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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184)+番外

宫人一大早便已经在准备设宴事宜,来去匆忙,善善拿走一叠点心, 就往宫门方向去。整个皇宫的侍卫都认得她,行礼过也不敢阻拦, 就让她爬上高高的宫墙,寻到一个视野最好的、能一眼看到城门的位置。

然后她才掏出点心,边吃边等待起来。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个大日子!

两年前,边境有外敌来犯,朝中将士领命出征,不久前捷报传到京城,我方大获全胜。今日便是那些将士们班师回朝的日子,帝王在宫中设宴相迎。

于善善来说,好消息之中还有一个好消息。

石头哥哥也要回来啦!

大军出征时,石头也跟在其中,这两年里他们只能靠书信联系,连年节时也见不着面。战事吃紧,寄出去的信往往过数月才有回音,善善只能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写进信里,可寥寥几句也无法全部概括,她还寄了不少东西过去,可见不着面,她就想念的紧。

她与石头一起长大,还从未分开那么久过。这两年里,她长高不少,也不知道石头哥哥会变成什么模样。

善善一边想,一边吃完了点心,她平常坐不住,这会儿却耐心十足。等到日上竿头,不知过去多久,远远的,只见城门那边有旗帜飘扬,街道上人声鼎沸,百姓也朝那头涌了过去。

善善立时站直了,探出脑袋往远方看去。

大军进京,将士们穿着铠甲,领头是主帅鲁将军。善善焦急地找过去,很快在鲁将军旁边看到两个年轻的身影。

其中高大挺拔,一身银甲寒光猎猎,他的五官轮廓深邃,眉眼锋利冷锐,带着满身从血海刀山历练而来的肃杀之气,像一把出鞘的乌铁寒刃,低调又威势逼人。善善只看一眼,目光就停在他的身上。

那人很快注意到她的视线,目光循了过来,浓黑长眉下,灰蓝色的眼像边关阴霾的天境,乌沉沉的压迫感袭来。但也只是一瞬,二人视线交触,只霎时就冰雪消融。

善善眼睛亮晶晶地朝他挥了挥手,他也唇角一翘,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

就算是变了许多,变高了,变黑了,还变得看起来凶巴巴了,但善善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她的石头哥哥!

“公主!”

宫女焦急地找过来:“殿下,皇后娘娘正找您呢!”

“知道了知道了。”善善心不在焉:“我就再看一眼。”

底下行进的大军也忽然停下。

鲁达拉紧缰绳,纳闷地回头:“拓跋?”

拓拔珩没应声,目光停在不远处,见宫墙上那个小姑娘再挥挥手,脑袋也缩了回去,然后再不见踪影。他才收回目光,默不作声拉了一下缰绳。

……

等善善回到寝宫,嬷嬷们果然正急得团团转,她娘身边的大宫女也在。众人来不及多说,急急忙忙举着尚衣局刚送来的春衣扑了过来。

宫人又来催了几番,她才戴好最后一根簪子,提起衣裙往宴席那边赶。

宴席的客人们早就已经到齐,满殿只剩下一个空位,她抿起两个小梨涡,不好意思地朝爹爹娘亲笑,毛毛躁躁地坐下。入不得殿的礼仪嬷嬷一瞧,不禁又觉眼前一黑。

见人到齐,大太监才对暗处点头示意。很快,宫人鱼贯而入,呈上御膳房一早备好的美味佳肴,乐师也奏起乐曲。

善善平日里最爱热闹,今日又是顶顶喜庆的日子,各色佳肴都陈列在她面前,她却难得尝得心不在焉,脑袋频频往不远处转,眼睛更是粘在了一身银甲的男人身上,她的目光大大方方,恨不得将每一根毫毛都看清楚。

温宜青无奈,借将一块糕点放到她面前,低声提醒:“善善。”

善善这才不看了。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在心里盘算着过会儿见到石头哥哥要说些什么。她可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说,这两年过得是否辛苦?受没受过伤?有没有饿过肚子?她送去的信都看了吗?想她了没有?

她可想可想啦。她每天都跟在爹爹娘亲身边,只有一个石头哥哥见不着面,就只能天天给天上的神仙说好话,求佛祖菩萨玉皇大帝保佑,让石头哥哥平平安安归来。

到如今,他总算平安回来了!

善善的一颗心都快要飞到他身上去,恨不得今日这宴席快点结束,她能够早些与石头说话。

宴席不但是为了迎接大胜归来的将士,也还要论功行赏。觥筹交错,酒意半酣,大太监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众人纷纷跪下谢恩。

打了胜仗,帝王奖赏起来十分大方,每一位将军都得了厚赏,其余立下功劳的也各升职嘉赏。石头在此次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战功显赫,出发前他还暂居在宫中,这回皇帝便特地赐下府邸,让他独立门楣。

善善心不在焉,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数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大太监宣读完圣旨,她忙不迭提起衣裙站了起来,想下去找人说话,温宜青坐在她身边,早看出她魂不守舍,一抬手就把人抓住。

善善着急:“娘!”

“慌什么。”温宜青无奈笑道:“石头已经回京,你们二人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底下这么多眼睛看着,不急在这一时。”

这可是隔了许久,第一回 见面呀!

唉!

善善只得坐了回去。

捱到宴席结束,帝王率先离席,善善被娘亲拉了一把,只得跟着一起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还没看几眼就被装饰摆设的大花瓶挡住,而后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她急着去找人,其他人却不着急。

温宜青拉着她回到寝宫,拿起书考校她近日的功课,善善答得磕磕绊绊,她这几日光顾着数大军回京的日子,也没好好看书,如今一问起来,脑袋顿时挨了好几下。

善善可怜巴巴:“娘……”

皇帝与太子坐在一旁,正在商讨朝中要事,见状便瞧这边的热闹。

“石头如今都已经在朝中谋职办差,你却还连功课都做不好,也不怕叫他看了笑话。”

“石头哥哥才不会笑话我。”善善小声嘀咕:“他还不如我懂得多。”

温宜青又戳她一下脑门:“你怎么不与嘉和攀比?”

善善便不说了。

文嘉和如今是学堂里数一数二的聪明学生,每每考试都在一甲,就算她有太子哥哥帮着补习功课,也是比不过的。

可现在哪是说功课的时候?

善善还憋了满肚子的话没与石头说呢!

她使劲地给娘亲眨眼暗示,偏偏平常最了解她的温宜青这回却成了瞎子,好似母女之间心意相通的默契全没了,非要抓着她将功课全部问一遍,听她答完,才总算放过她。

一得自由,善善就欢快地跑了出去,把嬷嬷念叨的礼仪也抛到后头。

眼见她跑远,温宜青才收回视线,“这样你满意了?”

皇帝微微颔首。

“你何必多想那些?”温宜青温声细语道:“善善与石头本来就一块儿长大,只将石头当做兄长亲人,你多做这些,也不怕她会埋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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