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据说我爹是皇帝(41)+番外

“她不是没出事吗?”

“没出事, 此事就能当作不算数了?”温宜青直指祁晴:“若有个万一呢?若我的善善出了什么事,她拿什么来赔?她还能将善善的命赔我吗?!”

祁晴又要被吓哭,带着哭腔说:“姑姑, 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

三夫人冲上前来,挡在她的面前:“青娘,你好好说话,吓唬孩子做什么?此事难道就是我家晴儿一个人的错吗?”

“是,当然不止。”温宜青冷笑:“不只是她,还有祁晖,是他们二人一起出的主意。”

她回过身:“祁晖呢?把他也叫来!”

“够了!”

祁夫人沉下脸:“青娘,你闹闹腾腾的像是什么话。如今善姐儿已经找回来了,府上所有人都替你找人,已经累了一宿,你还要闹什么?”

温宜青只觉得可笑:“您觉得我是在闹事?”

祁夫人没应声,她与三夫人都面色不虞,心中分明就是这样想。

大夫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她已知今日之事避无可避,便抬手倒了一杯茶水,“青娘,坐下来说吧。”

温宜青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带着安抚,才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挺直了脊背,像那日初到京城时一样,接受所有人的打量。只是那时无论心中各怀什么心思,所有人面上都是善意。不像此刻,只差将厌烦写在脸上。

她早已看清这些人的面目,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伤心也没有后,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滔天怒意。

陈奶娘也匆匆赶了过来。

她站到自家主子身边,低声飞快地道:“小姐,善姐儿睡下了。”

她那么小的孩子,今日走了那么多的路,早就累的不行,连功课也来不及做,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温宜青轻轻点头。

“既是觉得我在闹事,那就趁今日,我就闹得明明白白,将所有话都说清楚。”她抬眼看向屋中众人,目光直直地看向祁夫人,在愤怒之后,她的脑子奇异般的冷静,此前遇到的桩桩件件事情也陈列眼前。她语气平静地问:“若今日丢的是祁晴呢?”

三夫人立刻道:“青娘,你说话归说话,可不要咒我家晴儿。”

温宜青冷笑:“是,祁晴是你的女儿,三嫂尚且知道着急,可善善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就好意思说此事就这样算了?”

三夫人脱口而出:“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目光如炬,三夫人张了张口,狼狈地避开了她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

温宜青又看向祁夫人:“当初是你们先派人到云城,说我是伯府的女儿,好说歹说,一定要我进京。等我到了京城,您却说无法上族谱,您还说,即便是不上族谱,我也是忠勇伯府的人。这就是您说的一视同仁?”

“好啊。”祁夫人怒极反笑:“我说你今日怎么这般闹腾不休,原是借着善姐儿这件事情给自己出头。”

温宜青轻轻阖上眼。

祁夫人的话响在耳边,“照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我们伯府亏欠了你?是,当初你是被调换走,才流落商户,但自从你回府以后,家中何曾亏委屈过你?今日善姐儿走丢了,你大哥侄子亲自出门去寻,此事连官府都惊动了,难道他们还没将你放在心上?”

“大哥与昀哥儿的好意,我自是记在心中。”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

她握紧了扶手,一字一句地重复:“母亲,若今日走丢的是祁晴,催马车回家的是善善呢?”

“……”

“若害了姐妹的人是善善,你也会说此事算了吗?”

“……”

温宜青讽刺一笑。

她的相貌柔美,平日里也温柔小意,从不与人置气,不像三夫人爱闹腾,虽身在伯府,可为人处事低调,遇到事情也从不与人争论,即使与祁夫人有过口角,也从未有过重话。

但此时,她像是什么也不顾了。

三夫人站起身来,还想说点什么,陈奶娘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家小姐的前面。

往前几年,她不知骂过多少媒婆,此时更不客气:“我们小姐来到你们府上,可曾过过一日好日子?做尽了厚颜无耻事,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还道是什么功勋伯爵,名门望族,我呸!便是饥荒灾年,有良心的人家也不会卖儿鬻女,你们伯爵府倒好,见着了贺大人,沈公子,荣华富贵在眼前,亲生的女儿也要称着斤两卖,还不准叫人道一声委屈。”

“我们小姐好端端待在云城,你们巴巴把人请过来,当初一口一句可全是好话,到头来呢?大的假仁假义,小的心肠歹毒,亲生的姐妹都要害。”

陈奶娘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就是到了衙门,见了官差,青天大老爷都要说一句人面兽心,脏心烂肺了的玩意儿!”

祁夫人只觉被心口气得一阵一阵的疼,她捂着心口,却没有倒下去,扶着榻上小桌,疾言厉色道:“青娘,你也不管管这刁奴?”

温宜青一动不动。

祁夫人大怒:“你还有没有把伯府放在眼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温宜青抬起眼,冷冰冰地看向她,“我不稀罕。”

……

第二日一早,善善是被娘亲叫醒的。

她还没奇怪平日里叫她起床的丫鬟姐姐去了哪,很快便又被早膳吸引走了注意力。娘亲亲自下厨,做的是云城的家乡口味,她顿时将什么疑惑都抛到了脑后,吃得肚皮滚圆。

等到了去上学堂的时候,娘亲亲自牵着她的手出门,指着门口的一辆马车对她说:“从今日起,你与石头就坐这辆马车上学,回家的时候也坐这辆,记住了吗?”

善善点了点头,又茫然地问:“那大表哥他们呢?”

“他们坐原来的马车。”

“我不与他们一起吗?”

温宜青轻声说:“人多,坐不下了。”

善善点点头,记住了。

反正到了学堂也能见到大表哥他们,她也不介意换一辆新的马车。原来的马车上还有二表哥和四表姐,每次见到她和石头哥哥就要像小猪仔一样哼来哼去,以前还想赶石头哥哥下车,善善也不喜欢与他们坐一起。

新的马车与原来差不多大,坐两个小孩宽敞得不得了,里面还铺了软垫,放了点心,更比先前舒坦。善善高兴极了。

只是到了学堂以后,她才乐极生悲。

昨夜睡得太早,忘了做夫子布置的功课,夫子拿着细细的柳纸条,轻轻抽了两下她的掌心,把善善的眼泪都打下来了。她呼着红彤彤的手掌心,还没缓过来,又听一阵嚎啕哭声响起,抬头一看,祁晴也被抽了手掌心。

善善的眼泪一下子停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祁晴哭着走下来,模样狼狈极了。

还有石头。

夫子手中的柳枝条抽在他的手心,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回来。善善凑过去一看,连手心都没红呢!

上一篇:尽欢颜 下一篇:承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