝去想不出来,只将美味的膳食夸了一遍。

文嘉和笑眯眯地说:“你没进过宫,宫里的御膳才叫好吃呢。马上就是我皇祖母的寿辰了,宫里会办寿宴,到那时候,什么好吃的都应有尽有。”

善善眼睛一亮:“真的吗?!”

文嘉和便与她形容了一番。每逢宫宴,御厨们大显神通,流水似的山珍海味吃也吃不尽,非但如此,全京城的朝廷命官及其家眷都齐聚宫中,好不热闹。

听得善善心驰神往,只恨不得亲身到场。

只可惜,文嘉和说:“你应当去不了。”

“为什么?”

“你未承爵,家中也无人在朝中做官,不会被邀请的。”

“学堂里的学生都能去吗?”

“大多是可以。”

善善想了想,又问:“京城里的人都会去吗?”

“当然不是,就像我方才说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被邀请。”

善善偷偷记下。

午膳后,文嘉和又拿出话本读给她听。读的不是别的,是善善最爱看的孙悟空,话本里还画了孙大圣打妖怪的插图,看得善善如痴如醉。

她这才想起来:“我都好久没去看过孙大圣了。”

戏院里的大闹天宫演了好几回,但上了学堂以后,她一回也没去过。

文嘉和道:“我娘也爱看戏,她养了一个戏班子,下回你来我家,我叫他们唱大闹天宫给你听。”

善善高兴应下。

傍晚时,文将军归家,善善也见到他。文将军长得高高壮壮,一身腱子肉,能够轻易地把文嘉和高高举过头顶,逗得女儿哈哈大笑,善善看得羡慕极了。

她在将军府玩了一天,眼看着天色渐黑,才恋恋不舍地与好朋友告别归家。

夜里,善善躺在娘亲的怀里。

她与娘亲说今日的所见所闻,说到长公主府中好吃的点心,御厨的手艺,还有文嘉和给她形容的宫宴。说到那些自己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善善流着口水,憧憬地说:“娘,我也想去。”

温宜青动作顿了顿。

别的她都能答应下来,唯独这个是万万不敢随便应。

“我们去不了。”她说。

“我知道,嘉和和我说了,我们家没有爵位,也没有当大官的爹爹。”善善想到另一回事:“娘,要是我能进宫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我爹了?”

“你提他做什么?”

“是你和我说的呀。”善善眼睛亮晶晶地说:“你说他就在京城,我问过嘉和了,只有当了大官的才能进宫,说不定我爹爹已经当大官了呢?”

温宜青垂下眼。

她摸了摸小姑娘柔嫩的脸颊,轻声说:“不是和你说过,我们不去找他。”

“但是……”

温宜青狠心说:“说不定他早就离开京城了。”

善善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在娘亲温柔地哄声中闭上眼睛,睡着之前,在心中偷偷抱怨了一句菩萨。

不知道求学业灵不灵,反正求爹爹是一点也不灵。她天天在京城里走,却一次也没碰见过自己的爹爹。

小姑娘嘟嘟囔囔,慢慢沉入睡梦之中。

温宜青却毫无睡意。她心中知道,善善的猜测并没有错。当年她遇到那人时,那人谈吐不凡,出身定然不低,若那人入朝为官,想来已经在朝堂里有一席之地。

菩萨有灵,若他当真做了官,最好也已经被调往外地,不要让她碰见。

……

只过了几日的功夫,学堂里的学生们都开始讨论起即将到来的太后寿辰。

多数学生往年便已参加过,这回便数祁晴最为高兴。

她一到学堂,便忍不住与人分享自己的喜讯。见到善善以后,平常再不喜欢,也得意地与她说:“我马上就能进宫了。”

善善背着书袋进门,还未到桌案就被她拦下,配合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善善连忙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晴面露得色。

她本来是不能去的,她爹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在朝中也无一官半职,家中虽有爵位,却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参加,往年若有宫宴,便只能看着堂哥哥跟着大伯一起进宫,或者听宣平侯府的表弟表妹说起,没有她的份。

但这回不同了。

昨日她爹回家,高兴地与他们说,他与郑国舅交了朋友。

郑国舅的姐姐在皇宫里做贵妃,他们一家想进宫参加宫宴,也只是郑国舅一句话的事。

但她娘叮嘱过她,叫她不能与别的人说。

祁晴哼了一声,傲慢道:“不告诉你,反正你去不了。”

善善失落。

文嘉和听到一耳朵,扭过头来问:“祁晴,你爹何时找到了差事?”

祁晴恼怒:“反正我能去。”

文嘉和不搭理她,回头对善善道:“善善,你要是想进宫玩,下回我带你去。我将你介绍给皇祖母。”

善善怏怏应下,心说:她才不是想进宫玩。她是想找爹爹呀。

……

祁文月今日主动踏进那间铺子。

她状似不经意地柜台前浏览过,温宜青的这间铺子卖些胭脂水粉,颜色好质地佳,很得姑娘家的喜欢,来往顾客络绎不绝,带着丫鬟的小姐们成打成打的买,掏起银子来也十分大方。她看了一会儿,数了一回金银数目,不得不承认,看起来一间不起眼的胭脂水粉铺竟然如此挣钱。

铺子里的伙计问了第三回,她才走到柜台前。

温宜青正站在柜台后面翻着账本,见到是她,复又冷淡地低下头。

“青娘,我听闻你从家中搬出来了?”祁文月假意道:“你可知道娘被你气成了什么模样?你何必与爹娘置气?若是待在家里,你也不必抛头露脸,这般辛苦。”

温宜青神色未变。

她合上账本,心平气和地问:“宣平侯夫人特地来此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祁文月本要拒绝,心思一转,开口就应了下来。

“还当真是有。”她将鬓边碎发拨到耳后,露出成色剔透的宝石耳坠,笑吟吟道:“马上就是太后寿辰,宣平侯府年年都有受邀,今年亦不例外。你这儿既是卖胭脂水粉,我便来瞧瞧有什么新潮颜色,二来,也是照顾一下你的生意,你带着善姐儿,上无爹娘庇佑,实在辛苦。”

她又道:“青娘,可惜你自小在京外长大,也未曾有机会进宫瞧瞧。伯府与侯府年年都去,我见过数回,那等场面,普通商户一辈子也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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